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瞪眼前的黑虎,吓得差点叫汪汪,她不怕狗,但是看着黑虎这副被打蒙了的神情,有一丢丢负罪感,别是这瘟神少爷为了嫁祸自己,真的朝自己的爱犬下手吧?
而且听连弘泽这口气,不管黑虎是不是因为吃了她的东西而生病,这罪名都要栽到她头上了,这真是六月飞雪.
可夏娃再没胆子跟人家少爷讲道理,只能低眉顺眼的建议道:“八少爷,既然黑虎看着不太好,就先找个大夫来瞧瞧吧。”
虽然不确定这世道有没有专业的兽医,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可连弘泽哪有那么好打发?
他指着桌上剩余的甘梅地瓜问:“这是你做的吧?如果要找人来瞧病,免不了要查查这地瓜,如果这事闹开了,这结果你可知道?”
又想威胁她!他怎么不去混黑涩会?
她索性心一横:“何必那么麻烦,如果真要查这东西会不会毒死人,有个最简单的办法。”
夏娃像是怕连弘泽反悔一样,以猛虎扑食般的狼狈姿态,从连弘泽手中夺过盘子,狼吞虎咽的将整盘地瓜快速的扫进自己的肚子里。
这速度,这吃相,不要说连弘泽,就是抱着黑虎的随从都傻了眼,暗忖这丫头比他还能吃。
夏娃被噎得够呛,吃完了才发觉她酸的快吐了,强忍着跟连弘泽讨价还价起来:“八少爷,您看我都吃完了,什么事都没有,所以黑虎不一定是因为吃了地瓜才这样对吧。这就是个误会,您如果真心疼黑虎,请大夫给黑虎开服药就行了。”
连弘泽错愕的看着夏娃,这丫头真是个耍无赖的好手,当着他的面,将证物直接吃了这么掩耳盗铃的方式,她居然都做得出来。
可证据没了,他一点都不着急,还调侃道:“夏小厨,你这么无赖的德行还真让人刮目相看啊。”
“嘿嘿,谢谢八少爷夸奖。”夏娃自动忽略他话中的讽刺。
连弘泽被她的厚脸皮噎得够呛,只能祭出另一招:“苏主厨的为人想必你也清楚吧,不知道他会不会袒护你这种拿吃食来害人的徒弟。”
“.”夏娃无语。
一招戳中死穴,这瘟神是想直接打掉她在府里最大的保护伞。
这家伙威胁的手段,找抽的劲头,都让她好想用拳头问候他那张幸灾乐祸的嘴脸,无奈她有贼心,却万万没有这样的贼胆,她还想保护饭碗,虽然眼前的人正干着砸她饭碗的事。
“少爷,您就别跟奴婢一般见识,还是早点给黑虎请大夫吧,要不您从奴婢的月例里抠银子都成。”
夏娃一脸肉疼的表情,眼前仿佛见到一枚枚铜板从她的口袋里飞出去,为了应付这个闲得发慌的瘟神,她可是花了“血本”!
连弘泽仿若没看到她的肉疼表情,手指点着桌面,好像真的在考虑她的建议,开始盘算起来:“依着常在府里出诊的温大夫的出诊费来算,一次最少得2两银子,再加上药费,怎么也得要5两银子,这还是按着黑虎伤势不重的情况算的,这要是得治个把月的,这银子就得另算。”
看着夏娃的脸色预料中的黑如锅底,连弘泽暗爽的继续道:“你一个厨房的烧火丫头,每月月钱最多500文,你这几年可就没进项啦。”
太毒了,这招太毒了,他这简直是要割她的肉啊。
她每天一睁眼,想的都是如何赚钱,想的她饭都吃不香了,如今银子没赚到,还要倒贴给连家给义工,她觉得天都快塌了。
“少爷.您是在跟奴婢开玩笑的吧?”夏娃不死心的问,虽然没指望这瘟神高抬贵手。
连弘泽毫不客气的瞥了她一眼:“本少爷像是那么无聊,有功夫跟你开玩笑的人嘛?”
夏娃很想点头,他还真是她见过最无聊的公子哥。
越想越憋屈,到最后夏娃索性跪了下去,一副随时准备哭丧的架势嚷嚷道:“少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道之前做错事得罪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奴婢一定对您言听计从,天天念您的好,日日给您烧香祈祷.”
“停!”连弘泽越听越别扭,她这是求饶,还是在咒他?
这丫头果然爱财如命,让她破点财,她就没招了,他想拿捏她还不是手到擒来。
“本少爷不跟你计较,只是想让你长点记性,以后不要企图顶撞本少爷,而且本少爷跟苏主厨有几分交情,你作为徒弟更要替师傅分忧,从今日起,你就替你师傅来负责本少爷房里的膳食,每天务必按时送过来,听到了吗?”
“什么?负责您的膳食?”夏娃怀疑自己的耳朵,更怀疑他的脑子出了问题,他就不怕她真的忍不住在他的饭菜里下泻药?
夏娃一脸纠结的看着连弘泽,一时难以决定,如果真答应了,以后她就得天天来这儿承受他的精神迫害?她好想拒绝.
“你不愿意?”连弘泽微眯着眼睛,不爽的问道。
臭丫头,不识好歹,他这是给她台阶下,她居然不领情。
“不会不会,少爷,奴婢是乐的不知道说什么,谁都知道八少爷这儿差事舒服,我抢都来不及,所以奴婢愿意去!”她昂起头,挺起小胸脯,一副准备就义的表情应下了这个苦差事。
这么惨痛的表情,看来真当他这院子是龙潭虎穴了。
连弘泽的嘴角眼角都抽了抽,可最后还是得意的笑了,起码这一次他占了上风。
自从夏娃屈服于某少爷的霸权,答应当外卖小妹后,她就开始打两份工,比以前更加忙的找不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