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善财有气无力,声若悠丝地:“三叉度,不可鲁莽。”
善财继续缓缓道:“秉县俯大人,一再说明,我乃善财,我们要去那罗素国海潮的地方,在路过村庙时,巧遇小悟,故拐弯道过来送孩子。听前村庙的老和尚讲,拐卖小悟的原凶已死,当时老和尚正好在路上遇到……”
三叉度听了善财软绵绵无力的声音,眼泪突眶而出。于是大桑门一吼,把善财刚才的话,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秉县府大人,一再说明,我乃善财,我们要去那罗素国海潮的地方,在路过村庙时,巧遇小悟,故拐弯道过来送孩子。听前村庙的老和尚讲,拐卖小悟的原凶已死,当时老和尚正好在路上遇到……”
正阳子漂过来,一把拉住三叉度,冲他摇摇头。
三叉度来到善财跟前:“都是你,昨天不让我们来找你,这事会有水落石出。这下可好……”
衣袖一挥,*的铁链,被肢解断成寸丁:“什么鸟链,敢锁我们的财神……”
扑通几声,刑堂上除了目瞪口呆,呆若木鸡外,更有想不通的,吓得四四稳稳地扒倒在地上,想着那样极其舒服,能躺在决不站在。
多亏昨天抓来的是位不会武功的小白脸,要是也像绿衣和尚一样,我们这几个还不成了他手下的粉沫。这仇要是报起来……
扑通,又倒下几个。
“终”地一声,县太爷脸白如纸,心想这事如何是好,原凶死了,谁来证明?这罪谁来替?一屁股坐回椅子。
他脸白有几层意思,一是今儿个候大人在堂瞧了里里外外;二是上报得太过匆忙,而且是极其匆忙,这事一经报上就无可更改。铁钉上帽,一垂子的事。这几个好似活神仙的年轻人,为何与这儿地方局部“皇帝”候大人家的孩子失踪案纠缠在一起呢……好得刚才候爷送了个人情,我就顺坡下山,暂时放了这位难能可贵的好汉。致于拐卖儿童犯,如果这位“原凶”没有这三位如虎添翼朋友,到是最佳的替罪人选,而且孩子也明晃晃地在他手上领回来的,这死罪逃不掉了的。如此只好谎称逃狱,或找一替死鬼顶了,过了这关,再慢慢想法子。
此时善财如禅定般,盘腿打坐,调息养神。县太爷的一番心里如意算盘,他们四位都听了个明白。
善财仍有气无力,声如游丝对三叉度道:“原凶已死,你可到地狱一趟,请来原凶,大堂上问过明白?如果找来替罪羊,那原凶的罪孽就更加深重。正阳子,你到前村庙中,找来老和尚作证。”
正阳子赶紧低与善财道:“我们走后,老和尚也走了。他的寿限早已到期,为的是等我们,好让我们送小悟回家……”
县太爷一听,目光如炬,登时站直身子。心想机会来了,虽然你们几个,个个武功盖世,可今儿候爷在此,我不能不显露一手,让他瞧瞧,我这位堂堂正正,一表人才的县太官,威武不屈,轻弱不欺,一向公证无私,公正执法,明察秋毫,明正典刑。于是,先咳嗽了一声,理直气壮地:“既然见证原凶的证人已死,这事无法证明,你们几个与原凶不无关系。”
正阳子供了供手道:“无量寿福!这事确实如此,老和尚几天前已仙鹤了。你要问他也可以,我可上天去把他请了下来……”
县太爷一声冷笑,一拍惊堂木:“为何此事巧到如此的切到好处?上天去请?哼,你能上天,我还能飞呢,还不从实招来。省得皮肉受苦。我先来问你,小道士你那个单位的?手持何方道观的牒盘?今经本县欲往何处去……”
县太爷只所以拿他来开刀,是因为,他的一出现,一直是不惊不炸,柔柔顺顺。而且不善言谈。
果然,这一棋,不要说难倒了正阳子,也难倒了善财与龙女三叉度。
除正阳子没有身份证明外,其他三人都有。三叉度与善财都属于大塔庙里的挂单、俗家弟子牒盘护照;龙女由海门国、海云比丘那儿挂了单的。惟独正阳子,一出葫芦就蹦跳到人间,那还来得及渡挂牒盘,护照那一塌子的事件呢。
善财一听,双眉紧锁,这到是始料未及的事。一路走来,这类牒盘之事,所经之国,有些未盖章,有些盖印了。
三叉度两眼转动,与正阳子龙女心语道,何事啊,变过法子,过去,回头去补上。
不过这事难不倒正阳子,千错万错是他没有把他从仙界过渡到人间。只要找家道观挂个单,注个名再盖上章,证明他是人间一份子,一切就ok了。问题是现在十万火急,八千里加急还急。此时,到哪家道观去挂个单,注个名去?
如此时财神身上真的再加码三十棍,那可不是吹着玩的,他确确实实是肉胎凡夫一个。
正阳子冲县太爷一板一眼地道:“我一路走来,所经之地,并没投得什么牒盘不牒盘。”
县太爷一听,惊堂木拍得更响了:“分明是一群游手好闲的乌合之众,作为一名神圣的沟通神人,代神宣教,祈福消灾,拔度幽魂的道士,为何会没有过度出境的牒盘?在你救世与众的道上,谁来信服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