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动静闹大,二姨太察觉到异样。
“老爷,你怎么能这样。”二姨太焦急担忧地跑过来将方耀生护住:“耀生要是病了该如何是好?”
“真是慈母多败儿,你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子!”方老爷连着二姨太一起怒骂。
钱秀看不下去了,她掏出手绢替方耀生擦着脸上的冷水:“方老爷,他醉成这样你骂他有什么用啊!”
“今天宾客私下议论的话,想必你们也听到了,都说他曾经大闹醉春楼就是为了哥哥的小妾,今天又不顾阻拦从正门娶进这个青楼女子,两人必有私情。好好的宴席成了笑柄。”方老爷气的吹胡子瞪眼。
钱秀还想说什么,钱清扯了一下她的衣角低声道:“秀秀,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们不好插手。”她这才把话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新房中,红烛摇曳。
方荣生一动不动地躺在芙蓉榻上昏迷不醒,华月摘下沉甸甸的凤冠缓缓走到榻边,一颗心悲喜交加,她凝视着面前的男子剑眉浓密,鼻子高挺,帅气俊朗,也许是兄弟的缘故他和方耀生有七分相似,只是病重之中皮肤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檀哥哥,这一世换我护你。我一定会惩罚那些害过我们的人,一个也不放过。”她伏在他耳边喃喃地道,声音温柔的像初春的风轻轻拂过嫩草。
说完,她握住他的手,吻上他的唇将自己灵力渡到他口中,渐渐的他面色开始红润起来,华月抽开灵力自己已经虚弱不堪瘫软在地。
吸收到灵力后他慢慢清醒过来,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红艳艳的一片,他注意到坐在地上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前的女子陌生又熟悉,那双眼睛不止一次在他梦中出现。
她虚弱地喘着气:“清溪湖畔,合欢花下。”
他盈盈一笑,连如繁星璀璨的眼底都盛慢了温情笑意,这一笑仿佛耗尽了一生的等待。
另一边,方老爷已经请了家法,钱秀急的不知所措,她实在不忍心看着方耀生受罚。
突然大房的丫鬟又惊又喜地跑过来:“老爷,太太,大少爷醒了!”
众人心中一惊,方太太喜极而泣:“老爷,快去看看。”
方老爷心中大喜,也顾不得惩罚方耀生了:“你给我好好回去闭门思过。”话落就带着一行人脚下生风似的往新房赶去。
二姨太并没有因为方老爷来不及罚方耀生而感到高兴,她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里恶毒诅咒道:“方荣生可不能好起来,死的越早越好!”
到是钱秀兴高采烈地将方耀生拉起来:“太好了,躲过一劫!快回去换件干衣服免得着了风寒。”
新房很快挤了乌泱泱一堆人,方太太和方老爷围在最前面高兴的合不拢嘴,方太太双手合十道:“谢天谢地,我儿总算是躲过了一劫。”
方荣生躺的太久感觉腰酸背疼,他缓缓起身想坐起来,方太太心头一惊,连忙扶住:“儿啊!你小心一点。”
“娘没事的,我自己可以。”他淡淡一笑,固执地自己坐了起来。
众人心里一怔,惊异地盯着方荣生,窃窃私语道:“冲喜真灵,这好的未免也太快了吧!”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扶着梳妆台几乎快站不稳的华月,只有小珠发现华月的虚弱,她连忙上前将华月掺着,担忧道:“姐姐,你还好吧?”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还撑的住。”这一次她耗损了过多的灵力,她心里也清楚方荣生气数已尽现在仅靠她的灵力维持生命,要想方荣生活下去她就得源源不断的将灵力渡给他。
“娘,我饿了。”方荣生身体舒畅后开始知道饿了。
“哦。”方太太一拍脑门,笑道:“瞧我都高兴糊涂了,忘了你几天没进食了。她连忙吩咐厨房将方荣生爱吃的全都做上来,还有将药熬好,必竟还没有完全复原药是一定要喝的。
忙活了半夜,方荣生用完膳渐渐有了睡意,众人方才离去,只剩下华月一个人,两人四目相对,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是我娘给我娶的冲喜新娘?”
她点了点头。
“委屈你了!”他莞尔一笑,眼神里柔情无限。
她摇了摇头,吃力的走到榻边,虚弱地坐下:“不委屈,能嫁给你是我的福分。”
“你身体不舒服吗?”他看出了她的异样。
“没有,只是今天太累了。”她装出很好的样子掩饰了过去。
“累了就休息,上来睡吧!”他温柔的向她伸出手,微笑如水润了她心底荒芜的一块沙漠带来一片春色。
她颔首羞涩地将手交给他,幸福的笑了。
一声鸡鸣,方耀生解脱一般从床上跃起,昨夜即使喝了好多酒却始终难以成眠,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嫁给了自己的哥哥浑身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般难受。
他穿好西装打扮帅气,偷偷躲在东苑的新月阁等着华月出来,等了半晌也不见华月出来,他正郁闷突然见华月端着药从厨房那边过来,原来她起的比他还要早,既然是为了给方荣生熬药。
“月儿。”他叫了她一声。
华月心里一惊,环顾四周见方耀生面容倦倦的站在合欢花下,只不过一夜功夫他的眉宇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你快回去吧!”她颦眉:“月儿也不是你叫的。”
他心里猛地一痛:“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见见你,见着你我就觉得心安了。”如今连他自己都想不通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忐忑不安这样心痛不已,他素来高傲,如果一个人可以让他这么没自尊那原因肯定和外貌没有关系。
“那天你问我如果你奇丑无比我还会爱你吗?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会,我爱你!”他泪盈于睫,强忍着不让它落下:“至于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有一天总会知道的。”他说完转身而去,他怕转身慢了泪就不听话的落了下来。
华月一瞬间僵住了,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莫名不忍,本来她只是想用那些话难住他,却不料他傻傻的较了真。
醉春楼,李二娘收拾好行李向金玫瑰交代事务:“你在这里呆的最久,我不在的日子里就麻烦你多照料。”她接到张三爷已经在重庆安顿好的消息决定要亲自去一趟,她想要弄清楚墓中所有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