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多远,身后便传来一男一女的争吵之声。
哎哟!
什么狗屁真爱,利字当头都要靠边站。傅元嘉在心里竖了个中指,咬紧牙关拉着胤裪往湖边的凉亭走去。
这时,又响起一声口哨,尖锐且高频。
记得当年她独自去内蒙古草原旅行的时候,听当地的牧民吹过这种哨子,是用来示警的,即便是在非常嘈杂的环境中也能听见。
草原哨子,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呢?
傅元嘉满腹疑惑,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阿树正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疾走了两步,挥着手高喊阿树的名字,可是……
他似乎没有听见,傅元嘉眼睁睁地看着阿树消失在了拐角的某处茶楼里。
阿树!
他去那里做什么?
莫不是为了寻她……
阿树是习武之人,听力一向很好,她刚才声音都喊岔劈了,他怎么会没听见。到底是真没听见,还是装作听不见,她就不得而知了。
忽然,手里一空,她狐疑地看向胤裪,“怎么了?”
“哼!”
胤裪轻哼一声,赌气地将头撇向一边不搭理她,拨开人群快步跑进了亭子,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双手抱肩瞪着她。
傅元嘉一愣,六月天,孩儿面,真的是说变就变。
方才他不好活蹦乱跳的,怒气冲冲地说要让老康给安泰意治罪来着,怎么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就跑进亭子里生闷气了。
“十二爷,您等等奴才啊!”
说着,傅元嘉翘着一条腿,一瘸一拐地走进了亭子,挨着胤裪坐了下来,“十二爷,您这是怎么滴了,谁又惹您不开了?”
“你!”
“我?”
傅元嘉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懵逼地眨眼,心里竟有那么一点说不出的小委屈,“十二爷,奴才又怎么惹到你了?”
“阿树是谁?”
“哦,阿树啊,就是那个大个子,咱们在玉泉寺见过的,高高壮壮的那个,如今在富察府里做活儿。”傅元嘉解释道。
“大个子!”
胤裪歪着脑袋,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貌似是有这么一回事,原来她口中的阿树就是那个大个子,“那你为何叫得这般亲热?”
“亲……热……”
傅元嘉头顶黑线,“十二爷,您哪里听出亲热来了,奴才都喊破音了,倒像是杀猪哪里有什么亲昵之情。”
“嗯,你倒有几分自知之明。”胤裪点头。
“呵呵……”
傅元嘉嘴角抽搐,侧过头去翻了一个白眼儿,瞧了瞧自己的腿儿,无奈地说:“十二爷,您瞧奴才崴了脚,今晚恐怕不能陪您一同赏玩了,您还是自己个儿去找乐子去吧!”
“不去!”
胤裪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您不回去?”
“不回去!”
“当真不回去,果然不回去?”傅元嘉摸着下巴,试探性地问。胤裪连连摆手,“爷说了,不回去就不回去,爷还没玩够呢!”
“要不,奴才把这狐狸面具送给您,您就快些回去吧,免得叫人担心。”。
说着,傅元嘉把面具往胤裪怀里一塞,催促着他速速离去,自己也好去找冬白他们汇合,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可不能让他给搅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