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嘉赌气,抱着肚皮,“走,去姻缘馆。”
“福晋,您不回府了?”
“查账去。”
傅元嘉揉着额头,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自己方才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吃,可不得你到姻缘馆让厨子做一点好吃的。
“是。”
荔枝一脸无奈,主子吵架,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们这些下人,不由得暗暗叹气,“福晋,您方才那态度,是不是太……”
“凶?”
“不凶一点都不凶,就是口气不太好。”
“怪我?”傅元嘉指着自己的鼻尖,昨天就跟一头喂不饱的狼似的,今天跟一条红了眼的大狼狗似的,自己仿佛就成了肉骨头。
生怕有人抢了他的口粮,都娶进门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就想不通了,也没见他不自信啊,那鼻孔都快怼到天上去了,再者也不像是不信任自己,倒像是……对全世界的男人不信任。
“咳咳,这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傅元嘉瞪了荔枝一眼,“不是我要跟他过不去,是自打成亲之后,这日子就……就没发过。”
“呃……”
闺房之事,傅元嘉实在不好启齿,只能红着脸,“他……他……就是很过分,回去告诉他,我要在姻缘馆住两天,今晚就不回去了。”
“啊?”
“我说今晚不回去了。”傅元嘉说。
“可是……”
“没什么可是,顺道把临渊阁的账本也一起搬过来,我要一并查了,这都几月了,过一阵子,皇上要去木兰秋狝,怕是要让十二爷随行的。”
“是。”
听了傅元嘉的话,荔枝也不能反驳,只能你照做了。
“嗯。”
傅元嘉轻哼了一声,闭着眼睛,养起身来,靠在手臂上。入夜,搬来了无数的账本,傅元嘉趴在桌子上,仔细的查阅。
只是……
这个东西越看越精神,这些账目倒是做的不错,只是有一笔怎么都对不上,像是被人挪用了,不可能是冬白。
“这……”
“福晋,来喝点莲子羹,时候不早了,您睡一会儿,明日一早也好继续查。”荔枝贴心地端来了莲子羹,傅元嘉咬着毛笔,“这里有一笔账,不管我怎么算都对不上啊。”
“哪里?”
荔枝探头过来,仔细一瞧,也不禁皱眉,“这一笔账,不是奴婢接手的,奴婢也不知道,半年前……那……是荣福做的。”
“荣福?”
傅元嘉仔细回忆了一下,貌似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荣福,这人是哪里来的,一笔五百两的支出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李铁柱呢?”
“他……出去说媒了。”
“大半夜的,给鬼说媒啊!”傅元嘉气就不打一出来,当年从山西把李铁柱救下来,是为了让他学一门手艺,好能养活自己。
最不济,还能在姻缘馆当个掌事的,没成想这小子居然不做太监,当了媒婆。
“福晋,您……说……对了。”
“昂?”
傅元嘉惊掉了下巴,“这小子真的给鬼说媒啊?什么情况,我记得咱们姻缘馆没有什么殡葬业务啊!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