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宣富察马齐。”
“是。”
李全德屁颠屁颠地去找人去了,不多会儿,富察马齐便匆匆赶来,他的鬓边已经有了白发,看着苍老了不少。
“奴才富察马齐参见皇上。”
“起来吧!”
富察马齐也不敢抬头,皇上让起来,自己便从地上爬起来,默默地呼出一口气,“不知皇上召老臣来,有何吩咐。”
“哼!”
康熙把茶杯一摔,“听说你原配夫人刚刚过世,便要新娶一位妾侍?真的不把朕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放在眼里吗?”
“奴才惶恐!”
富察马齐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苦着一张脸,这才发现傅元嘉和胤裪也在,老脸顿时挂不住了,“谣传,绝对是谣传。”
“谣传?”
康熙一把就把请柬扔到他的面前,“连请柬都发了,你还告诉朕,这是谣传吗?说,这是不是你富察府的请柬?”
“是……”
富察马齐的冷汗下来了,“奴才有罪,请皇上恕罪,奴才有罪!”
“哼!”
“奴才知错了,奴才以后再也不纳妾了。”富察马齐赶紧改口,傅元嘉心里冷笑,人越来也许就越糊涂,也越来越怕死。
富察马齐这模样,一点都不像当初了,十几年还真是锻造一个人的过程。
“阿玛,您可以纳妾,女儿没有话说,只是等额娘百日之后,女儿绝不阻拦。”傅元嘉以退为进,再次强调他不过一月就做出这样的事儿,是多么的愚蠢。
也提醒康熙,他看中的大臣是多么的无情无义,对妻子都做不到忠诚的人,对一个君主何来忠诚。
“是,是,是阿玛思虑不周,欠考虑了,嘉儿说得对。”
“这是你们的家事,你们自行商议,只是郭络罗氏是朕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你便要以礼相待,以后若做出任何如此荒唐的事儿,朕便要了你的脑袋。”
康熙气呼呼地说,瞪了一眼富察马齐,一甩袖子,便走了。
“是,是,是。”
“起来吧!马齐大人。”宜妃娘娘不冷不热地说话,看着他就觉得碍眼,之前还以为是一个痴情种子,没想到沁心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多谢宜妃娘娘。”
“阿玛!”
傅元嘉上前一步,伸手搀扶富察马齐,在外面做戏还是要做足的,既然他敢发请柬,那么自己就敢把事儿闹大。
“不,不,不劳烦十二福晋。”
“阿玛,你怎么如此生分,怕不是有了小姨娘,便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吧!”傅元嘉委屈地说。
“不不不……”
富察马齐是有苦说不出,家里还有一个珍娘也是一个不好相与的,如果纳妾之礼不能办了,自己的耳朵又不得清净了。
可是比起掉脑袋,听几句埋怨还是轻的。
“送客!”
宜妃娘娘揉着太阳穴,对傅元嘉说道:“嘉儿,本宫乏了,你送送你阿玛,你们父女好好聊聊,有什么话可别藏着掖着的。”
“是。”
“那温宪也告退了。”
温宪给宜妃行了一个礼,便也跟着傅元嘉他们一起出去了。走到门口,傅元嘉一把把富察马齐的胳膊甩开,“阿玛,您晚上睡得着觉吗?做了亏心事都不会做恶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