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狂……,你怎么了?”紫亭听到小狂的呼唤,勉强睁开双眼,声音微弱,但仍然迎合着他这辈子唯一的“兄弟”!
“我没事……我是高兴的……”见到紫亭死而复生,小狂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种种复杂难明的情愫,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已然泣不成声。
天玄上人目睹两人台上的真情流露,长长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转回身去察看仍然倒在地上的莲花的情况,这一看之下,就连修为高深的天玄道人,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此刻的莲花已然气绝身亡,但死状及其可怖,映入天玄上人眼帘的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脸。本来黑亮柔顺的秀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变得灰白泛黄,蓬乱纠结在一起,让莲花看起来像死于狂风中一般。被绿色液体碰触过的皮肤寸寸脱落,剩余的部分也已经变得蜡白,仿佛被千年的时光流过而风干一般。凹陷的双颊,和严重龟裂的嘴唇,又让人觉得她仿佛被温度极高的烈火灼烧而死。最惊心动魄,也是最不可思议、最美妙的一点,还是在于她恐怖的特色。莲花一眼闭着,另一眼瞪很大大的,被涌出的红色鲜血凝固起来封闭着。
“哎……”良久,天玄上人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左手轻轻一挥,莲花的尸体顿时被一股强大的光芒笼罩,不一会的功夫,就寸寸碎裂,化为尘埃,消失在天地之间。
“师兄,你要为花儿主持公道啊!这小子会很邪门的功夫!”天玑夫人也目睹莲花死去的惨状,声嘶力竭地叫喊着,跪伏于地,希望天玄上人为莲花“主持公道”。
“他的功夫我知道!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玄上人面色凝重,凭他的道行,一眼便看莲花的死事有蹊跷。莲花并非死于一种功力之下,小狂的“苍茫”他其实是了解的,皮肤上的腐朽痕迹应该就是这招式的威力。但刚才他查看莲花的情况,却现了另一个让他百思不解的情况——莲花的尸体里没有一滴鲜血!也就是说莲花的鲜血被另一种力量用无比的热力全部蒸了!
而莲花恰恰就是死于这种惨无人道的招式之下!
换言之,莲花绝非小狂所杀!
被天玄上人一问,天玑夫人反倒哑口无言了,她一到台上见自己的徒弟躺倒台上,生死不知,就不由得大怒出手,至于这个中缘由,她当真不知。
天玄上人面色微温,责怪地看了天玑夫人一眼,心道自己这个师妹护短护得也太没有分寸,连事情的缘由都不问,就向门人出手。
“老道我知道怎么回事!”正在天玑夫人尴尬不已的当口,一个炸雷似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天空中一阵仙乐齐鸣,一黑九白十个道士也从半空中飘然下落,来到这“寅”台之上。
为的黑衣道士正是当今正道盟主景柏真人,后面跟着的九个白衣老道,就是碧落宗十一峰剩余的九峰座,看来此间的事大家都接到了通报,连忙从其他峰脉赶到主峰日泽峰上察看情况。
刚才说话的,正是是一峰座里最为老不尊的一个——火雷子。
“师兄,我知道怎么回事!”甫一落地,火雷子也不顾周围什么情况,扯开大嗓门,率先嚷嚷道。
“老道我来得早,刚才在下面已经抓了几个小鬼问清楚了方才生的事情!”火雷子趾高气扬,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态,显然对自己“英明行为”十分满意。
“师兄刚才度化的那个女小鬼杀了紫亭小鬼,小狂小鬼见紫亭小鬼死了,大怒之下就杀了那女小鬼,结果女小鬼她师父就是天玑老女鬼来了,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杀小狂小鬼,快得手的时候,师兄你老就……”火雷子口中一顿“小鬼”“老鬼”的乱喊,让本来凝重不已的气氛瞬间变得古怪起来,他身后的景柏道人和其他八峰座个个表情古怪,分明是想笑,但周围的气氛实在不适宜,所以强忍着不笑出来。
“住口!”天玄上人眼眉一立,一声断喝,心道自己这个师弟也太不知轻重了,哪有在众门人弟子面前这般疯言疯语的。
“哦!”火雷子见天玄上人怒,也不敢再接着说下去,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躲到其他座的身后去了。
天玄上人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虽然火雷子说话没啥章法,但事件的来龙去脉已经大致清楚了,当下也不再多言,直奔小狂和紫亭所在的方向而去。
“跪下!”天玄上人甫一到小狂的面前,心中怒火实在难以按下,厉声断喝。
小狂见状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加之这位“掌门师伯”一向对自己不错,心下黯然,连忙双膝跪倒在地。
“你……你可知错!?”不知怎地,一见小狂跪倒在自己面前,面上的血迹尤未干涸,天玄上人只觉又是气愤,又是痛惜,心中的火气竟然消减了几分,本来准备好的严厉斥责到了嘴边又转了回去,竟说出了一句不像是教训门人的话来。
“师兄……”天玑夫人听得天玄上人说话语气并不严厉,心中一惊,她和天玄上人同门已有近千年的光景,如何不了解自己这个师兄的脾性。对于年少有为的子弟,天玄上人最是倍加疼爱,甚至多少都有点纵容溺爱的味道。此刻天玄上人话语转和,天玑夫人暗叫不妙,知道师兄定然不会为难小狂,为自己和莲花报仇。
“师兄,这小子修习了‘灭世三重劫’!”天玑夫人把心一愣,捕风作影地给小狂扣了一个大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