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了。”
花照水嘴上答应着,可是有一些事儿,他还是得去做,毕竟他还是义父的儿子,不过还是冬白说得对,要给孩子积点阴德,杀人的事儿……
“那你去跟主子说说。”
“说什么?”
“认错。”
“我不去,我这一去,咱们孩子就要没爹了,而且你觉得你主子是好相与的嘛,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花照水认真地说道,捂住自己的胸口,露出怕怕地表情。
“你去不去?”
“去。”
花照水见冬白变了脸色,立马夺门而出,一眼就看到傅元嘉一身污秽的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
“小嘉嘉?”
“忙完了?”
傅元嘉眼皮都没有撩一下,也不看他,只等着他自己走过来,“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事儿……”
花照水犹犹豫豫地,支支吾吾地小声说话,“这个……其实吧,都是你爷们的主意,我呢,就是一个……干活的。”
“什么?”
傅元嘉皱眉,胤裪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件事,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又或者是他不想说,不对,不可能。
按照胤裪的脾气,大抵会当着自己的面,拔剑把人给杀了,也不屑在背地里做这样的事儿。
所以这只能证明一点,花照水在撒谎。
“少废话,这不是胤裪的行事作风,你老实交代罪状,不然……信不信我拐走你的老婆孩子。”
傅元嘉恶狠狠的威胁道。
“哎……”
花照水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要说实话了,其实在不知道那个蓝鸽的遭遇之前,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这件事胤裪并不知道,是我的主意。”他正色道。
“是你把蓝鸽卖了?”
“是。”
“就因为……”
“因为他喜欢你,但是他不配,那么卑贱的人,怎么可以染指胤裪的女人,所以在你吩咐要打发的时候,我便自作主张,把人给卖了。”
花照水说得轻描淡写,傅元嘉忽然觉得胸口一凉,自己若是也是这般卑贱的出身,说不定遇上一副好皮囊,也是被买卖的命。
这一点认识,让她不寒而栗。
“在临渊阁,每天都有这样的事在上演,今日有人替姑娘赎身了,明日转手就卖了,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儿。”花照水说道。
“稀松平常。”
傅元嘉有一点儿慌神,其实整个事儿的开端其实是自己,她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花照水,他做的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儿。
“没错,你也许看到了一个蓝鸽,但是你看不到的,有多少个你知道吗?”
“他又做错了什么?”
“妄想一个不该妄想的人就是他的原罪。”花照水忿忿地说,“自己什么身份就要认清楚,选择更好的一个活法。”
“……”
傅元嘉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生存法则,“你这个不是人的法则,是兽类,趋利避害,做出选择,这样太残忍了。”
“行非常人之事,胤裪就是心太软,所以有一些事,才需要我来动手。”花照水答道,“有一些人,从一出生就没得选,没有资格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