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燕和行长客人的事儿也聊完了,球也打完了,从贵宾球道走了出来,大家要去喝下午茶。
郭嵘摆摆手:“你们去喝吧,我再打会儿保龄球。”
吕海清莫名的接了一句:“我们去喝吧,让他玩儿,他有的是使不完的劲儿。”说完好像觉得有点不对,有点心虚的低下头,解着保龄球的球鞋带子。
其他人倒是没有觉得吕海清刚才的说话,有什么异样。
吕海清是“魔术”变得身盈但心虚了。
………………
喝了一会儿下午茶,两位支行行长,托词相继离开,并没有留下吃晚饭。
李君芳喝了一口茶:“阿嵘还在打保龄球吗?”
冰燕起身,高跟鞋欢快地嗑击着地面,边走边说:“我去找他回来。”
………………
保龄球很好上手,像弹钢琴,易学难精。郭嵘打了很多盘,一直都是一百多分。
现场教练在旁边说,一局十格,如果失误控制在1到2格,才可以上200分。郭嵘的目标是一定要上200分,对感兴趣的事,他总是很执着。
冰艳找了过来,看郭嵘打球。
她双手托着下巴,支在保龄球架上:“这局很棒啊,可以上200分了。”
最后一格,第二球,郭嵘顺利补中,获得了打第三个球的机会。
冰燕一看,高兴了,脱了高跟鞋,光脚跑了上来:“让我打,让我打,我来打最后一球。”她抢他手里的保龄球。
“你不换球吗?”郭嵘的手指比她的手指长的多,保龄球上三个指洞的间距很大。
冰燕把球抢到怀里,三个小指头抠住明显不适合她的三个指洞,扭头冲着郭嵘乐呵呵的笑:“就用你的球打,就用你的球打。”
紧身背心里上下跳动,球滚上了球道,打到了七个,加上郭嵘打了203分,正好是210分。
210,好巧啊,几天前冰燕期货账户的初始资金也是210万,经过郭嵘两三天的操盘,变成了快590万。……
“累死了,手好酸啊。”郭嵘甩手。
“你一个人玩的都快两个小时了,再加上大家一起玩的时间,都快三个多小时,四个小时了,能不手酸吗?”她还抱着机器滚回来的保龄球。
“背上也酸。”
“是这里吗?”她试着帮他揉背。
“不是这里,往下一点……你的手一点都没劲,像挠痒痒,受不了你。”
“我才受不了你呢,你的球那么大,又用那么大的劲,谁受得你了啊。”她把保龄球摆回球架上。
我们亲爱的伟大的冰燕董事长,你不觉得你的话,有语病吗……
………………
童晓峰,千宇,铁林,三个人从澳门玩回来了,给女孩们带了一些化妆品香水什么的,郭嵘得到了两条外烟。
晚饭大家又去了那家,大家都爱吃的烧鹅大排档,郭嵘请客,但最后买单的却是童晓峰。
吃饭的时候,对话的主角是冰燕和童晓峰。从他们对话里和大家的附和声里,郭嵘听到的最多关键词是信用证
他实在忍不住,低低声音问旁边的铁林,“铁大哥,什么是信用证?”
铁林压低声音说:“信用证就是银行给外贸企业的授信,你可以理解成银行借钱给进出口企业做生意,用信用证的钱,进口货物,国内销售,再把卖货的钱还给银行。”
“那就是无本生意咯。”
“对,不能完全这样理解。”
“铁大哥,你有进出口方面的书吗?借给我看看。”
“我没有,等下回去,你上童大哥那里找找看,他的书架上说不定有。”
旁边的李君芳轻轻拉拉郭嵘的衣袖:“公司里有,公司贸易部配了这些方面的书,进出口实操,进出口守则之类的。”
“太好了,芳总,公司有……我们这次进口了200箱有色金属,什么是有色金属?”
“哦,阿嵘,这个概念就有点广了,你还真要找本书看看。”李君芳帮郭嵘夹了一段鹅翅。
“特区有图书馆吗?”
“这里的图书馆不行,你要去图书馆的话,得去省城图书馆或者z山大学图书馆,我和燕董都是z山大学毕业的,不过我们学的是西方美术。”
搞什么搞,学习西方美术,做进出口贸易,是不是有点搞搞震?
吃完晚饭回家,童晓峰,铁林,千宇照例上了子弹头商务车。
李军芳上了冰燕的奔驰。
郭嵘坐在吕海清的车里,她松了手刹:“嵘儿,好想再去泡温泉啊,晚上再去泡温泉吧。”
他随口问:“那,大家都去吗?”
她随口答:“大家都去啊……你……想和我一个人去?”
他:“大家都去,变魔术就不方便了。”
她:“……”
她放在挡杆的手,移到他的手臂上,美美掐了他一下,才美美的收回来,挂上档。
风儿很轻快,车儿很轻快,心儿也轻快。
“嵘儿,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你不说话。”
“清姐,吃饭的时候,我感觉好像燕董很紧张?”
“是啊,她最近是很头痛,这些进出口业务,她和公司都是第一次做,能够帮上手的人不多。”
“芳总也帮不上忙吗?”
“阿芳倒也做过一两单,但都很小的单子,这次单子太大了。”
“公司贸易部不是还有七八个人吗?”
“那些也都是今年刚招的,既没关系又没经验,有的也才比你早进公司一两个月。”
很多时候,公司业务的展开没有很好的执行人才,也是件很头痛的事。巴顿将军再厉害,如果没有空降第四师,也只能干瞪着沙漠着急。
“进出口生意很难吗?”
“其实不难,进口环节,童大哥已经帮公司搞定了,主要是遇上亚洲金融风暴,货压在码头,这个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燕董不是说,信用证可以展期一个月吗?把货卖出去,还钱给银行不就可以了。”
“这些货有些特别,很难卸箱,销售周期又长。”
“清姐,什么是卸箱?”
“就是把集装箱里面的货物卸出来。”
那有什么难的,能装进去难道还卸不出来吗?真是奇了怪了,有时候还真没有那么容易。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清姐,你也有做过进出口?”
“有做过,我们老家做了很多,不过我们进口的是杂铝,你们公司这次,燕董这次进口的是杂铜,主要是数量太多了,200个箱。别人几个箱都折腾一个月,别说200个集装箱,真的有点够呛。”
“有点够呛吗?”
“说错了,不是有点够呛,是非常非常非常够呛,弄得不好,会引出一连串的麻烦。”
“不会比多头陷阱,空头陷阱更麻烦吧?”他有点神叨叨的样子。
吕海清的手又伸过来,要掐他的胳膊。
郭嵘让她掐,他是话赶话,话里的空头陷阱和多头陷阱,真没有调戏她的意思,是她自己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