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且说曹*,袁绍各自带领数万大军,相持与官渡之界,僵持不下;数日以来,两军交战各有胜负。袁绍听闻曹军有袭击后方之意,急忙传令袁谭严守青州地界,且派遣河东太守郭援率兵进取关东,唆使马腾等诸侯袭扰长安洛阳。
从历史后来者的眼中,再看袁绍时,他所做的这一切似乎都是盲从,或者一厢情愿的做法,并未带来许多实际的好处。袁绍做事,向来有始无终,且摇摆不定,朝令夕改。比如:早年十常侍之乱,袁绍带兵冲进宫内铲除了十常侍本欲辅佐新帝登基,后来董卓进京,袁绍又避祸于冀州,竟然接受董卓册封。来官渡之前,袁绍本以为不出十日,便足可以剿灭曹*,或者北面受降;可是,事实完全出乎袁绍的意料,心中逐渐又开始怀疑起前日的见解来,决意坚守。想当日,小日本也以为我大汉民族乃是一盘散沙,意图三月之内占领我全部领地,谁曾想皇天佑我中华,最后竟让日本卷缩于西南边陲,再也硬朗不起来。
正因为这个心思,袁绍逐渐开始冷落了诸如许攸这样的鹰派人物,命人慰问田丰沮授等主和派。早有探马探得这一消息,很快,这个消息便被曹*得知。
当时曹*正在军帐内处理军务,旁边只有许褚,张帅二人。得到这一消息,曹*高兴地对张帅说道:“我军粮少,袁军迟迟不得渡过黄河,我军赢得了时间,胜利在望了。”
张帅心里琢磨道:历史上不是有许攸投降的事吗?看来不几日,许攸便会投奔曹*而来。又想:曹*向来多疑且谨言,今日却把军粮稀缺这一机密事告知自己,不知道是好是坏。如何回答呢?张帅稍一邹眉头,立即便计上心来,道:“丞相如管仲在世,乐毅重生,袁绍又岂能在丞相面前占得分毫便宜?且,自古行军都讲究一个‘天道’二字,丞相奉命于天子,出讨诸侯,而袁绍却是逆天而行,阻挡我正义之师,老天又怎能让他得逞?不过,如今之天下,还有许多的诸侯畏惧袁绍兵盛,更担心丞相带兵占据他们的领地,所以必然会与袁绍达成同盟,丞相需当心!”
很久没有听到张帅说出类似这样的话了,曹*诧异地看了看张帅,微笑道:“曹某岂敢自比管乐?不过,人生在世,自当奋斗不息。曹某有幸成为大汉朝丞相,未尝有一日敢忘国家。张爱卿之言有理,我即刻修书与曹仁等将,让其严防死守,以保我后方无忧。”
张帅赞道:“丞相英明!如今天下,丞相虽占得天道,但还有刘表,孙策,马腾等环视曹袁成败;不得不防。”
说到这里,张帅突然想起,在几日前,接到的下邳来信。写信的主人正是一斗大师,信中透露:一帮黄巾余党正在秘密纠结,不知道有何动向。一斗大师问候宋佳下落,并奉劝张帅不可一人独行,特别是在许都这样的繁华之地,以防黄巾乱党谋害。这事儿要是放在别人手里,也许也就是看看,然后一笑置之;但是,张帅毕竟不是同时代的人,自然也就多留了个心眼。张帅虽未完全读过史书,从《三国演义》中也了解到龚都刘辟等人在袁绍的暗中帮助下意欲偷袭许都,之所以当时张帅未曾把此机密事情说出来,乃是不想把自己塑造得过于聪明,以免招来杀身之祸;今日,却正好借这机会说道出来。
于是,迅速地扫描了一下曹*的面容,见其正在思索,知道这话还有说下去的必要;于是便接着言道:“丞相,徐州乃是我军东方门户,万不可有失。丞相派遣曹仁将军把守,自然稳妥,能保得一郡太平;不过,我听说下邳,寿春,汝南一代尚有许多贼寇,黄巾余党,以及袁术残部,一旦这些势力纠集在一块儿,其力量不可小觑啊。”
曹*笑道:爱卿多虑了,区区毛贼,何足道哉?
张帅还待要说点什么,曹*摆手道:我自有分寸。你暂且退下吧!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张帅本来这段日子特别郁闷,一直没有宋佳消息,心中牵挂,很长的时间都不能适应没有宋佳的生活,没有心思为曹*做点什么,所以一直表现平平。今日,本来是极好的机会展现自己的“未卜先知”之能,期望能立功之后向曹*打听宋佳下落,于是便隐隐约约说出曹*后方将会有事,不过曹*却过于相信自己的能耐,不听张帅之言,张帅也只好作罢。躬身行了一礼,道:“卑职告退!”
