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路两人穿上都是一身禁卫衣服,随着这些人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停了下来.
为首那人道:“行了,你们在这里等着,一会咱家喊你们你们再进来。”
窦郎中弓腰回道:“小人知道!”
那人快步向一间屋子走去,走了半截,忽然回头:“记住!千万别乱动!”
窦郎中再次弓腰行礼。
片刻之后,那人来叫窦郎中进屋,陈天路却只被允许站在门口。
站在门口也能听见屋子里的动静,陈天路没有反对。
门口两个军士持枪站立,眼睛看都不看一眼旁边的陈天路,直视前方。
陈天路心中微微一笑,心想这可能就是皇帝的禁卫军了,看起来让人生畏,其实绣花枕头一对,若是真正的精锐之士,应该是一种随时都很放松自己的身体,而集中精神。
但眼前这两个人的眼神却是散漫的,虽然整身体绷的紧紧的,可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天路也不搭理他们,找个窗户kao着,将自己的眼睛闭了起来。
屋内灯火通明,屋子外面却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这让陈天路能清楚的听见屋子里面的脚步声。
屋子里应该有四个人,床上躺着一个人在喘着粗气,还有一阵阵的抽泣之声。
虽然抽泣声音很低,但陈天路能听出那是一个女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还有一个人站在旁边不时叹气,应该就是接自己进来那个。
来回走动的脚步应该就是窦郎中了。
倾听片刻,忽然一声很微弱的异响传入陈天路的耳朵。声音很小,如果稍微有些杂音的话几乎就让人不能发觉。
这一声异响让陈天路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因为对方发出的声音的来源并不是屋内,而是屋顶!再仔细听辨,屋顶这时候居然有一阵阵的脚步声响动。
那两个禁军依然姿势没变,犹如木头人一般。
忽然之间屋顶之上的异动已经非常明显了,那两个禁军还在面面相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陈天路一跃而起,撞开身后的窗户跳了进去。
他早就听清楚了窦郎中的方位,前冲一段后正好伸手抓住窦郎中的后背,将他一个人都向后拉来。
陈天路知道这是宫廷的争斗,他不想掺和进去,他现在的想法是将窦郎中带走。
那刺客显然也并没有把窦郎中作为目标,一把长剑凌空刺向床上的病人。
屋内那妇人反应却是极快,惨呼一声:“不要伤我孩儿!”整个身体马上趴在那病人的身上。
那长剑丝毫没有犹豫,在空中刺下之势不减半分。
带陈天路进来的那人见这情形,惊慌喊道:“太后!”
这两个字一穿入陈天路的耳朵后,他一手用力,将窦郎中从窗子中摔了出去。
另一只手抓起身边的一张矮凳,向那刺客投掷过去。
刺客的剑在距离那妇人只有分毫之间的时候,腰间受到重力一击,整个人横向飞了出去。
“来人呐!有刺……”带他们进来的那个人大声呼喊起来。
屋顶之上又有三人落下,其中一人一刀砍断了他的脖子,他再也喊不出后面的话了。
剩下两人都不理陈天路,直接扑向床上的病人。
房门被守卫的军士撞开,两人还没看清楚屋内的状况,刚被陈天路砸飞的那人一个翻身欺上,连续两剑将两名军士砍死。
陈天路这时候已经挡在那对母子面前,见对面两个刺客不搭理自己,还想杀人。顿时有种被人忽略的恼怒涌上心头。
当下向右横跨一步,整个身体一转。
一名刺客的长刀正好被他这一转错过,手臂从他的肩膀伸了过来,整个人撞在陈天路的后背。
陈天路扣住他的手臂,背着这名刺客又是九十度旋转,长刀正好荡开旁边的另一把刀。
为那母子赢得片刻的安全之后,陈天路这才整个手臂用力下压,同时肩膀托起身后那人的肘关节。
一声惨叫从那人嘴里发出,整条手臂软软的耷拉下来。
这一招是少林擒拿手中的分筋错骨招数,叫罗汉折枝,可以让对方在短时间内丧失战斗能力。
一招得手之后,陈天路怕那人彪悍,又是一记沉肘,击打在那个的胸口。
感觉一股黏黏的液体喷在自己的脖颈之处后,才将那人从后背扔下。
同时一招太公摆旗,上前一步。右手一把压住对面那刺客的左手打拇指,伸出左手握拳,从下往上猛力击打那刺客的左手肘关节。
那刺客也是一声惨叫,整个身体顿时呆住,陈天路提起一膝,直撞裆部。
这两个刚刚结束,一阵剑风已然飘来。
那使剑的刺客明显是这四人的头头,功夫也是高出一截。剩下那一用刀的也在将领陈天路进宫那人杀了之后,挥刀上来助阵。
“去杀人,我缠住他!”使剑的向他同伴命令道。
那用刀的应了一声,一刀向床上砍去。
陈天路哈哈一笑:“你缠的住么?”
