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这是您的衣裳。”荣嬷嬷进来,送了一身素色的衣服,傅元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仔细回忆了一下,康熙四十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由于时间太过于久远,她多少有一些想不起来了。
“素衣?”
“格格,四贝勒府的弘晖少爷殁了。”荣嬷嬷低头,小声地说道。
“……”
傅元嘉手一抖,毛巾差点就掉在了地上,弘晖早已过了六岁,她以为能躲过这个死劫,可是没想到还是没能挨过去。
“可惜了。”
“格格时候不早了,咱们地抓紧了。”荣嬷嬷提醒道。
“嗯。”
傅元嘉叹了一口气,在荣嬷嬷和荔枝的伺候下,匆忙打点了一番,便跟着众人上了船,一眼便看到温宪的眼睛红红的,怕是刚刚哭过。
“嘉儿~~~~”
“你还好吧?”傅元嘉担忧地问。
“咱们走的时候,四嫂说弘晖不过是染了风寒,怎么人说没就没了,实在是……我……”没说两句,温宪又开始哭出来。
洛琼也是当母亲的人了,一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不是滋味,伸手拍了拍温宪的后背,“公主,节哀啊!”
“嗯!”
温宪嗡声嗡气地应了一声,好不容易收住了眼泪。坐在船里也是呆愣愣的,双目无神地发呆,傅元嘉倒了一杯茶送到她的手边。
“来,喝口茶。”
“嘉儿,弘晖还那么小,整天跑到我的跟前喊姑姑,那亲昵的劲儿,我实在是不敢想,他这样便殁了,你说会不会是弄错了?”温宪眼中带着一丝希冀。
傅元嘉不忍心打击她,点了点头,“也许吧。”
“哎……”
温宪喝了一口茶,又叹了一口气,见她这样,傅元嘉心里也是堵着一口气的,可是她不能说这是历史的车轮无情的压过,即便是错过了时间,但是迟早要来的。
“一切等咱们回了京城再说吧!”傅元嘉宽慰她。
“嗯。”
这一次匆忙回京,怕不仅仅是弘晖殁了这么简单,听说倒春寒,黄河解冻,大水淹没了不少良田,也死了不少人。
虽然她人不在京里,可是该知道的消息一点儿都没落下。
唯一可惜的事儿,便是没能去把有问题的几家店给整治了,怕是得看以后有没有机会了,若是没有机会,也只能等了。
船行一路,不再停靠,便回到了天津。
又是一路马车,傅元嘉便吐了一路,实在是太颠簸了,尤其今天还是一个雨天,泥路越发的难走了,自己坐在马车上还好,只是苦了那些随行的人。
“格格,来喝点水!”
“我不喝,喝了之后,在肚子里晃荡,更加难受,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回到京城?不是说快了嘛,这都好几天了。”
傅元嘉实在是忍不住抱怨,她也不是吃不了苦的人,实在是吐得黄疸水都出来了。
“这……还需半天。”
“什么?”
傅元嘉急了,“有马吗?”
“格格,外头还下着雨,十二爷吩咐了,不让你出去,您还是老实点,在马车里待着吧!对了,这是给您买的蜜饯,横在嘴里能好受点。”荔枝为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