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宫。
“娘娘,老爷夫人到了!”春兰欢天喜地将白老爷和白夫人带进来。
“爹,娘。”华月激动站起身子,泪眼盈盈道。
“娘娘万福!”白老爷和白夫人跪下行礼道。
“爹,娘,万万不可。”她连忙将二老扶起:“你们若是跪我,我岂不是大逆不道。”
白夫人喜极而泣:“月儿,你能回建康真是再好不过了!”
“女儿不孝。”华月凝视着二老,心里五味杂陈,白夫人和白老爷今日都着了一身奢华新衣,白夫人更是把所有最贵重的首饰都戴了出来,可二老眉目间的苍老仍让她心酸落泪。
“女儿,你瘦了!”白老爷心疼道:”可要多吃一点,别怕胖!你看看春兰珠圆玉润的多好!“
一旁春兰听的红脸,摸了下自己胖嘟嘟的脸蛋道:”老爷就别取笑春兰了。“
雪姬在一旁默默立了良久未说话,华月将她拉过来道:”爹娘,这是女儿最好的朋友,叫雪姬。“
”老爷,夫人。“雪姬礼貌做福道。
”雪姬姑娘,华月以后就多亏你照料了!“白夫人白老爷回礼道。
”大多是贵妃娘娘照拂我!“雪姬强笑道,心里却肝肠寸断,她也多么想念父母,可惜只剩两座孤坟。
看看沙漏,到午膳时间了,华月吩咐御膳房做了一大桌山珍海味送来,一家人其乐融融享用完美食,华月准备带父母去御花园逛逛。
”娘娘,你陪老爷夫人去吧,我有些不舒服,想午睡一会儿。“雪姬不想去推辞道。
”那你好好休息,若还觉得难受一定要叫御医来瞧瞧。“华月关怀道。
”嗯,你好好陪老爷夫人,他们难得来一次。“
华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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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道育回到了山下茅屋,轻声推门进去,见怀玉正午眠,她偷偷走到神像面前,挪开神像,底下有一个黑匣子,她小心翼翼打开观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原来你真的在偷学禁术?“身后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她骇的身子一抖,惊慌跪下:”师父。“
怀玉缓缓走过来,将黑匣子关上,双目如炬道:”你究竟看了多少?“
”不过几页罢了!“她的心狂跳不止,眼睛发红。
怀玉无奈叹了一口气,凄凉道:”你是我带大的,下不了手,换作旁人今日绝不能活着出这道门。“
”师父。“她泪眼望着她:”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是想变强不受人欺负。“她又不是疯子,若别人不来招惹她她又怎会伤人。
”错了就是错了,你走吧!从今日起你我师徒缘分便尽了。“她一挥衣袖,冷若冰霜。
”师父,我错了,你别赶我走。“她跪行到她面前,泪如泉涌,这个世上她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侧身躲开,不肯再受她的礼:”一千年了,我也要离开凡界了。“她微仰着头,不肯多看她一眼。
”师父要去哪里,别丢下道育。“她扯住她的裙摆不肯放手。
”去换他出来。“一提到他,她冰冷的面容浮出一丝浅笑,这一天她等了好久。
”他是谁?“她从未听她提过。
”煊烨上神。“她日日供奉的神像便是他。
话落她长袖一挥化作一道风去了。
”师父。“严道育扑了个空,哭的撕心裂肺,心中冷冷道:“师父,反正你也不要我,那我便为所欲为了!”
如果说她现在心里还有牵绊,那便是檀道济,白华月和檀道济已经不可能了,她觉得自己有了机会,她想到黑匣子里的禁术,唇角浮出一丝狞笑。
宫中,华月正带着父母,观赏奇花异草和鬼斧神工般的假山池沼。
“哎呀!前面那座大殿真是金碧辉煌!”白夫人望着徽音殿,一脸向往。
华月将她拉过来,低声道:“娘,那是皇后娘娘的寝宫。”
突然,白夫人尿急,环顾四周也不见茅房,颦眉道:“这么大的地方怎么连个茅房也没有?”
白老爷白了白夫人一眼道:“就你事多!”
华月和春兰面面相觑,必竟两人也才进宫不久,并不熟悉。
一名面生的宫娥走过来,欠身道:“奴婢带白夫人去吧!”
“如此甚好!”白夫人想也不想就跟着宫娥去了。
“娘,我们在这里等你,可别走远了。”华月担忧叮嘱道。
“知道了。”白夫人随口一应。
雪姬在长信宫中忐忑不安,她实在放心不下华月便出来寻找,却见白夫人落单跟着一个面生的宫女,她心中起疑,偷偷跟了上去。
她见白夫人跟着宫娥七拐八绕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门,宫娥带她进去里面豁然开朗别有洞天,白夫人忍不住感叹道:“这里面好漂亮!”
宫娥笑着带她进了一间偏殿道:“就是里面了。”
白夫人进去,见房中兽炉燃香,地铺金丝红毯,周遭是古书古画,精致典雅,这哪里像一个茅房分明是书房!
“茅房就是这里?”白夫人质疑道。
“是了。”宫娥笑容甜美,指着旁边的釉彩圆心瓷器道:“这是便盆,白夫人解在里面,会有太监拿出去宫去处理。”
“你没有记错吧?”白夫人将信将疑,她确实是知道宫中粪便都是要运出宫外,可这房间的陈设怎么都不像茅房啊!
宫娥掩唇笑道:“白夫人放心吧!奴婢从小在宫中长大,不会走错。”
“可我怎么觉得这里像书房?”
“这些书是供方便之人打发时间看的,有些妃嫔一蹲就要蹲很久。”宫娥解释道:“不过白夫人有此疑虑也再正常不过,皇宫之中的奢华确有太多让普通百姓惊奇。”
白夫人听后,生怕宫娥嘲笑自己没见过世面,讪笑道:“说的也是,我家茅房虽不如宫中奢华,那也是设屏焚香呢!”
“这里有纸。”宫女指了一下桌山的宣纸。
“解个小手,用不上。你先出去吧!”
“那奴婢在外等您。”宫女退出掩门。
雪姬藏在竹林里望着小门,等了半晌不见白夫人却只见宫娥一人出来,她觉得奇怪一路偷偷跟着宫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