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鲜卑人现在无力南下,自己面对的敌人只有乌丸和匈奴。徐庶的意见,是两个一起灭了。
因为如果只灭一个,那么他们还有能力再组成一次联军。如果把乌丸和匈奴一起灭了,塞外就只剩下那个正在自己打自己的鲜卑。
根据细作传来的消息分析,羌人和氐人已经和韩遂谈妥,正准备合力帮助韩遂反叛刘备。因为这时候刘备和曹*正在为争夺翼州大打出手,刘备居于下风,韩遂想乘机得到更多的东西。
拓拔辉和魁头已经展开了决战,双方都是全力出手,不可能顾忌自己。
乌丸人,匈奴人。就这两个敌人罢了。
“下个月,月英就要生了。”陈天路的脸上挂着一副非常满足的笑意。他已经三十五岁了,这个时候黄月英要给他添一个孩子,心情当然高兴。
吕布却知道,陈天路并不是等自己祝贺他。
吕布的手握住自己腰间的佩刀:“我亲自给踏顿送一份大礼去!”
这是商量好了的事情,吕布带一千人突袭乌丸,陈天路,张辽,魏延,慕容九城,带上那些还在“训练”的两万准备当临时军士的人,分四路杀向匈奴王庭。
这两万人,单兵能力能和那些牧民相比就可以了。因为匈奴骑兵也就是一些牧民。更何况,我们的装备好!我们有两千名合格的军官!我们是有心攻其无备!
徐庶说,这一仗我们赢定了,关键是要够快才行。在鲜卑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匈奴人打死!最大程度的消灭那些乌丸人的力量。
吕布带的一千人,包括他自己的亲兵,还有陷阵营。
踏顿的老营里面只有五千人,吕布去过两次,都是去送“贡品”的,踏顿应该不会怀疑。只要能安全靠近,吕布就敢说自己一定可以杀了踏顿!
吕布握起拳头,指节做响。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马超的问题。
吕布说了,“谁都不许碰马超!”
慕容红也说了:“马超一定要死!”
他如此强硬,是因为他背后的那些人不愿意妥协。
陈天路也没有想到,这几天的时间,并没有让人淡忘马超的事情。有人支持马超,有人要杀马超。整个朔方这几天讨论的似乎都是这个话题。
祢衡最后说道:“马超,必须死。”
吕布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你再说一遍?”
陈天路按住吕布的手臂,也在吕布的耳边说道:“他说的没错,马超必须死。”
带着慕容红和吕布,来到关押马超的牢房。马超没受什么罪,他在这里的日子挺舒服。陈天路说道:“孟起,我知道你没错,是那家伙该死。”
慕容红低下头去,不说一句话。
马超笑了:“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陈天路摇头:“马超不能出来了,马超必须死在这里。”
马超的笑容僵持住:“你说什么?”
陈天路看着他:“你也知道,朔方有很多个不同民族的人居住。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你告诉我?”
马超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如果哪一个民族人多,完全可以奴役其他的民族。关键是,朔方城里哪个民族都无法占据主导地位。
陈天路继续说道:“一直以来,我们都在用各种方法,包括打仗,转移居民的注意力。我希望过上几年,他们能认同对方。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建了学堂。”
祢衡接着说道:“可惜,两年前那一仗,我们输了。”
马超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
陈天路叹了口气:“第一年还好些,我们困难。所以很多人没注意这个问题。但是今年,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在马超的面前来回走动着,陈天路忽然把手搭在马超的肩膀上:“孟起,我知道事情的严重。可我希望能压制在民间。因为我们马上又要打仗了,又可以让别人不去注意这些I是你,却在这个时候,把这个我们都不愿意触及的问题给掀了出来。”
祢衡很平静的说道:“谁把这个问题提出来,谁就要死。明白么?”
陈天路点头:“对。”
马超狂吼一声:“我不想死!”