身体连续旋转,竟然赶在那刀砍在床上病人之前扣住那人手臂。
身后使剑的一见陈天路整个侧身都暴lou在自己的剑下,冷冷说道:“找死!”
陈天路左腿上前,双臂将那使刀之人的胳膊抱与怀中,双手用力一压那人的手腕。
这招怀中抱月本是以压对方双臂为目的的,如今陈天路只压单臂,而且他力气本就比那人大出许多,这一用力顿时听到咔吧一声,那人的手骨依然碎裂,单刀落在地上。
陈天路知道身后长剑已至,并不转身,单手按在面前刺客的肩膀之上,双腿用力一弹。整个人跳了起来。
那使长剑的刺客只感觉自己眼前忽然一花,长剑所指的目标已经从陈天路换成了自己的同伴。
这人心下明白,今夜遇到高手了。
手下长剑一转,快如闪电般刺向床上。
陈天路人在半空,忽然双手抓住地下那人的肩膀,腰部用力一带,整个人居然一百八十度飘了回来。
那人长剑一抬,陈天路的后背被划出一条浅浅的血痕,想要再刺一剑,却已经来不及了。
陈天路一脚蹬出,将那刺客踢飞五六步远。
屋外,禁军的军士纷纷涌入,就像现代警匪片中的警察一样,出现在战斗已经平息的时刻。
好几把长枪居然指向陈天路,直到张志进来的时候,一切结束。
董卓也来了,陈天路这才知道,自己救的人,是被从皇帝宝座上赶下来的少帝,和已经是皇太后的何皇后。
董卓非常的气愤。
是,他是看少帝不顺眼,但这并不代表他要杀了少帝。
眼下的少帝呆在皇宫还算老实,没给他惹什么麻烦,至少到现在董卓从未想过杀他。
董卓见陈天路不光是救了人,还抓了活口,心下十分满意。
让军士带走那几名刺客,然后才向皇太后行礼:“老臣护驾不周,请皇太后治罪。”
何皇后今年三十二三岁的样子,皮肤白皙,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也就不到三十,充满成熟女人的味道。
她哪里敢治董卓的罪?说上几句场面话,把这事情带过去就行了。
“天路,你为何在此?”董卓问道,陈天路将窦郎中拉了进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与董卓听了。
董卓看看窦郎中。郎中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身的汗不知觉就流了下来,两条腿都在打哆嗦。
董卓看着他问:“弘农王生的什么病?”
窦郎中赶紧回道:“回太师话,病人,不,王爷只是感了风寒,但拖延时日太久,已然伤了身体。”
董卓转头对太后行了一礼:“太后!为何不早宣太医?”
