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子啊,你说朕能毫无保留的相信你吗?”李修远一边吃着宵夜一边对站在一旁侍候的吴亮语重心长的问道。
经过一个时辰的争论,削藩之策终于定了下来,方孝孺他们也早已离去,李修远觉得肚子有些饿,便让尚膳监做了一些简单的夜宵。
历史上明初的朱元璋与建文帝在皇宫中的衣食住行都比较简易,除了必要的礼仪规范之外,其余的基本上都是能从简的就一切从简,因此他们二人的膳食并不像之后的那些皇帝那般奢侈浪费。
“陛下……”小吴子不曾想皇帝又再次提到了这个问题,这让他心里很不安,一个不被皇帝信任的近侍,又该怎么去侍候皇帝。
李修远也是无奈,历史上由于建文帝对宦官们实行严治,最终导致部许多近侍叛变的教训让李修远不得不持十二万分的谨慎,他可不想和真正的建文朱允炆犯下同样的错误。
可这些宦官终究是皇帝身边最贴近的人,如果身为皇帝还要每天时刻警惕他们,那还不如直接做太监总管管着他们算了。
前车之鉴呐,李修远吸取教训,不打算随便轻易相信任何一个太监,他甚至再想,要不要索性直接把皇宫内的太监全部解散,然后以宫女取代他们的位置。毕竟他们虽然不男不女了,但毕竟曾今也是个男人,李修远没办法忘记这个事实。
“没事,朕只是随便问问。唉,都十点了,时间过的还真快。”李修远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对吴亮说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朕自会叫你。”
“是。”吴亮心情忐忑的应了一身,弯腰退出了东暖阁。
李修远站在窗前,望着皎洁的夜空,喟然长叹一声,久久无言。
说一句老实话,燕王朱棣的事他并未怎么放在心上。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拥有脑二号这个特殊的存在,他对削藩一事成竹在胸。
他有脑二号,他对燕王朱棣的情况虽然说不上完全的知根知底,但也绝对算的上**不离十。反之,朱棣对京城朝廷的事却不大清楚,毕竟北平距离南京实在太远,藩王们没有皇帝的命令又不能随意进京面圣,因此可以说朱棣对于己方的了解与瞎子摸象两眼一抹黑差不了多少。
从兵法上而言这就是敌在明我在暗,局势的主动性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自己不犯错误,燕王几乎是手到擒来的事。
但李修远也有点为难的地方,朱棣这人残暴了一些,无情冷血了一些,可他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才能无疑都是不可忽视的,否则历史上也不会有‘永乐盛世’的出现。
而大明王朝在经过明初朱元璋的大力清洗以后,武将凋零,能够带兵打仗的寥寥无几,能打好仗的更是少之又少。目前大明王朝北有北元余孽、高丽以及关外尚处于农奴制社会的女真,南有安南(越南)之乱。因此李修远在犹豫,若自己真的抓到了朱棣,那自己要怎么办?杀了他还是让他去打那些蛮夷之地?
杀,斩草除根可绝后患,但大明边境不宁;不杀,则可保的大明边境安宁,自己却后患无穷。
李修远有些犹豫不决了,毕竟他不是心狠手辣之辈,这辈子还没杀过一个人,也几乎没经历过什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做不到朱棣那样残忍残暴。
不过李修远明白,自己不能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更不能有妇人之仁,以朱棣的个性,哪怕自己愿放他一马,他也不会对自己心存任何感激,反而会恨自己恨的深入骨髓。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摇曳闪烁的烛火中,李修远平静的双眸里倏然闪过一道杀机。
洪武三十一年六月十三日卯时
天蒙蒙亮,一轮明月若隐若现的高挂在清冷的天空,淡淡的余晖倾泻着大地,微拂的略带着些许凉意的风轻抚着布满了露水的屋顶。
天幽幽,地悠悠,天地幽悠。
李修远被吴亮准时叫醒,睁开惺忪的双眼,李修远脑袋有些昏沉。昨晚他把积压在东暖阁里的奏本都一一看了一遍,自己能看懂的,觉得有道理的,他就直接批复,剩余的则拿到早朝上商议。
不过李修远还不大了解大明的实际情况,也不知道和史书中记载的是否一致,因此很多事他也不敢自己随便做决定。忙了一宿,李修远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陛下,龙辇已经备好了。”在几个宫女的细心服侍下穿戴好龙袍,洗漱完毕,吴亮小声的对李修远说道。
“嗯,走吧。”李修远点点头,坐到了气势非凡尽显豪华尊贵气派的龙辇上,待坐好后,李修远忽然觉得好像少了一个人,左右环视一下,才知道少了哪位,“小吴子,月滢呢?”
“在这。”吴亮还来不及回答,一个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李修远身后响起。
“伴驾左右。”李修远瞄了余月滢一眼,见她已变换了装束,不再是淑女风范的宫女装,而是一身将完美的玲珑娇躯表现的淋漓尽致的紧衣装束,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转头对吴亮说道,“回头让人给月滢定制几套衣装。”
“是。”吴亮连忙应答了一声,见余月滢已站在了龙辇外侧,便扯着嗓子高呼一声,“起驾。”
于是,在皎洁的月光下,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向仁寿宫进。
“怎么样了?”李修远瞥了眼余月滢,目视远方,淡淡的问道。
“一无所获,没有任何头绪。”余月滢也不紧不慢的回答道,但听的出来,她语气里有几分沮丧。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敌暗我明,局势有点被动,更要沉得住气。”李修远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
从真正的建文帝朱允炆被杀开始,李修远就一直担心皇宫里隐藏着的奸细会对自己再次动手,所以他才把余月滢留在身边当侍卫。
但这样终究不是办法,余月滢还要调查那内贼的事情,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呆在自己身边,而其他人他更放心不过,说不定自己找了人给自己当护卫,偏偏那个内贼就混在护卫里头,那李修远可就有的哭了。
看来自己还得要有保命招数才行,要不然始终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别人身上,总是那么让自己心里不安和忧虑。
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自己的性命终究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稳妥。
“敌暗我明?”李修远闭目沉思,口中喃喃自语,半晌之后,再度睁开双眼,转头对余月滢轻轻说道,“既然现在局势是敌暗我明,那你就想办法把它变成敌明我暗吧。”
“敌明我暗?怎么变?”余月滢闻言,先是微微一怔,迷惑的看着脸上渐渐出现一抹笑容的李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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