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说:如此,甚好!倘使因此使她能够吸引的目光而减少,他宁愿她脸上的疤痕愈合不了。
所以,御墨说只能医好她的嗓子和腿疾时,他丝毫没有生气,甚至是极为高兴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只不过,御墨的提醒,凡事尽量不让她伤心,否则会有损她的寿命,这一条,却仿佛是一种最恶毒的折磨。
他想要她!
可是每次到了清絮居却只能匆匆看看她,然后就迅速地离开。
因为,每次他的出现,都会让她全身绷紧,带着难以消除的紧张和戒备。
他分明是这王府的主人,到了清絮居,偏又像个尴尬不受欢迎的客人,匆匆一坐,狼狈离开。
惊觉自己的患得患失时,已经无可救药的沉沦。
“浅歌……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一双修长冰凉的手,终于从那张受损的花容上带着不舍滑下,握住了衾被中同样冰凉的小手。
都说怕冷的人会靠在一起借着彼此的体温取暖,他们两个,却仿佛永远是两块用冰刻成的利刃,靠近了,便会用冰冷寒了对方的心,用冰尖扎伤对方的肌肤,沁出鲜红的血来。
“王爷……”
门口一声熟悉的呼唤,律君魅不舍地轻轻放下那双柔荑,脸上恢复了冷静,吩咐着,“书房等我。”
“是。”
黑影倏地一闪,窗外已是一片宁静。
律君魅吩咐了阿萝过来照看,自己前去书房。
到了书房,见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律君魅淡淡地问他:“查的如何?”
暗夜拱了拱手禀道:“属下潜入玉烨国皇宫,找到黎秋,据她讲,柳浅歌原是玉烨国副丞相柳远山的独女,能歌善舞,精于女工,十四岁入宫,便得椒房专宠。当年便被封歌妃,赐住未央宫,荣宠无比。”
略微停顿了下,又继续说下去,只是俊挺的脸上略有些不确定。
“柳浅歌极受父亲的疼爱,七岁生日时,柳远山将镇南王送来的一匹珍贵玉琮仔马转送给她,而那匹马性情温驯,是以从那时起柳浅歌便学会了骑马。入宫为妃后,经常和龙殇离到草原并辔而行……”
“这么说,她对骑马并不陌生,是不是?”律君魅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问。
“是。直到柳浅歌被废前,从未有任何关于柳浅歌惧怕骑马的消息,而且属下还特别调查了她以前在丞相府中的生活起居,也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怕骑马。”
“她被废的原因呢?”
“被玉烨国皇上捉奸在床……”
“捉奸在床?呵呵……”律君魅扬声大笑,仿佛听到人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她被捉奸在床?”
“是!”暗夜不明白主上为何发笑,继续禀报,“她因此获罪收押冷宫之中。父亲柳远山受到牵连,被贬一级,降职为副丞相,但,也并没有新任丞相上任,仍是由柳远山代理正职事务。”
“有趣……真的很有趣……看来倒真的一出波诡云谲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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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安安归来还有14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