陈天路一把将他按坐下来:“孟起你冷静一点!不是要你真的去死,只要你消失就可以了。”
马超大怒:“消失?我全家的仇还没报呢!我这几年就是为这个在活着!你让我消失?”
陈天路紧紧按住马超,坚定地说道:“我一定让你亲手杀了韩遂,如果有机会,还让你亲手杀刘备!”
马超这次安静下来,看看吕布。
吕布冲马超点头:“马超要死。你,可以活着。”
马超犹豫了,他知道,这就是让他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陈天路看着马超:“孟起,还有一件事情,我正好需要你做。”
马超抬头木然问道:“什么事?”
陈天路说:“陷阵营有个叫李元的,你认识么?见过么?”
马超摇头。陈天路笑了:“没见过就好。”
然后转身对慕容红说:“现在还有意见么?”
慕容红摇摇头:“没有。非常好。”
陈天路点头,说道:“明日正午,处斩马超。”
黄月英快生孩子的时候,陈天路给踏顿去了一封信。信上说:“我老婆要生了,我很高兴。我知道这都是大王的恩赐,为了表示对大王的崇敬,我向他们献上一份薄礼,还有一杯水酒。希望大王笑纳。”
踏顿当然会笑纳了。每一次朔方送东西来,都必须先由踏顿派在这里的乌斯沌点清楚,然后写上清单,先送去给踏顿过目。
这一次也不例外,和往常不一样的,是乌斯沌先对陈天路抱拳,恭喜客气了一番。乌斯沌的身后,是赫连达达。赫连达达对陈天路说:“生孩子是件高兴的事情,到时候一定要请我们喝上一杯!”
是啊,生孩子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有时候也是让人烦恼的事情。
任红的女人也生了一个孩子,就在前天。
但是任红很痛苦,因为他虽然是那个孩子的爸爸,那孩子却不是他的。就像他是女人的男人,女人也不是他的一样。
他们都属于刘豹,是刘豹的财产。任红一直努力的做事,希望有一天能让刘豹高兴,给自己一个自由的身份。
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任红的心碎了。
他知道,这个孩子将和自己一样,可能一辈子都要为和自己一样的目标奋斗。为什么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难道只是为了让他再承受一遍自己都已经不愿意承受的痛苦么?
女人生下孩子的那个晚上,没有任何人知道,任红几次想把这才出生的孩子给掐死!但最终没有下的去手。
货物清点完毕,乌斯沌写上一张清单,然后对一名乌丸人说道:“送去吧,告诉大王,我留在这里喝一杯喜酒,就不回去了。”
乌丸人走了。
只要乌斯沌的这封信送到踏顿手里,就足以麻痹踏顿了。所以,剩下要做的,就是让朔方城里的所有消息无法传出去!
看着乌丸骑兵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陈天路算算时间,那人也该走远了。再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拍了两下巴掌,四周立刻闪出大批士兵来。
赫连达达有些不解:“天路,你这是做什么?”
陈天路冲他们一笑:“最近朔方城不太太平,我们决定对全城实行戒严。为了保证几位的安全,我准备将你们带到一个没有危险的地方去住。”
赫连达达还有些昏头:“不太平?没有啊?”
一边的轲比能哈哈大笑:“你们两个蠢猪!哪里是朔方不太平,是这片草原不太平了!狼要吃人了!”
赫连达达脸色大变。
陈天路微笑着看着轲比能:“其实你很聪明,我很欣赏你。”
慢慢从怀里拿出两封信来,轲比能冷笑:“这是我写给魁头大王和拓拔辉大帅的。如果他们能听我的,也不会打起来。”
陈天路点头:“确实如此。我曾经想过,是不是要杀了你。不过还好,你没坏我的事。”
轲比能这时候也是放开了,问道:“你是怎么从大王和大帅手里拿到这信的?你在他们身边放了奸细?”
陈天路微微一笑:“猜对一半,我是放了奸细,不过不是在他们身边。”
轲比能的身后,一个亲随慢慢的站了出来,站到陈天路的身边。就是他派去送信的那个亲信!