何太后没有说话,董卓冷冷一笑道:“臣,是大汉的太师,只要弘农王不给臣添麻烦,老臣自当尽老臣的本分。再说,就算老臣想做什么,也不会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太后尽管放心。”
说完这话,董卓又对窦郎中说道:“既然你来了,那一病不劳二医,你就负责将弘农王治愈。”
窦郎中心中知道,床上病人虽然看似虚弱,但并无大碍,只要用药得当,再稍加修养便能康复,马上应承道:“尊太师命。”
董卓又看看陈天路的伤势,发现只是皮外之伤后说道:“换身衣服,马上来我这里。”
说完,带着几名刺客就离开了。
董卓走了之后,陈天路这才向何太后行礼拜见。
何太后微微一笑,抬手扶起正要拜地的陈天路:“将军请起,本宫还要代皇儿谢过将军的救命之恩。”
陈天路也不想真的跪下,马上站起身来,上前半步道:“太后,卢公临去之前,命小将无论如何护卫弘农王和太后周全。”
何皇后听了这话,眼睛忽然湿润了。
也只有一瞬的时间,长久的宫廷生活让她能够熟练的掩藏自己的心事。
只是冲陈天路点了点头,便对窦郎中说道:“陈将军受了伤,你先给用些药吧。”
窦郎中拔开陈天路的后背伤口,看看说道:“只是破了皮,用些止血的药,再裹上伤口就可以了。”
何太后点点头:“就在这里用了吧。我让人去给陈将军再挑一身衣服。”
陈天路正待推辞,太后却已经喊来侍女。
窦郎中也拿过药箱,拿出一瓶药来:“将军,先把衣服撩开。”
伤口虽然不深,但是很长。衣服撩起一截又一截,最后,全拔了下来。
陈天路光着上身,背坐在屏风后面,窦郎中端来一盆清水,为他先清洗伤口。
何太后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已经入睡,发出的鼾声也平缓许多,心里终于不再那般焦急。
向四处看看,只见透过屏风的烛光印出一个背影,男人的背影。
从那随光摇曳的影子上,何太后清楚的看见那轮廓分明的肌肉。
她今年三十多岁,正是女人需求旺盛的年龄。但是自从那王美人死后,皇帝连她的屋子都不进。何太后看着那影子,不知觉间呼吸竟然慢慢的急促起来。
“咳咳H咳!”弘农王在睡梦中又开始咳嗽起来,窦郎中急忙跑了出来,给睡梦中的少帝把把脉门。
并无大碍,为了让他睡的安稳一些,窦郎中决定先给他用几味清肺安神的药。
“陈将军,药已经上好了,你自己包扎可以么?”窦郎中对陈天路说道。
陈天路回话:“窦大哥去忙吧,我自己行的。”
对于包扎伤口,陈天路还是有些经验的,只是给自己包扎起来有些不方便,但这只是稍微慢一些就可以了。
窦郎中去熬药了,陈天路拿起布带,先在自己的胳膊上绕了一圈,然后开始裹伤口。
凭着感觉疼痛的部位,陈天路将布带向自己的身后绕去。
一只手却忽然抓住陈天路的布带,惊愕之间,陈天路只听耳边传来那太后的声音:“陈将军,我来帮你。”
陈天路急忙起身:“末将不敢!不敢劳烦太后!”
太后一只手搭在陈天路的肩膀上:“将军请坐,你伤在后背,自己包扎甚是不便,权当本宫答谢将军方才舍命护我之恩。”
陈天路知道这样很不好,当光着身子和太后推让更是不便,只能面朝太后跪了下来,将自己的后背lou在太后眼下。
彷徨之中,陈天路感觉一根手指沿着自己伤口的下侧滑动。
那手中柔软温和,这一滑动竟是说不出的舒服。
“疼么?”耳边的声音也是犹如春风一般。
陈天路摇摇头:“无妨。”
布带被一双手从自己的胸前带过,然后裹上自己的伤口。那双手用两只手指捏着布条,穿过自己胸前的时候,陈天路忽然觉得这手指竟然这般好看。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每只手剩下的三根手指居然挨着陈天路胸前的胸肌擦过,这感觉让陈天路这个未经人事的老处男有些惶恐,还隐隐有些期盼。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