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我求你帮个忙,成吗?”
“姐姐要我帮什么?”
“我跟你换衣服,我装成你进到府里看一眼芸儿就出来,绝不给你惹事。”
代芸既然能找这个小丫鬟来传话,必然是信得过的人,夏娃只好找小荷帮忙。
“好吧,不过你得快点,我还有活儿干,不能耽搁太久。”
“没问题。”
于是,夏娃穿着小荷的衣服,凭着自己的记忆,摸索到后院,又记着小荷的提醒,摸索着找到代芸的房间。
房里一片漆黑,夏娃摸黑走进去,悄声的喊了句:“芸儿,你在吗?”
回应她的是猛的一阵关门声,夏娃吓了一跳,跑去拉开门,却怎么也拉不动,她这才意识到上当了。
她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这房里根本没有人住,小荷居然故意骗她到了这儿,她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
“有人吗?快救我出去!”
夏娃也知道这么喊很傻,即使有人来救她,她的身份也没法解释,慌乱之后,她也渐渐冷静下来,猜测这个骗局的主使者到底是安义侯还是姜姨娘。
她该怎么逃出去?――
安义侯府前厅,宾客云集,众多客人互相寒暄拼酒,封家和翁家两家小辈闹得最凶,一直挤兑的萧泰和连弘文频频被灌酒,最后连弘文无力承受,以去净房为由,找了个封家小厮带路,来躲避大家的劝酒攻势。
苏慎言怕他会因醉酒出事,也跟着一起去了后院,萧泰和翁家兄弟对视而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淡定的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果然,没过一会儿,侯府的下人慌张的走进来,在安义侯的耳边,用一桌子人都听到的声音说道:“侯爷,不好了,有客人出事了”
“客人怎么了?”安义侯依旧淡定的问着。
可小厮憋红了脸,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成功的勾起了大家的好奇。
安义侯见状,带着一副跟大家说失陪的表情,然后迅速往后院跑。
厅内的人看到安义侯脸色不对,翁家和封家的人开始嚷嚷着:“究竟侯府里出了什么事?咱们何不一起去看看?”
大家虽然都看出侯府内出了事,可不是每个人都敢去看侯府的热闹,但是封家自己人都在起哄,大家也就跟着一起往后院走,快速的跟上了安义侯的脚程。
一群人走到侯府东院的某个院子前,突然听到里头嗷的叫了一声,安义侯敏捷的循着声音找过去,借着月光对着前方喝道:“什么人敢闯进我侯府?”
侯府的侍卫训练有素,迅速亮刀守护在安义侯左右,下人们也立马举起灯笼照亮前方,众人循着灯光看过去,依稀看到一个女子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哭泣,手里还拿着一根金簪,表情惧怕的盯着另一个人,那人抱着手臂躺在地上,嗷嗷的叫着,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男子。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只是大家很好奇这登徒子是谁,居然敢在这种时候来侯府轻薄小姑娘。
安义侯作为主人,自然要主持大局,虽然心里闪过一抹怪异,似乎与预计的情况不大一样,但还是厉声喝道:“究竟是何人敢在我侯府里闹事?”
这一声吼,将前面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还没等开口,这两个男女都被侯府的下人按住,安义侯走过去,将地上的男人拽起来,本想质问,可看到那人的脸时,安义侯失控叫道:“怎么会是你?”
而被按住的女子吓得叫了一声:“大伯!”
安义侯被惊得后退了一步,只在一旁看戏的封家兄弟这时大步跨向前,一眼看到举着簪子的封青聘,封卓轩一把提起地上的男子看了一眼,居然是简王爷的孙子君清文。
封家人眼前一黑,大受刺激,尤其是同为三房子嗣的封卓琨看着妹妹受辱,顿时怒气冲脑,一把提起君清文的衣领,大声喝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他这一声喝,让后面还没来得及看清形势的人基本都知道了这两个被抓个现行的男女是谁,安义侯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下人在哪儿?都是死人吗?快将小姐扶回去!”
一脸堂皇的小丫鬟上前扶着封青聘起来,可君清文还搞不清楚状况一样,冲着封青聘喊道:“可别走啊,你得为我作证,刚才不是你约我来这儿相会的吗?”
封青聘听到他的污蔑,眼泪顿时下来,指着君清文骂道:“你胡说什么?谁约你在这儿相会?”
她觉得自己完了,被这么多人目睹她衣衫不整的跟个男子在后院相会,即使她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没想到这个君清文更是不知轻重,居然将祸水引到她的身上,她更急了。
封卓琨举起拳头,要揍这个乱说话的混蛋,被安义侯喝止:闹什么,还嫌麻烦不够大?”
