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被算计了,快跑呀!”
男人的尖叫声响彻连家的上空,也惊醒了周边的邻居,众人纷纷批起衣服出来看热闹,都以为是谁家进了贼,等到守在连家外面的所谓亲兵听到动静,冲了进去,跟里头逃命一样冲出来的黑衣人来了个正面对峙,纷纷提起刀剑互砍起来,那动静惨杂着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就更加让人无法忽视。
众人眺望,这才发觉闹出动静的是知州官大人的家里。
这贼还敢跑到官大人的家宅里偷东西?胆子够大呀。
不管怎样,这是涉及到官府府邸的大事,周边邻居纷纷叫来巡夜的衙役,或者有的人还派了下人连夜去官府报案,但接下来的事情就让这些人匪夷所思。
巡夜的衙役象征性的进去逛了一下,就跑出来说有人进去偷东西,要回衙门找人增援,然后就一去不复返,而去衙门报案的人家连衙门的大门都没敲开,等了半天只好回去复命,主家听了这话,就意识过来,官府勾结,说不定是有人要整新任的知州大人。
这种阎王打架,很容易伤到无辜,于是好多邻居也就不再吭声。
直到凌晨,连家的动静才渐渐停歇,因为这一片的动静闹的过大,官府的人也不得不出动,这次还是林常清派了自己的亲信手下带人来连家做“亲切”的慰问和安抚,毕竟昨晚案发时他没有派人第一时间赶过来,他本已经找足了借口来应付连弘文的苛责,可是他的亲信到了连家,却发现家里的主子和贴身服侍的人都溜到郊外去游玩,家里只留下一些下人守着房子。
这些衙役站在房内,举目四望,除了吓得躲在房里不敢出来的连家下人之外,到处都是萧瑟一片,从后院到连弘文房间的这一段路上都是斑斑血迹,尤其是到了连弘文的院子里更是歪倒着许多人,衙门们纷纷上前查看,有的已经咽气,有的估计也只有一口气,捂着伤口呜咽。
“就没有个人出来吗?”林常清的亲信怒吼一声。
院子外急忙跑出来个老头,战战兢兢的对着他行礼,就急忙喊冤道:“官差大人,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大人的朋友苏公子将西郊买的一个庄子,说请我们家大人去住,我们家大人一直没时间,昨天正好听说那里纳凉的效果很好,就想去那儿歇息几天,还把房子交给我打理,没想到这才刚走,家里就进了贼,这可不是故意为难我嘛。官差大人,你们可一定要将这些小偷绳之以法,不然我们家大人回来,我可怎么交代啊。”
官差不耐烦听他吊着个嗓子哭丧,吼道:“那这里和那里躺着的人怎么穿的不是一样的衣服?难道一个晚上还来了两次贼?”
老头忿忿的说:“这些穿着青色衣服的兄弟是朝廷派过来的暗卫,据说是来保护我家大人,已经在这儿住了大个半月了,家里上下的人都认识他们,至于那些穿黑衣服的才是贼,他们闯进了连大人的卧房,被这些暗卫兄弟正好巡逻碰上,然后打了起来,才能将这些贼人逮住,他们可都是好人呐,这些贼也太嚣张了,连官府大人的家里都敢偷,幸亏家里没几个女眷,不然”
老头子虽然叨叨个不停,可这些有经验的衙役一看这些已经躺了的人的伤口,有些是刀剑所伤,有些身上的血都流干了,那些隐约可以看到的伤口却不像是刀剑砍伤的,这些血肉模糊的伤口一时难以分辨,可是看着这些人临死前的痛苦惨状,也知道昨晚经历了一场多么惨烈的恶斗,整个院子里到现在还飘散着血腥味,让这些见惯了的衙役们都忍不住皱眉。
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配置一样,哪像是一般的小贼,而这些所谓“保护”连弘文的暗卫,跟在林常清身边的人都知道这是朝廷派来监视连弘文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连家的人而跟人拼命,还丢了性命。
虽然他们觉得真相一定不会像老头说的那么简单,可是这件事牵扯甚广,而且也超出他们来之前的预料,所以他们什么都没法做,将一些死人和活口分别交由不同的人收拾,带回衙门,去请求林常清来处理。
尸体抬出去的时候,连家的下人不敢出来看,可门外围着的一群看热闹的人,可着实把死人看了个够,大多是周围的邻居,听着昨晚的动静就知道没好事,可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惨烈,有些胆小的都直接捂住眼睛,一些胆大的开始叨念着:“这人够可以呀,连知州大人的府邸都敢闯进来,可这下场还不是个死”
“也不知道这府里的大人有没有事?从来咱们吴县后,就没怎么见过这个大人出来,可别位子还没坐热就被人给干掉了。”
“昨晚听着那叫唤可惨烈了,要是这家官大人在家的话,恐怕凶多吉少呀”
这一次连家的动静闹的大,整个吴县基本不少人知道昨晚连家发生的事,都纷纷议论这些“贼”死的蹊跷,而田知府听说了这件事,当场又惊又气,宛如一只炸了毛的老狗,指着一个报信的下人骂了几句,踹了几脚来解气。
之后,田知府失魂哆嗦的跌坐在椅子上,仍然有些后怕。
他没想到连弘文这个后生居然会这样狠毒,而且还提前预料到了他会报复,居然早已派人在家埋伏,他的人都是有去无回,而且他的人从衙门回来后禀报,他的人有的不是被刀剑杀死,而是直接被咬断脖颈,而咬人的绝对是头凶猛的野狗之类的畜生。
用这种狠招等着他的人,田知府愤恨不平的同时,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连弘文能这样无所顾忌的对付他的人,那保不齐那天就直接将这种手段用在他的身上,他的一身老骨头都不由得哆嗦起来,当初丞相只说连弘文这个毛头小子是皇上派来的几个人里最没有根基的,年纪轻资历浅,拿他下手最容易,可是现在他明明啃上的是块硬骨头!
田知府慌张的对身边人说:“来人啊,我给送信,我要写信给丞相,我就不信治不了这个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