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弹幕误会，方晓身上的大包小包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如果不是关系匪浅，正常女生怎么可能买那么多东西给男生提呢？
当然，弹幕不会想到，女王不属于正常人类的范畴，所以他们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不是方晓自愿的。
但是，作为受害者的方晓却无法反驳，他总不能告诉大家：前面的那个女人就是在废弃教学楼的女王，今天是直播是她胁迫我的！
相信等他说完以后，不是被当成疯子，就是被当成傻子，然后，就不会有然后了。
“唉～”方晓叹了口气，认命的跟在女王身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
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开始直播了，还是小心点为好，尤其是跟在女王身后，她才是最大的危险来源。
此时的商场依旧人声鼎沸，与方晓出去之前看不出半点区别，连方晓都有点怀疑，今天的猛鬼直播间是不是出问题了，这也太平常了吧？
方晓有疑惑，女王却没有，看她大步向前的样子，似乎一点也没有直播的觉悟。
虽然当今直播已经成为了常见现象，但让方晓当着许多陌生人的面与弹幕聊天，他仍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所以在进入商场后，他变得沉默了许多，默默的跟在女王身后，成了小透明。
弹幕：“你们说，这么热闹的地方，会有鬼出现吗？”
“怎么可能嘛，如果这么热闹的商场都有鬼的话，那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吗？”
“就是，如果主播能在这种地方遇见鬼，我就把手机吃了！”
“楼上请不要随便立flag，到时候又实现不了，那多尴尬。”
“切，我是那种说了不算的人吗，如果主播真的遇到鬼，吃手机的时候我会在群里发图证明的。”
“哇，楼上这么刚的吗，坐等截图啊！”
“+1。”
“+1。”
弹幕聊的很嗨，方晓却有些心不在焉，倒不是因为直播的事情。
而是，他太累了！
本以为直播的时候可以轻松一点，但没想到仍然是逛商场，这就有点伤了呀。
就在方晓忍不住要抱怨出声的时候，女王终于停住了脚步。
方晓以为女王良心发现，欢喜的抬头，却见她停在了一间店面门口，目不转睛的望着里面。
“完了！”方晓差点就叫出声来。
女王的这个动作他在熟悉不过了，不然你以为他身上那么多袋子是怎么来的，都是在这个动作之后啊！
“姐！”方晓大叫出来，咱们在直播啊！
可惜，女王并不会因为方晓而停留，径直走进店铺，对迎上来的销售员说道：“那件衣服给我看看。”
“话说，主播这是在秀恩爱吗？”
“难道看个猛鬼直播间也要被撒狗粮？”
“主播有点过分了啊，要不我们举报他吧。”
“无良主播直播秀恩爱，死的快！楼下排好队形。”
“无良主播直播秀恩爱，死的快！”
“无良……”
方晓感觉很冤枉，他觉得弹幕们简直就是在针对他，秀恩爱？我倒是想了，但是我敢吗？会死人的好不好！
店铺里面，女王去试衣服了，方晓只能在外面刷弹幕。
他敢说，这次直播绝对是他直播生涯里最无聊的一次直播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鬼呢？怪呢？
就算来点阿猫阿狗他也能接受啊。
“先生？”这时，销售员向方晓走了过来。
“怎么了？”方晓疑惑的看着她，我没有买衣服的打算啊。
“付款请这边，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方晓懵了，之前女王买东西的时候可从来没让他付过钱啊。
“这个，多少钱？”方晓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算了，付就付一次吧，大不了以后找机会要回来。
“一千八。”销售员很有礼貌的回道。
方晓的表情瞬间变了，他以为只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而已，四五百块钱就足够了，没想到竟然要这么多，他是个穷人，全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恐怕都不够八百块的。
方晓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开始颤抖了。
“可，可以打折吗？”他努力让自己不结巴。
“先生，这已经是打完折以后的价钱了哦。”销售员显然不给方晓还价的机会。
“呵呵。”方晓回应了销售员一个难看的笑容，但还是向收银台走去。
“先生，一共一千八百元，请问现金还是刷卡。”收银员对方晓露出甜美的笑容。
“刷，刷……”方晓掏出银行卡，正要递给收银员，却猛地顿住了。
也许是刚刚交易完，收银台上还摆着一张没有收起来的现金。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晓发现这张现金的面额，是一万的！
跟这张万元现金相比，他要付的一千八就有点微不足道了。
可是……
方晓指着收银台上的钱币：“你们这儿……”
“啊，不好意思。”收银员似乎才察觉到钱币的存在，慌忙的收了起来。
方晓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把钱收近了抽屉，憋了好久，才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这儿都是用这种钱结账的吗？”
“是啊。”收银员奇怪的点点头。
“哈哈！”方晓兴奋的挥舞了一下拳头，他感觉自己的价值观又回来了。
刚才收银台上的那张钱分明就是一张冥币，一张冥币的价值怎么可以和他手里这些实实在在的钱相比呢？
一千八百块钱，如果换算成冥币的话……
等等，冥币？
方晓的兴奋感瞬间消散。
“你们为什么要用这种钱交易呢？”他问。
“我们一直都用这种钱交易啊。”收银员用同样的语气回他
没毛病！
方晓找不到任何矛盾的地方，就像有人突然问他为什么要用rmb消费一样，他同样给不出像样的理由，因为我们一直都是用它消费的啊，合情合理！
只是，当你习惯于用纸币消费的时候，突然有人使用了铜钱，这就有些不合理了。
除非他是在拍戏，或者他就是穿越过来的人。
同理，当有人用冥币消费的时候，除非他不正常。要不然，他，就是鬼！
这并不是一个很难的问题，方晓早就想通了，而且他是在猛鬼直播间直播，遇到鬼也很正常。
但是，如果这整座商场里的人都是鬼呢？
“呵呵。”方晓觉得自己的笑容一定很难看。
弹幕：“主播笑得好勉强啊。”
“笑？这种情况，哭才是正确的表情吧。”
“楼上不觉得，主播笑得比哭还难看吗？”
“唉～果然不能随便秀恩爱啊，这报应来的真是猝不及防呢。”
“主播，采访你一下，对于遇到一整座商场的鬼，你有什么感想吗？”
方晓：我真的不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