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来。”吴仅睨一眼正嫌弃地脏的徐促橙,屁股一挪,“坐这,我都用屁股给你擦干净了。”
这话…?徐促橙无可奈何的笑一声,“又喝了多少?”
“不多。”瞥见他那不赞同的眼神,吴仅竖起四根手指头,“这回绝对醉不了。”
徐促橙扫一眼,呵,是醉不了,酸奶。
看着她的眼神里再次充满探究,徐促橙略一思考,不再犹豫:“怎么来这了?”
“唔,想来。”
她不开心了就来桥上坐会,吹吹风,看看水。可坐着坐着就想哭,一个电话就把徐促橙招了来。
“你可真是属蜗牛的。”吴仅嘲讽他,都过去一个小时了才来!她酸奶都喝快喝没了!
“你迟到了,得喝!”
徐促橙蹙着眉喝下去,打从他第一次在这桥上看见她开始,他就知道,在这桥上,她肯定没什么好事。
这不,喝着喝着,这丫头又闷声哭起来。
幽咽,压抑,又怯懦。徐促橙叹口气,将那一瓶全喝完。而明明包装完美的酸奶盒子硬生生被他捏没了形状。
也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徐促橙呆坐了半响,久到吴仅早就不哭了,嗓子里才低低冒出一声:“不打算跟我说?”
“什么啊?”腔调里还带着哑,湿乎乎的,整个人都软的不得了。
徐促橙视线移开几秒,而后面无表情地重新看她。果然是长大了,以前那次他一问就问出来了,这次倒是学会隐藏了。
徐促橙敛眸。
吴仅侧着头看他指尖打火机的一开一合,微弱的光一闪一闪的,让她眼花,让她冲动。
“你有喜欢的人吗?”吴仅问。
啪嗒一声,打火机紧密合上,徐促橙缓缓看她一眼,眸光深邃灼热:“有。”
“那你…会一直喜欢她吗?”吴仅眼里又盈满了泪,天知道她到底想要个什么答案。
“不会。”
他连思考都没带思考的,吴仅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别的,“为什么啊。”
“如果她也喜欢我的话,我的喜欢就会变成爱。”徐促橙声音低低的,透着致命的性感,接着他嘲讽一笑,“不喜欢我的话,那我也不想喜欢她了,我不知道可以等她多久。”
“那她喜不喜欢你啊?”你还喜不喜欢她。后面这句吴仅没敢问出口。
徐促橙仰头,猛灌了口酸奶,他也想知道。
徐促橙许久不答,该是…吴仅嚅嗫着:“你要是不喜欢她了,那…”
她又忽然顿住,不行,她不能这样。吴仅摇摇头:“没什么。”
你要是不喜欢她了,要不试着喜欢喜欢我?她说不出口了。她哪能说这个呢?
说啊,说下去。徐促橙略带深意的眼神逐渐泛着冷。
吴仅脊背一僵,莫名觉得气压越来越低:“你冷吗?”
“不冷。”
哦…吴仅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起上次在时印,忽的笑起来。
“我以前也问过你‘你冷吗’这句,你没回我,后来花明拿了衣服来,你就直接往我身上扔。”
徐促橙也想起这事来,温度总算是没那么低了:“你那时候真生气了?”
“可能吧,不记得了。”当时怎么想的吴仅早就忘了。
“但是我记得你壁咚我来着。”吴仅仰头又望向他,笑嘻嘻的,“嗯…感觉还不错。”
徐促橙又笑起来:“是不错。”
低低沉沉的让人心痒,他瞳孔深处便是她,吴仅咽了咽口水,“你脾气真怪。”
“嗯。”徐促橙倏地笑开了,他哪是脾气怪,分明是…
他嘴角还噙着笑,蓦地僵住,意识到唇上贴着什么,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软软的,湿湿的,凉凉的,蜜桃酸奶味。
吴仅咂了咂嘴,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离开。低着头,根本不知道他会说什么做什么。至少…会吼她吧?
果然,他绷着脸,浑身散发着戾气,沉声问:“你干什么?”
“……”她揪着衣角,慢吞吞的憋出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好一句不是故意的,徐促橙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吻我?”
被他这样一质问,吴仅哪还有脑子想什么,又快要哭出来,糯声糯气的:“我喝醉了。”
好一个喝醉了。徐促橙嘴角快抿成了一条直线,微不可闻地哼一声,半响道:“……好,喝醉了。”
还不忘加上一句:“我也醉了。”
喝醉了就喝醉了吧,哪舍得逼她。
那晚的事后来二人谁也没提,默契的真当做醉了一般。饭照常吃,话照常说,关系…照常还那么不清不楚的暧昧着。
不过今天情况倒有些不同了,薛老爷子早早就起来了,吴仅被他在院子里的一声吼吓醒,愣是没再睡着。始作俑者还乐呵呵的,见吴仅眯瞪着下楼,满脸不赞同,却只说:“你外婆做了酱料,一会给你爸带过去。”
大早上就提让人不开心的事,吴仅瘪瘪嘴:“太沉了,不想带。”
“沉什么沉!”薛老爷子上上下下的扫她几眼,立马看出来,“没收拾行李?”
没有。不想。又不长住。
薛老爷子沉吟,突然道:“一会上去收拾,多住住。”
不要,不想。吴仅继续不吭声。
但是沉默向来不是什么解决问题的好方法,薛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动了动,拐杖落在羊毛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几声。
吴仅心里直发毛,怏怏不乐的回:“知道了,外公。”
退一步就得再退一步,有一就有二。要是前几天死扛到底,说不定今天也不会这么难做。但是哪有什么后悔药可吃。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听着像是关心她什么回来,实际上还想着法逼她就范呢。吴仅细想了下老爷子的态度,斟酌着:“过年吧。”
闻言,薛老爷子蹙成团的眉松开来。
“那我上去收拾行李了。”吴仅上楼,趿着的拖鞋落在地板上,哒哒哒的。
薛老爷子叫住她,叹气,生硬的淡出一句:“阿仅,外公也不想的。”
吴仅回头,无论何时何地都笔直的老人颓废地摊在那,低着头来回抚摸着拐杖上方的原木。
无比珍视,又落寞。
吴仅心里难过,捏捏鼻子,大步跑走了。
她知道啊。她一直都知道。
许久,偌大的客厅静悄悄飘来一句,又逐渐归为平静。
薛老爷子起身,徒留一片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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