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我家老爷请您书房说话。”
“好!”
胤禛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转身,跟上管家的脚步,朝着书房走去。那时不知,这一眼的相顾,便能将一人的倩影留在心中。
可惜,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竟成了永远的南辕北辙。
——
正厅。
老夫人坐在上首,其他人则毕恭毕敬地分立两侧,右侧是郭络罗氏,以及其他的侍妾,左侧则大多数生面孔。
傅元嘉姗姗来迟,一进门就发现众人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她吞了一口唾沫,尴尬地轻咳一声。冬白收了伞,替她掸了掸身上的残雪。
看来是迟到了。
傅元嘉吐了吐舌头,赶紧到郭络罗氏身边站好,低眉顺眼地看着足尖,大气都不敢出。还没站稳就听见有人开口,“哟,到底是嫡女啊,连老夫人也可以不放在眼里,请安这种事都能姗姗来迟。”
“……”
哎哟呵!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听得是在叫人膈应,傅元嘉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儿,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浅粉色衣服的妇人,正斜眼瞧着自己。
摸不清这人的身份,一时也不好回话,傅元嘉便僵在当场。
“李妹妹言重了,嘉儿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方才大病初愈,许是路上走得慢些,才来迟了一些,老夫人素来是心疼孙儿的,想必不会怪罪。”郭络罗氏圆场道。
“呵!”
李氏轻哼一声,朝着众人微微一笑,“这是自然,老夫人疼呵孙儿,可咱们这些做小辈儿的也得心里头有数,明知自己身子虚走得慢,就应该早些出门。妹妹自然是知道嘉儿大病初愈,若是旁人误会了,以为这一开窍,就学会摆谱了。那可就不好了!”
“……”
傅元嘉一听,心念一转,原来这就是富察元春的生母李氏,忽然就有些懂了,她之所以说这番话大概是为了替自己闺女出气。
摆明了针对她,抓住了一处把柄,就往死里整,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这种手段实在是有点上不了台面。
傅元嘉叹了一口气,抠了抠指甲,使劲儿的憋气,终于是熬红了眼圈,抬起一双泪眼望向老夫人,奶声奶气地说:“祖母,嘉儿知错。昨夜一听今儿个要给祖母请安,心内欢喜,便怎么也睡不着了,心想着该说什么话,讲什么可心的小笑话。以至于没能按时早起,来晚了一些,请祖母责罚!”
“嗯。”
老夫人点了点头,她一直眯着眼,拨弄着念珠,口中读诵着经文,一派虔诚模样。似乎对周遭发生的事儿不闻不问。
傅元嘉眉毛一挑,这老太太还挺能装的,一副你们争破了头,也事不关己的模样。
李氏见老夫人压根不搭理傅元嘉,气焰越发高涨,要知道昨个儿老爷可是宿在她的房里,就凭这一点全府上下除了老夫人,谁不得让她三分。
更别提那个软柿子一般的嫡福晋。
“咱们嘉格格,年纪虽小,可心眼不小,这托辞可是一套一套的,换了我的春儿,这么囫囵的谎话还真说不好!”李氏拔高了调门,嘲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