这个人跟了轲比能好几年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自己身边出了问题!
原来,魁头和拓拔辉,根本就没有收到他的信!不,肯定收到了,但是信上的内容,却是别人写的!
原来,祢衡的目标一直都不是自己。
祢衡走的是迂回路线,他让自己以为他的出现就是为了自己而来的,自己却忽略了那个天天和祢衡一起拜访自己的,那个跟着祢衡从不说话的仆从。祢衡这手玩的漂亮,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
轲比能一直以为朔方的目标是拓跋辉,要挑拨拓跋辉攻击魁头。但是没有想到,让魁头压迫拓跋辉,同样也可以挑起战争。这,一定也是祢衡的主意。
陈天路慢慢的转身,看着赫连达达:“将军,你的为人耿直,我们一向佩服,我不想难为你,只要这几天你老实一些,以后你还是我们的坐上之宾。”
赫连达达还没有说话,乌斯沌就大声喊道:“陈天路!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陈天路来到他面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在司吾的钱庄里面存了很多钱是吧?”
乌斯沌也不隐瞒:“是!我全部家当都存在他那。”
陈天路上前,轻轻搂住乌斯沌的肩膀:“脸皮已经撕破,我们和踏顿注定有一个要死。如果我们死了,你的钱就全没了。”
乌斯沌正要挣脱,陈天路又上一只手,将他牢牢抱住:“不过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输的。因为踏顿为了讨一个漂亮的女人做小老婆,正好在那天要派人去抢亲。对吧?”
乌斯沌一愣:“你怎么知道?”
陈天路没有直接回答:“所以当我们去的时候,蹋顿身边的兵力肯定不多,他死定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商量一下,踏顿死了之后,我们如何处理?”乌斯沌在一片浑沌之中,被陈天路拉走了。
剩下轲比能和赫连达达两个,实际上就是被监禁了。
赫连达达一声叹息,很无奈,很焦急。
“将军,我们还有机会。”轲比能忽然说道。
赫连达达急忙问:“什么机会?”
轲比能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小声说道:“如果我们现在能找到一个可以混出城的人,向匈奴大王报信。然后通知乌丸人做好准备,事情还有转机。”
赫连达达想了一下,马上问道:“谁能混出去呢?”
轲比能见这一刻没有人看向他们,微微一笑:“我早有准备!”
说完,从自己随身的包裹里面拿出一套军服,军服上放着朔方的紧急出城令牌!从知道朔方开始准备的时候,轲比能就做好了所有准备工作,包括如何应付现在这个最坏的局面。
轲比能说道:“我们只要制造一场混乱,让一个人乘机摸出去就可以了。”
谁摸出去呢?赫连达达和轲比能自然不行,他们走了会引起怀疑。军服在他们随从的身上试着,穿到任红身上的时候,正好合适。
赫连达达对拿出自己的信物,迅速写了一封信。对任红说道:“把这封信交给大王,我赏你一百两金子!”
任红穿好朔方军服,躲在门的后面。赫连达达马上大喊一声,一拳打向轲比能。轲比能吼叫着迎了上来,两个人的随从也紧跟着扭打在一起。
外面的朔方军士听见异动,立刻冲了进来,门被推开之后,他们第一反应是拉开那些正在扭打的人。任红从门后闪了出来,趁着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扭打的人身上,他悄悄溜了出去。
任红的运气还是那样的好,很顺利的溜出被监视的地方,并且顺利的找到一匹马。骑上马,任红拿着那快紧急出城令牌,没费什么力气就出了朔方的城门,然后一路狂奔。
吕布还没有出发,陈天路的部队也正在集结。
那些军堂里的学员,正在熟悉自己将要指挥的士兵。直到任红跑出朔方将近两个时辰以后,看守才发现被监视的人少了一个。
这个情况让所有的人有些慌张,包括陈天路和吕布。
他们知道,这一战是殊死一搏,如果无法成功,塞外这些民族会一起将他们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