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让你们笑的这么开心?”程明宇笑吟吟走进来,他身后随从抱着一个蒙着黑布的罐子。
华月敛笑道:“没什么事,不过是姐妹间的说笑。”
“那么现在应该有了。”他从随从手中将罐子拿过来,将黑布揭开,华月和小珠同时惊住了,那是一个大大的玻璃罐子,里面装了许多色彩斑斓的蝴蝶。
“是蝴蝶!”华月眼睛里是藏也藏不住的惊喜。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蝴蝶?”小珠狐疑将罐子报过来,仔细观看,难以置信道:“还真的是!”
程明宇含笑解释道:“这个季节中国肯定没有,这是我让人特意从国外空运过来的。”
“那得要多少钱?”小珠眼睛瞪的比葡萄还大。
他凝视着华月,冷若冰山的眼神里是难得的柔情似水:“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喜欢。”
她眼睛仿佛被什么烫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费心了。”
“只可惜这蝴蝶活不了多久。”他微微伤感。
她苦涩一笑:“美好的东西从来都短暂。”
对她而言能制成蝶蛊已经够了。
考虑到时间紧迫,她连忙从小珠手里拿过罐子道:“我先回房去了,好好看看这难得的美好!”
话落,没有给程明宇说话的机会,抱紧罐子匆匆回房去了,将房门紧紧锁上。
程明宇站在原地一头雾水,她真的好奇怪!
小珠看着诧异的程明宇,尴尬笑了笑道:“我姐姐就这样,性格孤僻的很!”
一名随从进来,附在程明宇耳边说了几句,他神色变了变道:“小珠,走。”
“去哪里?”她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望着他。
“去看看那天刺杀我们的人是什么身份。”
“好啊!”小珠按捺不住好奇一口答应。
她跟在他身后到了程公馆的大厅,大厅是欧式风格,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警察厅的署长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等候,见程明宇来了,连忙起身招呼道:“程先生。”
程明宇唇角轻轻扬起一丝弧度道:“就这点小事还有劳杜署长跑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亲切握手。
“死者是谁?能查出幕后主谋吗?”他直入主题。
“死者叫牧练冰,是东升帮老大牧练东的亲弟弟,五年前他出国留学了,今年才回来。”
他本来担心有内鬼泄露他的行踪,可听完杀手的身份顿时轻松了不少:“看来那天他突然出现还真是一场巧合!”
“这案子还需要查吗?”杜署长询问道。
“不用,可以结案了。”随着牧练冰的死亡,整个东升帮应该没有活口了。
“好。”杜署长看看腕表道:“既然事情已经了结我也该回去了。”
程明宇给随从递了一个眼神,随从立即会意,拿了一盒子雪茄送给杜署长。
杜署长假意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一点小意思,杜署长,请笑纳。”程明宇笑容可掬。
杜署长将雪茄交给下属收着,笑道:“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程明宇送走杜署长,悠闲坐下,点了一支烟。
小珠忧心忡忡道:“为什么不查了?万一他们卷土重来怎么办?”
她觉得一个人敢刺杀程明宇,背后肯定有不一般的势力。
程明宇喃喃道:“三年前帮派纷争我带人血洗了东升帮,没留一个活口,当时如果不是牧练冰在国外他早就死了。这个人和他哥不一样是个知识分子,他那天应该是和我偶遇,借机报仇。”
小珠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说放他走他都不走,非要你的命。”
“他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就很难再有机会近我的身,他当然不会走。”
他平日里走到何处都是前呼后拥,一堆保镖保驾护航,只有那天是孤身一个人还带着两个弱女子。
“可是姐夫,你下手也太狠了,杀了人家全家。”小珠一想起那个画面都感到浑身发冷。
他无奈道:“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我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了我。”
小珠心里一阵感叹,原来这世上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无论他的外表有多光鲜亮丽!
省城,军事会议室。
方耀生一身戎装走进会议室,众军官纷纷摘帽敬礼。
他走到主席座道:“都坐下吧!”
众军官这才坐下,将军帽整齐搁在长桌上。
“这次能平叛成功,多亏了各位及时出兵相助!”
众人连忙谦虚道:“是少帅用兵如神!”
方耀生继续道:“如今大仇得报,大帅也可以瞑目了,我决定明日一早为大帅出殡。”
秦司令问道:“少帅打算如何处置韩师长?”
一名师长怒气冲冲道:“像这种不忠不义之人就应该枪决。”
秦司令立即反对:“如果枪决投降的人那以后就没有人愿意投降了,他死了他麾下的士兵也是一股后患。况且毒害大帅是刘剑雄一人谋划,他并没有参与其中。”
师长愤愤不平道:“难道要既往不咎,还让他做师长?”
说罢,两人的目光都落在方耀生身上,等待他的决策。
方耀生目光灼灼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让他回家种地去吧!至于他留下的军队交给唐海。”
他如此安排既让降军安心,也壮大了自己的势力。
众将异口同声道:“少帅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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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方耀生回到府中,见灵堂已经布置妥当。他走进灵堂见张太太穿着一身孝服跪在堂前为张大帅烧纸,身影虚弱。
他走到张太太身边,颦眉道:“干娘,你身体刚好还是回去歇着吧!”
她固执摇了摇头道:“我要在这里为他守灵。”
方耀生蓦然跪下道:“干娘,我来守。”
她怔了一怔,泪眼婆娑道:“你刚打完仗,身上的伤都还没好,怎么能让你来守!”
他淡淡一笑道:“年轻人哪有那么娇气?我既然是张家的义子守灵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干爹泉下有知若见干娘累病了,又如何走的安心?”说到此处他神色不免忧伤起来。
“是啊夫人!您要保重身子让大帅安心啊!”丫鬟们也在一旁劝着,遂伸手将她扶起。
她含泪点了点头,依依不舍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