安义侯的心里再气血翻涌,面上还是得忍住,这跟他的计划完全南辕北辙,中途肯定出了什么岔子,但他不能细问,这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他只能尽量帮封家摘清关系。
“君少爷,后院可不好随便进入,你这样唐突,还要攀扯别人,简王府的长辈可还在前厅,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做的事,恐怕也会觉得你胡闹。”安义侯面无表情,沉声说道。
君清文听到他要找自己的长辈,还有点发憷,一向对他很严厉的大伯可还在前头坐着呢,随即犹豫地说:“侯爷,我知道我是有错,可真不是我随意进出这里,是有人约了我在这儿,我来之后就看到封家小姐在这儿,我就以为是她,我我真是冤死了。”
安义侯自然知道君清文说的不假,因为是他自己让人将君清文约到这儿,可另一个人却不是封青聘,这其中的出入绝对是有人搞鬼。
“既然你知道规矩,就算有人冒着封家的名义约你,你也不该到处乱走,况且你说有人给你传的口信,那人在何处?”安义侯故意这样问,笃定他派去叫君清文的人早已经无踪影。
果然,君清文结巴地说:“我我是被一个小丫鬟引到这儿来的,她她说去叫约我到这儿来的人之后就不见了。”
一个能在封家行走自如,能让封家人不以为意的人,难不成真的是封家人约的君清文?
安义侯一派淡定的开口:“如果人都找不到,要我们如何相信你的话?你擅自来到后院,又对我的侄女行为不轨,念在你的祖父和伯父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得随我到前面,跟你的伯父叔父们说个清楚。”
在众人面前按头是君清文的错,再跟简王府商量如何将事情压下来,安义侯只能这样做,再纠缠下去,只会更加难堪,何况现在这么多人呢。
可君清文不按常理出牌,他虽然不在乎什么名声,可他知道他的叔伯们在乎,要是他们知道他做的这些事,他肯定惨了。
于是君清文急的大叫:“我是被人陷害的,说不定就是封小姐的丫鬟偷偷给我传的口信,不然怎么解释封小姐也出现在这里?你们侯府不仔细查清楚就想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打量我简王府好欺负吗?”
虽然他只是为了开脱,可是他嚷嚷的话不无道理,众人能说君清文不知礼数的乱闯侯府,可封小姐也在这院子里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是来会情郎的?
冯卓琨看他倒打一耙,顿时怒了:“什么叫把事情推到你身上?又没有人绑着你来这儿,你也说你知道不该随意乱闯,现在出了事难道还不知错吗?”
“难道是君少爷被人下了药,无意识的被偏到这里来的?”人群中,有个平时看不惯封家的人为君清文帮腔。
封家的人一起看向安义侯,安义侯神情莫测的回应道:“我本不愿把事情闹大,也是为了简王府的颜面,可如有人怀疑我封家有鬼,那就去找大夫来给君少爷诊脉。”
封家人难得出了这么大的丑,还被人质疑,全都怒不可遏,尤其是当事人封青聘更是哭的梨花带雨,非常难堪,还好安义侯让她先回房休息。
君清文一怔,他自然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下药,他只是要封家找出那个“陷害”他的小丫鬟,封家人却要验他是否被下药,结果自然是没有,于是他开始耍无赖:“你们封家故意给我下套吧,你们封家的人把我引到这儿来,就是想让我出错,怎么会给我下药,留下这种把柄?”
封卓琨听到这话,又想出手教训他,被安义侯给拦住了,安义侯不耐烦道:“我们给你下套的目的为何?我原本看你年轻不懂事,想给你叔伯的面子,不与你争执,你既然这么不识好歹,那就只能跟你的长辈来商量解决的办法,来人,把君少爷请到西厢的客房里,再去请简王府的世子。”
君清文一听,这下糟了,被安义侯这个老狐狸找到话柄,直接给扣上帽子,还没等他反驳,就被人推拉之下带走了。
这么一闹,原本对这件事还持怀疑态度的人都有些同情封家,因为君清文的名声不太好,这么个浪荡子会干出今天这种事也不会奇怪,而且态度还这么嚣张,也幸亏安义侯能镇住他,不过封家的小姐可就要遭殃了,被众人目睹衣衫不整的样子,以后这名声
安义侯何尝不是气得快吐血,原本的计划完全走偏,他还要赔上自己的亲侄女,关键是封青聘是订了亲的,镇北侯府要是知道封青聘出了这种事,不知道这婚约还会不会继续。
“今日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咱们还是回前厅继续畅饮几杯吧。”安义侯强行镇定自己,还要摆出笑脸来招呼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