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紫鹃听她如此一说,立即火冒八丈:“我最看不惯你这做作的样子!”
华月起身正视着她的目光,淡淡一笑道:“既看不惯,又何苦三番四次找上门?”
突然,许紫鹃注意到了她脸旁抢眼的耳坠子,只有一只,许紫鹃讽刺道:“耳环都只有一只可戴了,想来大少爷也委实没把你放在心上!”
雪竹解释道:“这耳坠子是大少爷在聚宝阁拍下的,南北朝古物,本来就只有一只。”
许紫鹃脸涨的通红,恼羞成怒扯下华月的耳坠,华月捂住耳朵,鲜血直冒。
“华月。”雪竹连忙将华月护在身后。
“我没事。”华月抽出帕子擦干净血渍。
“怎么样?还嘚瑟吗?”丽丽盛气凌人道。
华月冷冷看着许紫鹃道:“把耳坠还我。”她最恨别人伤她的耳朵,若不是看在方荣生的面上,她早将她大卸八块了。
“还你,行啊!”许紫鹃提着耳坠子,扯唇一笑道:“自己去拣。”话落,顺手就丢进了玫瑰花丛里。
“你。。。。。”华月十分气恼,玫瑰花枝带刺,要进去找定然是要遍体鳞伤。
许紫鹃心满意足道:“我们走。”
丽丽连忙扶好她,回高丽楼去了。
“太过分了!”雪竹眼眶红红道:“这件事情一定要告诉大少爷。”
华月笑容凄凉:“说不说都一样,他的心早向着她了,不过人贱自有天收,由着她闹吧!”这次她察觉到许紫鹃印堂发黑,身上满是阴煞之气,她也懒得提点她了。
雪竹往玫瑰花丛里看了看道:“没看到耳环,看来只有进去慢慢找了。”
她正要进去却被华月拉住:“你别去,我自己进去找。”
“可是这里面这么多刺,你会受伤的!”雪竹担心道。
“就是因为这里面有许多次才更不能让你进去,我自己进去就好!”她是僵尸,即使受伤也比人恢复的迅速。
“可是。。。。。。”
雪竹还想说什么,被华月打断:“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她怔了一怔,流着眼泪点点头。
。。。。。。
方荣生坐车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忘了带仓库钥匙,连忙叫车夫往回赶。
不多时,便到了家门口,他急匆匆回高丽楼,路过花园,见雪竹一个人立在玫瑰花丛边上,泪眼汪汪。
他心里诧异,转弯过去询问道:“雪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站着?”
雪竹惊讶望着他道:“大少爷,你回来了?”
华月正蹲在花丛里找耳环,听到动静起身探出头来,果真是方荣生回来了。
雪竹指了一下身后,委屈道:“我不是一个人,华月也在。”
方荣生随着她手指的方向一望,只见华月立在花丛里,浑身是伤,旗袍也让花刺挂了好多条口子,他剑眉一颦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有这么糟蹋自己的吗?”
华月神色一怔,支吾道:“我找耳坠。”
“快出来。”他面色铁青道。
“我还没找到。”她弯下身子继续寻找。
他本不想再顾忌她的死活,看着却仍然心疼,忍不住道:“别找了,让下人去。”
她依然固执着在利刺中翻来翻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己都不想做的事情,又怎么能让别人做,下人也是人!”
他心里一惊,竟有些惭愧,顿了一顿道:“我帮你找。”
“大少爷。”雪竹惊讶叫了一声,想阻止他已经迈进了花丛里。
“找到了。”
他还来不及帮忙,她就已经高兴的站了起来。
他讪笑道:“找到就好!”说完转身就走了。
雪竹失落一跺脚道:“华月,你干嘛告诉大少爷找到了呢?”
华月走出花丛,将耳坠戴在另一只耳朵道:“不告诉他又能怎样?”
雪竹颦眉道:“他生你气那么久,这可是一个和好的机会,你白白放他走了,也没告诉他许紫鹃伤害你的事!”
华月苦笑道:“许紫鹃现在有孕在身,方家人把她当宝贝供着,告诉了他也没什么用,我更不希望他进来帮我找耳坠,我不想让他受伤!”
雪竹幽幽叹了一口气:“可惜大少爷根本不明白你的一番苦心,真是白瞎了!”
“日久见人心,终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雪竹心疼看着她手上的伤口道:“快回新月阁,我给你好好包扎一下,感染了就不好了!”
“嗯。”
。。。。。。
夜晚,明月当空。
方荣生依然留在高丽楼,他心中始终无法释怀华月和方耀生之间的事。
雪竹按时进来送药,许紫鹃冷冷瞥一眼药,吩咐丽丽道:“把这药倒了。”
“是。”丽丽上前端药。
“慢着。”方荣生突然叫住丽丽,径自走过去将药拿起,想也不想喝了下去。
“荣生!”
“大少爷!”
许紫鹃和丽丽担忧叫道。
“没事。”他擦干净唇角的药渍道:“她那么善良,宁可伤自己也不肯伤下人,又怎么会伤害我,至少我还是她的丈夫!”
许紫鹃面色咋红咋青道:“荣生,你明明答应我要试一下,如果药没有问题你明日再接着喝便是,怎么又突然变了?”
“我只是突然看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他懒得解释,摸摸她的脸蛋道:“好啦!别疑神疑鬼了,兴许是你怀孕太累了爱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她不甘心道:“那昨夜叫不醒你又作何解释?”她眼看着就要抓到证据,却又功亏一篑。
“兴许是我太累了,又恰巧吃了什么安眠的食物!”
他说完让丽丽退下,倦倦伸个懒腰,上床睡了。
许紫鹃心里更加不安,她有些不敢睡了,不知这一觉下去又会梦到什么恐怖的场景,冥冥之中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她思索再三,再不敢枕着宝石睡了,连忙将宝石拿出来,可心里又担心宝石丢失,她纠结好一阵子后将宝石放在了方荣生的枕头下,这才安心睡去。
夜越来越深,人畜都已经沉睡。
华月披上黑色披风,一如既往去了醉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