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夜晚，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两个晚上，第一天下雪的晚上，你怕是不记得了，花照水抱着你，把棉衣都裹在你身上，那种眼神我从未见过。”胤裪压低了声音，“当时，我恨不得把他一刀杀了。”

“……”

傅元嘉仔细回忆了一下，全然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了，可是隐约记得有一个陌生的怀抱抱着自己，一直不知道在耳边说着什么。

“怎么？想起来了？”

“不要再说了。”

“你是先翻的旧账。”胤裪毫不留情地说，“还有老九的事儿，他一直对你有意，他看过你的腿，若不是他受到皇阿玛的器重，我早挖了他的眼珠子。”

“……”

傅元嘉听得心惊肉跳，“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

“胤裪，请你不要说了。”

“好，我不说，我所有的心意，难道你不明白吗？哪怕是江山，为了你我也可以拱手相让，你还要指责我用一点小手段吗？”

胤裪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傅元嘉的心上，“你疯了吗？”

“疯，我没疯。”

“胤裪！”

“呼……”

胤裪呼出一口浊气，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木然地看着前方的地面，“好了，你都知道了，我就是这么卑劣的人，爱你爱到我都快疯了。”

“胤裪！”

“我说的你都信了？”

“什么意思。”

傅元嘉面上一僵，心口一紧，莫不是他方才说的都是气话，所以是自己误会了，“你说的都不是真的？还是……”

“呵呵！”

胤裪惨然一笑，扬起俊脸凝视着她，“在我进门前，你就笃定我对这件事全部知情，把罪名都给我安好了，现在我说的不正好合了你的心思。”

“……”

“富察元嘉，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卑劣的人吗？”

“我！”

傅元嘉哑口无言。

忽然想起，自己在听到花照水说这些事儿的时候，在得知胤裪也知道这件事却不告诉自己的时候，脑子里就已经开始脑补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心不由得一惊，“我不是这……”

“不要碰我！”

“胤裪……”

“从前你只是不信我对你的心意，相处这么久，你宁愿信我会做这么卑鄙的事，也不相信我。”胤裪痛心地质问。

“我不是。”

“这件事我是在你把冬白许给花照水之后才知道的，那时候咱们在卓木克，生死一线的时候，我已经派人把临渊阁的人给处理了，只是始作俑者没有找到罢了。”

胤裪面无表情地说。

“我不是故意不信你……”

傅元嘉愧疚地答道，“我只是一时心急，真的，一到冬白的事儿上，我就急了，没想那么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胤裪！”

说着，她便想去拉他的手，却被胤裪一把躲开了。

“事已经说清楚了。”

“胤裪！”

“行了，我这几天都有公务，一会儿让人送你回府，咱们都冷静一下，之后的事儿，之后再说。”说完，胤裪便出去了。

“胤裪！”

傅元嘉伸手去拉他，却连衣角都没有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