曹*习惯性地举起了左手做相送之状,没有说话。
张帅信步走出帐外,感觉神清气爽,心中异常的惬意。其实,就连张帅自己也说不上为何会有这么一种感觉;按道理,此时的张帅该比较烦闷才是的。
又往前走了十许步,猛一回头,才发现后边一直跟着一个人,而这个人便是大名鼎鼎的许仲康将军!张帅哪里敢怠慢,忙躬身施礼,道:“许褚将军何往?”
对方似乎并未听见,低着头,缓慢地迈着步子。张帅又叫了一声“许将军!”
许褚这才回过神来似的看了看张帅,许褚没有说话,转过身去看了身后,见到并没有其它的人,笑呵呵地说道“张兄弟!”
张帅淡淡地一笑,又开始深深地作了一揖。许褚赶忙还礼道:“张兄弟何须如此客气!”
对于曹*身边这位红人,张帅怎能不毕恭毕敬?见到许褚今日对自己这般亲近,反倒有些惶恐起来,两手抱拳于胸前,不敢移开。
“哎,张兄弟,何必学文人那一套?”
许褚叹了一口气,一把抓住张帅的手,不由分说便往前拽。张帅不知道会去哪里,但是也不便询问,只能一步一颠地跟着走出了四五步远。
“到我的帐篷里坐坐吧!天寒了,我们兄弟俩得好好地喝俩盅!”
这位许将军可不是一个莽撞的人,颇能体察人情世故,自然也就能看穿张帅心中的疑惑,于是便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也不管张帅是否答应自己的提议,甚至都不等张帅说道点什么,许褚死死地抓着张帅的手继续往前走。
“将军,将…”
听说要喝酒,张帅便想闪人,虽然心中敬佩许褚,但是在这个原则问题上张帅也不愿意妥协。可是,要命的是,当张帅偷眼瞧了一瞧面前这位人高马大的许将军时,立即把还未说出口的半截话,吞回了肚子里去。这是一个习惯性的举动,也是小人物的无奈之举—永远得看人脸色行事,哪怕预见了违背自我原则的事。许褚的脸色阴沉,并没有要和张帅“讨价还价”的心情,张帅不敢惹恼了这位将军,只好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许褚的军帐之内。
走进屋内,张帅发现这位将军屋内的陈设与曹*营帐之中迥然不同。曹*是位文武全才的雄主,从如今考古所发掘的文物便足足可以证明这一点,自然,在曹*的帐中免不得陈设有许多的书籍,乐器,图画等等;但是,这些东西在许褚将军帐中却见不着。
张帅首先见到的便是一把稀奇古怪的刀,荧光闪闪,却寒气*人。此刀不是一个刀口,有着十来个刀尖,而且每个刀尖都锋利无比。张帅不由得心里一缩,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去,深怕得罪了这位许将军,挨下这一刀便就冤屈了。
许褚笑道:此刀叫做九耳八环象鼻刀,名字乃是丞相所赐。我许仲康是个粗人,不懂得这些雅号,名字太长念起来有些啰嗦,私下里便叫此刀为九耳刀,这是我十分喜欢的一把兵器。
“将军此刀战功累累,足可以傲笑江湖了”
见到许褚来了兴致,介绍起自己的兵器来,张帅凑趣似地又夸赞了几句。原来的张帅并不具备这些拍马屁的本事,但是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不随时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敬佩之情,是很容易被人遗忘,甚至招来杀身之祸的;这也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最好例证。
“嗨,也没什么!”
“你看我这些兵器可都称手?”
许褚随手拿起一把长枪,丢给了身后的张帅。张帅哪里预料得到会有这茬,急忙伸出双手一接,本以为这根长枪看起来也并不沉重,双手齐出定能稳扎稳打接个牢牢实实,谁知,刚碰触这枪杆的一刹那便感觉这枪有数十斤重,心中便有些慌了神;双手的力道顿时小了许多,这样一来,枪连带着人一块儿摔在了地上。幸好,张帅及时甩脱了这长长的一根铁棍,不然,非被撞瘸了不可。
“哈哈哈!”
许褚哈哈大笑,抓着张帅的手说道“张兄弟,我这把长枪还行吧!”
张帅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屁股,强忍着疼痛,说道“将军这枪有五六十斤重吧?”
“哈哈哈哈!”
