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个将军好生奇怪!”她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头雾水,她觉得这个人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还一副跟她很熟的样子!
他讶异地斜视着她,心里想到:“华月,我觉得你更奇怪!”他高兴她终于放下了檀道济,但她今天的表现着实不像她,冷漠无情到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两人正打算回房,华月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撕咬,她捂住心口瘫软在地。
“华月——”他焦急叫了一声,将她拦腰抱起咆哮道:“快请大夫。”
“真是矫情!”丽妃嗤之以鼻:“肯定是装的!”
“哎呦——”娇娇突然捂住肚子,一脸难受。
“嘿——!”丽妃翻个白眼道:“你又怎么了?”
“娘娘,奴婢中午吃坏了不干净的东西,闹肚子!”她说着已经快憋不住了。
“快去,快去。”丽妃嫌弃地摆摆手。
娇娇半勾着腰跑的飞快,她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翻墙而出,恰巧一个丫鬟从茅房出来瞧见了娇娇的背影若有所思。
娇娇抄几条近路很快到了城外,见檀道济正牵着马缓缓过来,她心中窃笑道:“我得为这把火浇点油!”
“檀将军留步。”她笑吟吟将他拦下。
“你是何人?”他眼也不抬道。
“我是宜都王府的人。”
他一听“宜都王府”面色惨淡,不想废话提步就走。
“王爷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娇娇喊了一声,他这才顿住脚步。
“有话快说。”他很不耐烦。
娇娇走近他身旁,伏在他耳边轻声道:“将军的未婚妻很是好用,王爷夜夜销魂!”
她的话犹如利刃在他破碎的心上又补上一刀,他用力握紧手指,指关节咔咔作响,咬牙道:“我不想杀女人,你最好快点滚!”
娇娇见目的达成,笑得意味深长:主子,娇娇又为你铲除了一颗绊脚石,你是否高兴?
娇娇的主子是刘义符,至刘义隆拉拢袁湛后又纳了丽妃,刘义符心中起疑,觉得他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无欲无求,便在丽妃身边安插了一颗棋子,便是娇娇。
她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随时可能身首异处,可她还是毅然绝然同意了,只因那年她一家人上京投靠亲戚,路上遇到歹徒父母皆被杀害,她差点清白不保,碰巧遇到他出游,他便救了她,也替她报了父母之仇,她缠着他一心想报答他,却发现了他尊贵的身份,可悲的是自己对他既然一点用处都没有,直到有一天他说他需要一个细作,而她家世清白不沾政治是最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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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兰回到王府,见华月房中站了乌泱泱一堆大夫,她心中有了不详预感,连忙冲进屋子,见华月面如土色,疼的满头大汗。
“小姐?”她骇的叫错了称呼,连忙改口道:“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奴婢不过是出去买点东西,一回来你怎的就成这样了!”
华月紧紧抓住春兰的手,弱弱道:“春兰,我好疼!”
大夫们一排排跪倒在地:“王爷,娘娘的确贵体无恙!”
“人都疼成这样,你们跟我说贵体无恙?”刘义隆淡然坐在床沿,喜怒不形于色,眼中杀气弥漫:“娘娘若有半点不测,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
大夫们直觉脖子发凉,连连扣头道:“王爷明鉴,我们即使有一百个脑袋也断然不敢拿娘娘的安危开玩笑!”
王妃在一旁品茶,冷冷瞅了半晌,看不下去了:“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大夫们听了如得了救命符一般,连连拜谢,收拾东西跑的一个比一个快,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你这是何意?”刘义隆不满地责问王妃。
“他们若是诊断无误,那白妃并不需要大夫,若是有误那皆是庸医,留在这里也枉然!”她不屑道。
他懒得和她计较,那些大夫的确没什么用,在那里跪着他看着也生气。他拿了热帕子替华月擦干额头汗珠,温柔道:“华月,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王妃看着刺眼,冷冷一欠身道:“臣妾在这里也没有用处,先行告退。”
她面无表情回到自己寝宫,心里确是汹涌澎湃的嫉妒,她忍不住对心腹丫鬟吐苦水:“这个白华月这是厉害,装的真像!一群大夫都说她没事,她还能厚颜无耻的演下去,王爷已经让她迷的神魂颠倒!”
丫鬟晓霜思忖道:“娘娘,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你不懂!”王妃固执己见道:“我看她是因为未婚夫找上门,怕王爷计较,便演了这一出苦肉计,让王爷心疼的什么都抛到脑后了,你看她今日对檀将军的冷漠,那可是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那绝情和狠心连本宫都自叹不如,这道行可真是高,看来我得出手了,不然谁也不敢保证这王妃的位置不会移名换姓!”
晓霜听后,细思极恐:“娘娘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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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守了华月一夜,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敢入睡,春兰在旁候着不敢说话。
天色大亮,她疼痛减缓,折腾一夜她感到又渴又饿,轻轻开口,声音极小道:“王爷,我饿。”
他又累又困,一听她开口说话立即打起精神:“月儿,你说什么?”他俯身凑在她唇边。
“王爷,我饿了!”她虚弱开口。
“好,我马上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他欣喜道,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放下了。
春兰听后激动不已,马上跑去了厨房安排饮食。
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端了上来,春兰小心翼翼上前准备伺候华月用膳。
“我来吧!”他从春兰手中端过燕窝,将华月揽在怀中。
“小心烫。”他温柔吹了几下燕窝,才小心翼翼喂给她。
她躺在他温暖的臂弯里,泪眼朦胧望着他:“王爷,你真像我父亲!”她记得小时候生病父亲也是这样,一勺一勺喂她吃东西。
他微微一怔,笑容温柔如清风拂过碧波:“胡说,我是你夫君!”他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时至傍晚,她渐渐不再疼了,也吃饱喝足,躺在她温暖的臂弯里沉沉睡去,唇角挂着一丝甜甜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