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看着担忧,过来劝道:“人是铁饭是钢,再有不畅快不吃饭也不行。”
“吃不下。”他继续疯狂练拳,汗水已经打湿了头发。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说出来,说出来就没那么难受了!”
“我说不出口,也不能说,更不可以说。”他爱上自己大哥的女人在世人眼中是**,是笑话,说出来不过是家族蒙羞,贻笑大方,更有可能会连累她,他又怎么敢说。
“哎!”馆长叹了口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本以为像方耀生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纨绔子弟是不会有烦恼的,不过是每天吃喝玩乐,到如今看来他也没有世人眼中的那般潇洒。
馆长见劝不了也就由着他了。
天色渐黑,习武之人都散了,馆长将钥匙放在一旁对方耀生简单交代后也回家去了,只留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方耀生不知练了多久,只知月亮已经在天上挂了良久,他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精疲力尽倒在地上,即使如此一合上眼还是她的影子,他心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顾不得地脏躺了半晌自顾自道:“罢了!既然实在放不下,我也不想和自己过不去了!”
这一刻他心底默默做了一个决定,既然不能在一起又无法忘记,那便心甘情愿守护她一辈子!
天蒙蒙亮,他终于有了一丝力气,缓缓从地上爬起,从大缸里浇了把冷水洗脸精神不少,这才返家。
他到了家门口见大门打扫整齐,张灯结彩,他刚刚平静的心猛的一痛,他不禁想起当初华月嫁进方家时也是这样挂满红绸,处处帖满红喜鸳鸯,他切身体会过这鲜艳的红有多刺心,仿佛是钉子刺进眼睛流出的殷红鲜血,他感同身受知道她的心该有多痛。
他呆呆在门口伫立良久,福虎出门撞见吃了一惊道:“二少爷,你可回来了!二太太等你一夜没睡。”
方耀生听后,这才回过神,连忙回到西苑见二太太。
一进屋,二太太又急又气围过来:“耀生,你怎么回事啊?一晚不回家你知道娘有多担心吗?”
她看他提着西装外套,衬衣湿透,模样憔悴狼狈担忧道:“你这是怎么了,弄成这个样子?”
他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练拳。”
二太太柳眉一挑道:“练拳?练拳能练一晚?你以为你娘好骗啊!”
“嫖妓去了。”他无奈的道:“我困了,回卧室睡了。”
“你这孩子早和你说了生活要节制!你这玩的也太过火了!”二太太嫌弃的瞟了一眼他道:“你爹昨天才夸了你,眼看着就要交更多的权利在你手上,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掉链子。”
他愣了一下,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二太太却信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谎言比真话更像真话。
他真的累了,不想听二太太再喋喋不休,起身打个哈欠道:“娘,我去睡了。”
“把衬衣脱下来,让春兰去洗了。”
春兰痴痴盯着方耀生,衬衣因全湿了紧贴着他紧实的肌肉,他优美的身体线条此时一览无余,凌乱的发丝丝毫没影响他的帅气,反而多了几分潇洒不羁。
方耀生侧头瞟了春兰一眼道:“等会儿进我屋里拿。”
“哦。”她红着脸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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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月依旧闭门不出,除了给方荣生熬药这一件事会让她进一次厨房。她以为不听不想就可以故作不痛不痒,可那些话还是飘进她耳中:
“那个许小姐可是平城的大美人呢!和大少爷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许家和方家结了亲,那以后丝绸这方面的生意方家可以彻底垄断了,真是双喜临门!”
“听说许小姐既有知识文化,又有一双三寸金莲,这样的女子做妻子简直完美!”。。。。。。
类似的话不绝于耳,越想逃避越逃不开。
她熬好药,顾不得烫手急匆匆端回房中,关闭门窗,这样刺耳刺心的话能少听一句便少听一句吧!
熬到傍晚,方荣生下班回来,这几日他皆是让雪竹去华月房中端药出来,晚上便睡书房。他在刻意躲着她,心中有愧不敢面对。
“雪竹。”他在新月阁楼下唤了一声,无人应答,想转身走却又怕不喝药会更伤她的心,他徘徊半晌,犹豫再三还是扣了新月阁的门。
门缓缓打开,她茫然抬头,惊愕到结巴道:“荣。。。荣生,你。。回来。。。了!”
他凝视着她面容苍白如纸,伊人憔悴如斯,不过短短几日仿佛换了个模样。
“月儿。。。。我。。。。。”他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用刻意躲我。”她擎起满是泪痕的脸,直白道:“你不用不敢面对我,你没有错,是我太小气了,没有容人之量,像方家这种名门大户,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是我钻牛角尖,给自己添堵。”
“你当真这样想?”他蓦然欣喜,整个人如释重负。
“当真。”她回答的干脆利落,不过是打牙和血吞,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
“如此再好不过了。”他愉悦地揽过她的肩,一同进入房中坐下。
他喝了药,嘴有些苦,华月给他端了一碟红枣。
“月儿,你真贴心!”他笑着吃了两颗红枣,去了嘴里的苦味。
“你高兴便好!”
“雪竹呢?”他四处张望,看来这丫头今天的确不在新月阁。
“家里给你筹备婚事,人手不够,娘把雪竹叫去帮忙了。”她唏嘘道。
他一时尴尬,顿了顿道:“其实娶妻这件事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是我心里唯一的妻子,我不想娶别人,可爹娘一心想抱孙子,而我们。。。。。。”他说到此处跳过:“我承诺过你绝不强迫你,也希望你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和紫鹃会好好相处的,对吗?”
“对。”她强颜欢笑,心底不禁发出嘲讽,听上去多么冠冕堂皇,多么真诚无奈,一句“紫鹃”已经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他竟叫她叫的如此亲密,看来对这桩婚事还是十分称心如意,该庆幸还是悲哀,她还没有丧失一个女人对感情最敏锐的洞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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