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夏娃照例来苏家串门,还给苏清河带来了水嫩的大鸭梨,苏清河笑道:“这一个拿在手上的分量就不少,在哪儿能买到这么好的鸭梨?”
夏娃回答:“这是芸儿带回来的,她认识个人家里种了一大片果树林,芸儿就捎了一些回来,特适合你这种孕妇吃。”
代芸是个念旧的人,既然苏洛说的那么清楚,是她误会了苏洛跟秋雯的关系,她怕秋雯难过,所以抽空去看了秋雯,并且不断的安慰秋雯,两个人成了要好的朋友,秋雯的父亲在庄子里种了一大片果树林,秋雯就送了不少水果给代芸尝尝鲜。
连佳瑜抱着刚睡醒的依依从隔间出来,对着夏娃说:“你可真有心了,这两天清河吃东西总觉得嘴里没味,这下你这东西可以解解馋。”
夏娃正要说话,看到院中一个丫鬟的人影迅速闪过,很快地跑到房里,禀报连佳瑜:“夫人,抚远将军府的世子来拜访。”
宗惟言?这还真是个稀客。
连佳瑜让下人将宗惟言请到正厅等候,她将依依交给奶娘,顺手拢了拢头发,准备出去见客,还跟夏娃说:“毕竟你也认识,咱们一起去见见吧。”
苏清河则准备回房休息,夏娃想着她挺着个肚子也确实不方便见客,所以她也就不陪着苏清河,跟着连佳瑜一起走了。
宗惟言像是挺欣赏苏家的格局摆设一样,兴致盎然的看着厅里的古画字幅,听到后方传来的脚步声,他立即起身看过去,连佳瑜和夏娃噙着一张笑脸,走进厅内,对着宗惟言行了个礼,连佳瑜笑道:“宗世子,真是稀客,世子头一次上我家来真是荣幸,可世子怎么也不提前知会我们一声,我们也好有所准备。”
“要什么准备,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宗惟言不在乎这些虚礼,而且还强调:“夫人,姐姐,我不跟你们客气,你们也别跟我客气了,就叫我的名字吧。”
她们哪敢直呼其名,连佳瑜随即说道:“世子,请坐。”
待下人再次上茶,连佳瑜喝下一口后,问道:“不知世子这次来我府上是为了什么事?”
宗惟言爽朗道:“我只是出来走走,正好知道你家在这儿附近,过来拜访一下而已,上次你们帮了我的忙,我带点薄礼来表示感谢也是应当的。”
说着,宗惟言的手下从后头走过来,将宗惟言挑选的礼物奉上,连佳瑜吃惊之余,无奈的说:“世子不必客气,庄子上的那件事只是举手之劳,宁妃娘娘已经代替世子说明了谢意,您就不用这么破费了。”
宗惟言觉得黄金白银,绫罗绸缎的礼物太俗,就将搜罗的名家名店里卖的珠宝珍玩和字画里挑了几个送来,这些东西件件都是精品,连佳瑜也算是识货,所以她的眼睛瞟了一眼,顿时吓到了。
连佳瑜正要说出推辞的话,此时宗惟言安排守在外头的侍卫也匆忙的走进来,他下意识的皱眉,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侍卫都是很有分寸,很少主动往别人家屋子里闯,如今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他们才会这样失礼。
果然,这个侍卫在宗惟言耳边说道:“宁妃娘娘出事了。”
宗惟言猛地站起来,确定的说:“赶快进宫。”
于是宗惟言很着急的跟连佳瑜告辞:“夫人打扰了,我有事要先告辞了。”
他匆匆结束了这次唐突的登门拜访,夏娃和连佳瑜都很莫名其妙,不过似乎听到宗惟言说要进宫,她们都猜测是不是宁妃娘娘出事了。
等到苏慎言回来之后,连佳瑜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听说宁妃娘娘出事了?”
苏慎言微愣,笑道:“你消息知道的还挺快的。”
夏娃补充道:“今天宁妃的胞弟,宗世子来家里拜访,还没把椅子坐热就听到宫里出事了,火急火燎的就走了。”
苏慎言点头说道:“宁妃确实生病了,而且病症突发的很急,当时皇上正在御书房里跟几位大人询问科场舞弊案的事情,我跟尚书大人也去了,可是突然就有公公来传话,皇上立马就直奔宁妃娘娘的寝宫,事后传出话来,说宁妃只是旧疾发作,具体原因现在人透露口风,谁也不知道。”
瞒的这样紧,看来宁妃的情况不太妙。
连佳瑜对宁妃印象不错,这会儿也跟着担心:“如果只是小病,宗世子不会这样着急,而且还病的这么突然,前几天小公主的满月宴上还挺好的,这会不会是有人眼红宁妃母女受宠,所以对宁妃”
“不要妄自揣测,徒增烦恼。”苏慎言无奈的提醒妻子,又说道:“太医都说了无性命之忧,只是病的太突然,所以可能世子着急了,目前也没任何证据证明谁故意对宁妃下手,不然皇上早查出来了,咱们就别多想了。”
连佳瑜耸肩,说道:“这不是在家里吗,随便说说而已。”
但苏慎言随后说道:“最近这宫里生病的贵人不少,确实有点巧合,半个月前皇后偶感风寒,只是吃了点药,没当回事,结果病情越发加重,才在床上躺了十来天,现在宁妃也病了,但过几天皇上原本要带着皇后去祭拜他的生母孝端太后,后来皇后生病,就建议皇上带着宁妃去,现在宁妃也病了,皇上会带谁去就不可知了。”
连佳瑜听后,立马有了兴趣,问道:“会不会是有些妃子想跟着皇上去,所以故意让皇后和宁妃生病了?你还说我多想,这样的巧合哪能一次又一次。”
苏慎言无奈的抚了抚额,顺着连佳瑜的话反问道:“那你觉得谁有这么大胆子和能耐把皇后和宁妃弄病了?”
连佳瑜两眼一转,问道:“如果皇后和宁妃都不去,最有可能跟着皇上去的人是谁?”
“翁淑妃,她的品阶合适,又是翁阁老的长孙女,这次安排祭仪的人也是翁家二房的人。”
“那既然这样,最值得怀疑的不就是翁淑妃吗?”
苏慎言轻笑道:“那连你都怀疑到翁淑妃那儿,别人不会这么想?都这样明显了,翁淑妃还这么做不是自己砸自己的脚?”
夏娃顿时插嘴问道:“或许翁淑妃明知道这样更明显,就故意为之,反正最后她达到目的了。”
苏慎言就更加没法赞同:“翁淑妃虽然地位和受宠程度不如皇后和宁妃,但是好歹也是一宫主位,即使这次不跟着皇上同行,她的地位也不会受到威胁,去了也不见得就是皇上抬举她,她何必冒险去朝着皇后和宁妃这样她惹不起的人下手?而且如果能这么轻易成功,又怎么会是生几天病的小事?”
“那你说会是谁吗?”连佳瑜被问的转不过弯,索性把球踢回去。
苏慎言说道:“我只是觉得翁淑妃不太可能,我也对究竟是谁制造出这么多巧合还看不明白,目前还是宁妃的病情要紧,她也不介意是不是有这次机会,只是因为那是皇上的生母,原本想跟着去尽一份孝心。”
连佳瑜气馁,说道:“那就只能等着看了,看是不是翁淑妃顶替了皇后和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