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方耀生将婚礼日期和张太太说了,张太太喜道:“我这边没问题,方家那边你们商量好了吗?”
方耀生道:“我们就在省城办,等结婚后再通知爹娘。”
张太太一听,更加高兴的合不拢嘴:“这样也好,早结婚我早点抱孙子!”
如今张太太心里唯有一方心事未了,就是张家的香火问题。方耀生曾经答应过张大帅,未来的儿子必须有一个要姓张。
“那这几天就辛苦干娘了!”
“没问题,这种辛苦我乐意!”
张太太不辞辛劳帮忙张罗,让方耀生和华月有时间去挑选礼服和首饰,小珠则跟在华月身边帮忙参考提建议。
这一忙就忙到天黑,张太太将管家叫来几人一起坐在沙发上讨论细枝末节。
方耀生想起唐海结婚既然马虎到把陈家人都请来了,又是前车之鉴,连忙道:“管家,喜帖都写好了吗?”
管家躬身道:“重要的人都写了,还有一些富商名流明天就能完善了。”
方耀生叮嘱道:“我平城那边的亲戚都不要请。”
管家迟疑道:“少帅,这样会不会有些失礼?”
“大不了我到时候在平城补办几桌!”他一提起平城就有些压抑,他最怕这事闹不好让方老爷知道了。
张太太给管家递了个眼色,管家心里明白了七八分,问道:“少帅在平城的朋友要请吗?”
“就请钱清和李二娘,不过一定要告诉他们务必保密。”
张太太突然道:“秀秀呢?我许久没见她了,记得让钱少爷将秀秀一起带过来!”
她还挺想她的,也想她做的美食。
方耀生蹙眉道:“干娘,我想秀秀应该不想来。”
张太太略一沉吟道:“也是!不过我们还是把话带过去,她若是来了自然好,不来也不勉强。”
华月黯然神伤道:“太太说的是!”
她心里十分希望能得到钱秀的祝福。
本来喜庆的气氛突然变的感伤,方耀生连忙转移话题对管家道:“陈市长就不必请了,我想起唐海那次也是够尴尬了,他对我们肯定怀恨在心,他要是知道了整个平城都知道了。”
弟弟要娶哥哥的前任小老婆,像这种旁人看来不光彩的事情,他肯定会给他们大肆宣扬。
张太太心跳漏了一拍,连忙道:“对对对,知道华月以前身份又居心叵测的人都不要请。”必竟张家的颜面是大!
。。。。。。
平城,钱府。
钱清忙到晚上九点才回家,他倦倦地步入客厅,见墙壁上挂的一幅古画不见了,他顿时一个激灵指着空荡荡的墙壁道:“管家,那幅翠竹图呢?”
那是名家郑板桥所作,如今价值连城。
管家还未开口,传来钱秀的声音道:“我收起来了!”
钱清转身见钱秀从内室出来,深色凝重。
“不止这幅画,家里值钱的东西我都收起来了。”钱秀继续道。
钱清一头雾水:“你这闹的是哪出啊?”
钱秀上前拉住钱清的手,十分严肃道:“哥,出事了!”
钱清从未见钱秀这样的神情,不禁身子一颤道:“你闯什么祸了?”
钱秀本来压抑不安的心情让他这一问弄的哭笑不得,顿了一顿才道:“哥,我发现平城已经沦陷了,只是我们都还不知道。”
“什么?”钱清十分错愕,不敢相信道:“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沦陷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钱秀正色道:“哥,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枪声吗?”
钱清点了点头:“不是说抓土匪吗?”
钱秀摇了摇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花生前段时间才把最大的土匪窝端了,现在哪个土匪敢这么大胆?还有我去胡家和方家才发现漫昕和方家的人都被抓了,那个cd先生身份扑朔迷离,我怀疑他就是日本人!他们怕我们向省城通风报信,所以才断了我们和外界的联络,并借口抓土匪不让我们出城。”
听钱秀这么一分析,钱清才如醍醐灌顶,他倒吸一口凉气道:“你做的对,把咋们家值钱的东西都藏在密室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钱秀思忖道:“报纸上说陇军已经投降,小花生已经回省城了,可现在难就难在怎么让他知道平城的危机?”
两人正说着,家丁进来通报道:“小姐,那个cd先生来了,说要见你?还带了不少东西。”
钱清心里咯噔一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连忙握住钱秀的手道:“秀秀,你听哥说,等一下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钱秀点了点头。
钱清按下心中的情绪,打起十二分精神道:“还不赶紧请客人进来。”
“是。”家丁领命去了。
不一会儿就见家丁领着川岛进来,川岛身后还跟了两个随从,手里提满了东西。
钱清热情招呼川岛入座,让丫鬟泡了最好的茶来。
川岛和钱清寒暄了几句后,看向钱秀道:“我听说钱小姐身体不舒服,特意送了些上好的补品过来,尽一些绵薄之力,希望钱小姐的身体快些好起来。”
钱秀微微颔首:“有劳先生费心了。”
川岛笑道:“这好几顿我都没吃到钱小姐做的饭菜,实在难熬。”
钱秀淡淡一笑道:“cd先生如果不嫌弃,我现在就可以下厨为你做几份小菜。”
川岛欣喜道:“求之不得,谈何嫌弃,只是你现在身体抱恙,还是该多休养!”
钱秀思索再三,心中按耐不住道:“我听说胡小姐现在在陈市长府中做客?”
此言一出,钱清霎时手心冒汗,他担忧地看着钱秀。
川岛心里一颤,略一沉吟道:“是啊!现在匪盗猖獗,胡小姐身份特殊,在没有将匪盗捉拿归案之前,我们要保护胡小姐的安慰,不然唐司令怪罪下来,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说的也是!”钱秀品一口茶道。
钱清不停地给钱秀使眼色,希望她别再提胡漫昕的事,钱秀却又接着道:“我和漫昕青梅竹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如今她难得回平城一次,我想去见见她,可以吗?”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都想见一见胡漫昕,知道她的安危。
“这。。。。。。”川岛犯难了,不知该不该答应。
而钱清的后背已经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