许褚又笑,说道:“兄弟两先坐下喝上两口儿,解解寒气。”
在许褚的牵引之下,张帅瞧见就在距离自己两三步之远的地方,安放着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桌上摆放着一盏茶盅,两个茶杯,再无其它什么物品。张帅走到桌子之前,不经意地又四处看了一会儿,这时,张帅发现:在桌子之下藏着一筒圆圆的东西,张帅不便询问,单单只是瞧了几眼,心里有没个判断。
桌子之旁便是一张偌大的床,许褚趴在床底之下,扒拉了一下,随即便笑眯眯地拎着一瓶土罐和一碟花生米出来。许褚冲着张帅,兴奋的说道:“还好,这瓶酒没被丞相发现。”
一边说着话,许褚便来到了桌子之前,随手一摔裤衩之前的长衫,便坐在了地上。张帅学着许褚的模样也坐了下来,这盘着双腿坐在地上,对于现在的张帅并不是一个新鲜的玩意儿了,张帅坐得倒是像模像样的。
许褚盛了一杯酒,端放在张帅的面前,道:“兄弟,许某帐中别无它物,还请笑纳”
张帅站起身来,谦让了一番,在许褚的按压之下又才坐了回去。
“兄弟,我们兄弟俩儿未曾一块儿喝过酒,今日务必满饮此杯”
张帅怯生生地看了看自己杯子里满满的一杯酒,陷入了万难境地。粗略估计,这杯酒足足有一百来毫升,张帅哪里有这个胆应承啊,不过,看见许褚如此的强势,实在是没有理由拒绝。张帅举杯放在自己的胸前,来回地闪烁了几次,不知如何是好。
许褚举着酒杯在张帅面前晃了俩晃,碰了几下张帅的酒杯,笑道:“张兄弟放心,这酒没什么劲儿”
“来,干了M为我们兄弟俩第一次喝酒庆贺”
许褚看了看将信将疑的张帅,说完上面的话,然后自己便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然后大笑两声,看着张帅。
在这种情景之下,张帅怎能不喝完这些苦水。一咬牙,张帅咕咕咕几声便喝完了酒,用衣袖摸了摸嘴唇,随便吐出了些酒水于衣袖之上。屋中的灯光颇暗,许褚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自然不会防范张帅会有此招。看见张帅喝完了酒,非常低高兴,站起身来拍着张帅的肩膀说道:“张兄弟如此豪爽,我许某人喜欢!”
“吃菜,吃菜!”
许褚指着碟子中满满的一碟花生米,说道。
“许将军无须客气!”
张帅哈了几口气,这才感觉心里好受了些,看见许褚这般热情,自己也不便沉默;但是也不知道聊些什么好,最后只好说出这些不痛不痒,可有可无的话。张帅用筷子夹了几颗花生米,放在口中,顿时觉得爽口万分。
许褚又劝解张帅两喝下了两杯酒,笑道“张兄弟,海量啊!”
张帅谦让道:“将军见笑了。”
“张兄弟,你我情投意合,我很喜欢你,想和你交个朋友。”
许褚夹起两颗花生米,放在口中咀嚼了几下,说道。
能和这么一个人物交上朋友,那是求之不得的,张帅受宠若惊地看这许褚,憨笑道:“将军不要取笑了,张某何德何能让将军如此抬爱。”
“哎,兄弟不必自谦了。白门楼舌辩群雄,力救吕布陈宫,徐州境内,又设谋赚取小沛城池,这些功劳,许褚甚是敬佩。”
“运气而已,何况这些全耐众将士之力,张某怎能独占其功。”
张帅含笑着说道。许褚却似乎并不曾听见他这些话,只听许褚接着说道“只可惜,宋小姐却在徐州走失。”
听到“宋小姐”三字,好好的心情被搅乱了。张帅的心咯噔一下,一时间傻愣愣地盯着酒杯,自觉的端起了满满一杯酒,起敬道:“将军智取徐他,解救了丞相,真是文武全才啊!”
“哈哈,徐他等人不算什么!”
许褚满饮了一杯酒,带着几分醉意,眯缝着眼睛瞧着张帅,说道:“兄弟,放心吧!宋小姐安然无恙”
“她,她在哪里?”
张帅似乎听出了什么端倪,急忙追问道。
“嗨,今日高兴,就不谈这些事了,宋小姐之事,丞相自会放在心上的”
许褚也觉得自己刚才说出的话,有些不妥,岔开了话题。
“张兄弟,世人都讲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可惜,未有机会向你师傅讨教几招。”
张帅知道这些武将向来都喜欢争个长短,心中觉得有些好笑,看着许褚的酣醉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
正在张帅笑得忘形的时候,突然感觉寒光*人,定睛一瞧,不由得打个寒颤,还未站起身来,口中连连叫道:“将军当心,当心啊!”
原来,就在张帅大笑的时刻,许褚早已拎起一把长枪,舞动起来。许褚对于张帅并无恨意,所以自然无心伤他。急速扭转枪头,又朝着半空之中绕了半个弧形,张帅不由得暗暗称奇。就在这时,只见许褚猛地回转了枪把,朝前便是狠刺,只听得空中呜呜作响。张帅心想,这力道得有多大啊!
张帅看的精彩处,情不自禁地拍手称快。两人都喝得大醉,许褚越舞越是觉得快意,最后竟然拉上了张帅,两人各自用尽了平生力气,你刺我闪,一把长枪,一柄宝剑,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历史之上,唐代李白醉酒舞剑,该是十分精彩的一幕;今日,张帅也企图学学这位古人。其实,也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却十分好看。张帅的舞姿,虽然极不入流,也分辨不清到底该叫做“武”还是“舞”,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观感,一点也不影响张帅在这其中得到一丝的快乐。
最后,两人疲倦之极,当场便倒在了地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