“爹!”
被几个人拦住的敖昊凌撕心裂肺的吼着。
“我爹死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江堂看向敖昊凌,扬了扬断手,又道:“好好修炼,我在卧龙山等你,希望你别像你爹这样,令人失望了。”
“我定要杀了你!”敖昊凌怒视江堂恶狠狠的说道。
“希望如此。”江堂转身一边走,一边道:“活在仇恨里吧小三,那会让你生不如死,这也正是我想要的,我应该把敖昊苍也留下,让你们俩抱着一起哭。”
“一个孩子就这样毁了!”赵御卿哭笑不得,对江堂的做法,他暗暗给了一百个赞!
江堂走向断崖,剑指一扫,将一座坟方圆十丈给切割出来,用着阵盘托起,悬浮着靠到了小院旁,他飞到上面,看着敖家子弟仇恨的目光,催动阵盘,慢慢飞离了逆空山。
没有人阻拦,这不仅因为江堂展现的实力令人畏惧,还有他背后站立的身影,光是混元境便不下十位,真武境多达百位,而在大半人无法窥视的高空,两个人相视而立,一位,乃是逆空山万象强者敖奇风,另一位,也是万象强者的赵家老祖赵破山。
“你输了。”赵破山白发飞扬,衣衫连连作响。
敖奇风苍老的脸上无喜无悲,他闭上眼睛道:“我知道。”
“你们敖家,看来是要走向末路了。”赵破山讽刺道。
“彼此。”敖奇风说完,转身间便以消失在虚空中。
“老家伙。”赵破山冷哼一声,转身时也化为了虚无,无踪无影。
在所有人看来,这不过是一场挑战,即便要论生死,也是四方天常见之事,当然,前提你有足够强大的靠山,否则就不是来挑战,而是来送死。
规矩,对很多人来说是没用的,但如果有人帮你把这个规矩撑了起来,那就不同了。
可对江堂而言,他不是在挑战,只是复仇。
他的心魔没了,虽然这是他的一部分,可江堂感觉它跟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小院与坟墓就如逆空山一样,悬浮在空中慢慢向西推进。
速度很慢,以这样的速度回卧龙山,至少一年。
可江堂依然没有放弃,他要完整的将它们搬到卧龙山,因为他担心,直接把他娘接过去,他娘会不习惯。
“唉,没事吧?”赵御卿出现在江堂身边。
“多谢。”江堂低头道。
“说什么话呢,你我还客气什么。”赵御卿笑道。
对这放浪不羁的陛下,江堂也习惯了,说道:“今日前来为江某撑腰的前辈们,希望陛下列出一个名单,他日,江某一一回报。”
“你有这心就好,不过我还得问一句,希望你如实回答。”
看着变得严肃的赵御卿,江堂点头道:“陛下请说。”
“沙海天雷,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是。”江堂没有否认。
“果然是你!这也是你敢来逆空山的资本吧,如果逆空山要留下你,搞不好,呵呵!”赵御卿哭笑不得,拍拍江堂的肩膀道:“飞升大计啊,或许有朝一日你真能成功,放心,你不愿意,我不会说出去,但是,需要什么,尽管说!我赵家虽然不如从前,但一点儿积蓄还是有的!”
“两个亿。”江堂忽然道。
“啥?”赵御卿似乎没听清楚。
“两亿晶石。”江堂又道。
“你疯了!”饶是曾经拥有神武帝国的赵家,也不可能拿出两个亿!
不是没有,而是赵御卿无法决定。
“有投资,才有回报啊。”江堂说着,左手拿出一堆晶石随手一抛,顿时,晶石化为流光,镶嵌到托起小院和坟墓的阵盘上,速度立即提升了十几倍。
“话虽如此,可回报是什么啊?即便飞出南周,又能去哪?无尽星空,浩瀚无边,以我们的实力即便能在星空存活,速度也不足以抵达古籍中的那些地方。”赵御卿感叹外,拿出一壶酒开始畅饮。
江堂仰头道:“两亿,只能到月亮上。”
“噗!”赵御卿真后悔喝酒了,扭头看着江堂膛目结舌道:“你说什么?”
“月亮上应该有很多资源,毕竟,好多年没人飞升了,月亮上的灵物应该有些年份了,如果能到月亮上收刮一笔,我想,两亿很值。”
“我想,你是真疯了。”赵御卿摇头笑道。
江堂看向赵御卿道:“等我成功了,你也只能羡慕了。”
“好好,两亿没有,两千万倒是没问题。”赵御卿哭笑不得道。
“你会为今天的决定,而感到自豪的。”
“你还有完没完啊。”
赵御卿实在是受不了了,不是江堂的口气很大,而是他不知江堂怎么了,见面开始,从头到尾就没有变过表情,难道大仇得报后,人会变得麻木不仁?不应该畅快淋漓,振臂高呼,也应该流下悲痛的泪水吧。
可是江堂,一脸的淡而无味,没有表情的述说这些令人振奋或者难以置信的话,更不想以往推销他的商品时,那副志得意满的表情了。
“你到底怎么了?”赵御卿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你多虑了。”江堂摇头,但还是面无表情。
“你大爷的。”赵御卿用了一句现在鸟巢十分流行的口头禅,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他只是觉得,很附合自己此刻的心境。
提速后的小院也足足耗费了一个月才回到卧龙山,江堂直接把小院和坟墓安置到了魔宫后方。
看着正在给人偶擦拭的母亲,听着他儿时常常听到的小曲,江堂木讷道:“娘,到家了。”
江母愣愣的转头看着江堂,疑惑道:“这里不是我家吗?我什么时候走错门了?不对啊,这里就是我家呀”
“还能治好吗?”江堂看着母亲木讷道。
不知何时出现在江堂身旁的穷桑闻言,说道:“可以是可以,但她现在很快乐!”
不等江堂做决定,穷桑又道:“但你情况很不妙!”
“我知道。”江堂点头。
“你什么都不知道。”穷桑摇头,肃然道:“我早让你撤去魔性,你偏不听,一直用魔性禁锢自己的人性,现在即便释放,也晚了。”
“它也是我的一部分,人性,魔性,都是,谁也不可能剥夺。”
看着面无表情的江堂,穷桑无语了,这不仅是因为江堂长时间用魔性禁锢人性,还有他体内的无象魔血与魔气跟他更加契合了。
穷桑印象中的无象魔没有一切情感,但他羡慕有情感的人,他渴望情感,他在人界寻觅,一年,十年,百年千年,万年如一日,可是直到死他都没有找到!
江堂会不会变成这样?穷桑不得而知,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期望,江堂能正视虞嫦,用虞嫦的痴情道给他留下烙印,一生不灭。
然而,似乎晚了!
或许在他看到他娘时,把所有的情感都化为泪水,涌出了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