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聊着聊着,突然往华月身后瞟一眼道:“小珠怎么没来?她是你妹妹,也是一家人,该让她过来一起吃饭的!”
华月莞尔一笑道:“谢谢爹的好意,只是舍妹见不得荤腥。”
方耀生道:“这个我以前就听说过,小珠小时候大病了一场,像菩萨许了终生茹素的承诺病才好了,所以小珠便不吃荤腥的。”
方太太冷嘲热讽道:“没想到耀生对小珠的事情这么上心,这事华月以前给我说过,若不是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快忘了!耀生风流成性,该不会对小珠有别的想法吧!”
许紫鹃掩唇轻笑:“小珠这姑娘也生的十分花容月貌,二弟喜欢也再正常不过了。”
二太太白了方太太一眼,对方老爷笑道:“耀生以前年幼不懂事是做了些荒唐事,如今他现在的进步老爷是看的到的!”
方老爷思忖片刻,放下筷子道:“耀生现在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
方耀生一听,险些让口中的饭给噎死,撕心裂肺咳了几声道:“爹,这个事不着急,得从长计议。”
“明日让于媒婆来一趟,不能再耽搁了,你看你大哥都要做爹了,你这边还没个着落。”
二太太连忙道:“老爷说的是,我也想抱孙子了。”
华月的目光不知不觉放到方耀生身上,发现他也正看着她,慌忙又将头低了下去。
许紫鹃默默注意着两人,计上心头道:“不知道二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也可以帮忙留意一下?你若是现在成亲的话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有身孕做事不方便,不过华月姐姐眼光极好可以让她帮你选一选。”
她的话刺痛了他的心,他浑身难受再也吃不下饭了,放下碗筷道:“爹,我吃饱了,先回去休息休息。”
话落,落荒而逃。
许紫鹃的话也让华月格外不舒服,她冷冷一笑道:“大少奶奶怎么又叫我姐姐了?一会儿叫白姨太一会儿叫姐姐,我当真不习惯。”
许紫鹃不禁脸红起来。
方荣生闻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连忙喝止道:“华月,紫鹃现在有身孕,孕妇本就小气一些,你少说几句吧!”他说完往许紫鹃碗中夹了不少菜,温柔道:“多吃一点,好好补补。”
华月看在眼中,剜心般的疼:“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方太太看出她的不满,本想训斥她几句,方老爷却点头同意她回去了。
她急急忙忙出了客厅,泪悄悄落下。
雪竹追上来,担心道:“华月,等等我。”
她慌忙擦干眼泪道:“回去别告诉小珠。”
“嗯。”
华月回到新月阁,还来不及伤心便去为方荣生熬药,她知道这药的重要性,再赌气也不能疏忽。
雪竹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不解道:“大少爷刚刚那么过分,为什么还要如此掏心掏肺待他?”
华月无可奈何道:“算是念旧吧!”
她在厨房守到晚上九点,趁无人时悄悄将自己的灵力注入药中,身体又虚弱了一点。
她手有些发软,颤巍巍将药盛起回到房中坐下,等候他回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开门进来,她连忙摸了一下碗,温度刚刚好。
“温度正合适,快喝吧!”她不冷不热道。
他一口气将药喝完,到她身边坐下:“我知道你生气了!”
她未理他,微不可察地挪开位置,他也跟着挪位置,离她更近一些道:“我在你们中间也很为难,她有孕在身怕动了胎气,所以我才说了你几句,你就不能为我想想?”
“是我自己没用,不怪你。”
“我想了一下,明天省城有个拍卖会我带你去吧?也当散散心。”他想单独与她过两天浪漫的时光,让她自然而然接受他。
她思忖片刻,点头答应,必竟这段时间她在这座大宅子里过的很压抑,出去透透气也好。
他微微一笑:“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出发。”说完,他起身往高丽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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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耀生一人在花台边上坐了良久,望着漫天繁星忧伤弥漫,忽然听到花丛中有动静,他警惕拿出枪打开保险,猛地跳进花丛道:“谁?给我出来?”
“少帅,别开枪,是我。”一名士兵举着双手出来,无奈道:“您走的时候大帅让我们好好保护你,你不让我们跟着,我们只有轮流偷偷守着你了。”
他将枪收好,烦躁道:“这是我家,安全的很,你回去睡吧!”
“这可不好说!”
他幽怨看着他:“我只是想安静的看下星星。”
士兵站在旁边不说话,也不肯走。
方耀生无可奈何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去见一下我爹。”
他说完,直接往方老爷卧室而去,士兵依然在屁股后面跟着。
方老爷房间的灯还亮着,他敲门道:“爹,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门没锁,进来。”
他推门进去,鼓起勇气道:“爹,我明天一早就要回省城。”
他本来是想在家多呆几天才回省城上任,可方老爷这一逼婚他也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这么急?”方老爷微微一怔。
“干爹那边有急事要我回去帮忙,万年路的铺子可以直接交给福虎管理,他也跟我一段时日了,做事踏实人也老实,交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福虎能行吗?”方老爷还有些不放心。
“他家世代都是文化人,他还是懂知识的,又跟我学了那么久,准没问题!”方耀生拍着胸脯保证。
“既然如此,就交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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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荣生到了高丽楼,许紫鹃连忙挽着他的手问道:“荣生,你刚刚可是去新月阁了?”
“嗯。”
她脸色一变道:“那你又喝她熬的药了?”
“嗯。”他瞅着她怪异的表情,迷茫道:“怎么?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她面如土色,神情严肃道:“荣生,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你千万别喝药了。”
“为什么?你今天怎么变的好奇怪!”
“不是我奇怪,是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你病早好了,吃什么药啊?是药三分毒。”她心急如焚:“总之你一定要听我的!”
“这都是一些调理的补药,她辛苦熬了一番,我不忍辜负。”
“如果她的辛苦另有所图呢?”
“别乱说,华月她不是这种人。”他困倦道:“你有孕在身也该睡了。”
她知道空口无凭他很难信她,遂心里下了决心要找证据,表面上只得暂时作罢,洗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