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带小珠找了间客栈先住下,两人换衣梳洗完毕。她怔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一身装扮到像这个时代的女人了,她不禁想起了一千多年前的自己:
宋国建康,繁华帝都。
娉娉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年仅十三岁的白华月已经出落的如花似玉,她出生在商贾之家,虽不贵却极富。
京中不知有多少媒人把家里的门槛都踏破了,父亲白源总是客气的奉上一杯茶,歉意道:“不好意思,小女已有婚约。”
原白源是白手起家,早年贫困时与檀贺是至交,在华月未出生时,就指腹为婚给檀家,后来白源富甲一方,檀家却依然家徒四壁,贫贱之交不敢忘,这婚约白源一直铭记于心。
几年后檀氏夫妇不幸去世,留下幼子道济无依无靠,白源将他接回白家照料,与华月一同长大,两人青梅竹马。
一个艳阳高照的晌午,白夫人闲步走进女儿闺阁,却只见到侍女春兰一人,开口询问道:“小姐呢?”
春兰低下头,支吾道:“小姐在楼上绣花。”
白夫人一眼看出了春兰的心虚,快步上楼查探,果然阁楼空空如也。
白夫人柳眉一竖道:“小姐到底去哪了?”
春兰一哆嗦跪下:“夫人,小姐去军营给檀公子送午膳去了!”
“胡闹!”白夫人怒气冲冲道:“军营岂是女子能去的地方?”
檀道济到白家以后刚到从军的年纪,便自请从军,他不想让人鄙夷,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成为真正配的上华月的人。
华月女扮男装,打扮成一个俊俏公子带着酒菜偷偷到了军营。
刚到门口便被守卫拦住:“军营不得擅闯。”
“大哥,我是来找我哥哥的,他刚从军,我怕他吃不惯军中伙食,想给他送点吃的!”她用一双楚楚可怜的目光岂求着。
“你哥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把他叫出来。”守卫受不了了,心里想到:还好这是个男人,要是是个女人长这么好看,哪个男人能拒绝她的要求!
“他叫檀道济。”华月脸上立即笑开了花,宛如烟花般灿烂惊艳。
不多时守卫便将檀道济叫了出来,他看了一眼二人的相貌笑道:“你哥俩长的真俊!不过长的不像!”
华月掩唇一笑,本来无血缘,自然是不像,更何况檀道济的俊是男子的阳刚之气,而她是女子的阴柔之美!
两人走到树荫下坐下。
“檀哥哥,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她开心的打开食盒:“有菲菜孜然牛肉,有绿豆糕,还有你最爱喝的合欢花茶。”
“月儿,你一个女孩子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多危险啊!”他高兴之余更多的是不放心。
“我又不是弱女子,师父教了我很多本事,别人都不敢欺负我,况且我现在自己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她说的一脸认真。
他怜爱的摸摸她的头发:“你才十三岁呢!”
“我娘十三岁的时候都嫁给我爹了!”
“你师父没告诉你女孩子十三岁的时候还过小吗?至少要十八岁才算真正的长大。”这么多年他一直像哥哥一样守护着她,宛如静待一树花开。
“我听说现在宋国和秦国的关系越来越差,怕是要打仗了!”她忧心忡忡的撑着小脸蛋。
“你忧国忧民啊?”他看着她的模样哭笑不得。
“我是担心你!我不想你去打仗,你说过要等我长大娶我。”她颦眉道:“刀剑无眼,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活着,回来娶你!”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她嫣然一笑将脑袋埋进他怀里,他脸一红心跳起来道:“月儿,这是在外面让人看见不好!”
“怕什么,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再说我现在可扮的是男人!”她不以为然,继续用脸蛋埃着他的胸膛。
他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才松了口气:“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他怎好意思告诉她,就因为她扮成男子他才更难为情,当下短袖之风正不绝于耳。
旁晚,华月猫着身子偷偷回到闺房,一进门就同白夫人撞了个正面。
她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春兰,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娘。”
“还知道回来啊?”白夫人面色铁青。
“你既然让檀哥哥去从军,就不该指责我去看他。”她面不改色道。
“从军是他自己要去的,我答应他也是为了让他建功立业,你一个女孩子总是跑到外面抛头露面成何体统?”白夫人越想越气。
“你要罚就罚吧!不关春兰的事。”
“你到是和你爹一样仗义!她包庇你自然该罚!”白夫人话里有话,她一直对白源遵守婚约的做法很不满意,若非如此檀道济也不会急于想建功立业。
“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要跑谁管的了!”
“你。。。。。。”白夫人气的举起了手,差点一巴掌搧了过去,怒视了片刻还是下不去手:“罢了,由着你胡闹吧!”
说罢,摔门而去。
华月高兴的扶起春兰道:“快起来吧,没事了。”
春兰起身道:“小姐,其实夫人也是为了你好!”
华月叹口气道:“我也知道,可是我真不明白我们家已经富的烈火烹油了,娘还不满意?她还嫌檀哥哥一无所有,这么多钱用的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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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后,华月正倚栏绣花,见父亲急匆匆敢过来道:“咋们宋国和秦国打起来了!”
华月手一颤,绣花针冷不防的刺进肉中,鲜血染在了绣帕上,她焦急问道:“那檀哥哥?”
“已经被点兵,准备上前线了,月儿你快去送送吧!晚了不知要多久才能见上。”
她拿着绣帕来不急带伞,顶着烈阳便跑了出去。
建康皇城下站满了整齐的兵士,宋帝刘裕训完话后道:“此一战关系我大宋根基,家国太平,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今日特许众将士于家人道别。”
众将士跪地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