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风有多么冷冽,他的话就有多么伤人。
然,浅歌只是淡淡地笑笑:“既如此,王爷请回吧,你的玩物很累,需要休息了。”
律君魅蓦地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肺气炸了般的痛。
每次她想要拒绝,就会摆出这副淡然的样子。
他对她的关心,他对她的呵护,她会当做抹布一样踩在脚下。
“柳浅歌,偶尔服软会死人吗?”气极而怒的气焰终于被燎成滔天之火,律君魅暴怒地扑上去狠狠摇晃着她娇弱的身子。
一霎,那炽热的火焰仿佛一枚流弹飞进心田,重重砸出一道碗大的伤口来。
“服软?服软来换得王爷的同情吗?不……不需要!注定了这是条孤独的路,我就会一直孤独地走下去。”
“孤独?你和本王说孤独是吗?”律君魅眸光一冷,眼神冷酷得让一旁的阿萝瑟瑟发抖。
她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感觉到,王爷身上发出一股可怕的怒气,恨不得就这样狠狠地把浅歌掐死。
他真的如此做了,优雅的手,掐住浅歌细嫩的脖子,阿萝脸色发白,倒吸了一口气,猛然跪下,“王爷……王爷……”
王爷他,他浑身上下,爆发出一股冷厉的怒气,一贯面无表情的脸,狰狞得像魔鬼。
可为什么,她自王爷的眼中,看到了和小姐眼底深处,一种同样孤傲冷漠的孤独呢?
那种孤独,拒人千里之外!
那种孤独,残噬着一个人全部的灵魂!
两个同样是孤独的人,为什么都不肯收了自己的刺,好好靠在一起彼此温暖,却偏偏要竖起坚硬的刺,将对方扎伤呢?
刺,扎得深了,总有一天会死的吧?
阿萝害怕,更多的是心疼,从见到小姐第一天起,她就对小姐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让她有了亲人般的归属与忠诚。
她是多么希望王爷能够好好待小姐啊。
瞥见阿萝的惊恐,律君魅见了手中的女子已经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生命随时会如脆弱的蝴蝶翩翩消逝,当即回过神来,松开手。
声音暴戾狂怒,“柳浅歌,且先医好了你的伤,终有一天,本王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孤独,什么才是无法摆脱的孤独!”
面无表情站起,拂袖而去。
阿萝赶紧扶着浅歌到软榻上躺下。
心疼地说:“小姐,为什么你就不能柔软些,偶尔的柔软,你就会活的更轻松些啊。”
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没必要。我头痛的厉害……想要睡。待会大夫若来,不需叫醒我,我不医。”
“小姐……”阿萝垂了泪,“不可以的,你的脸会留下疤痕的。”
意识涣散,越来越无力,“你若真的心疼我,就照我说的做。无论如何,不能让大夫医我的脸。”
阿萝还要劝,再看,浅歌竟然已经阖上眼睛,昏睡过去。
阿萝只能轻轻替她掖好被角,默默坐在榻边静静守候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