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拦截的血色脉络,仿佛成了这场战役的指挥者,旭闭目内视,却见它此刻被无数血色脉络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央,似乎在等待它一声令下,就将保护着旭泥丸宫的血色气劲消灭殆尽!
被截的血色脉络却并不急下令着消灭对手,反而不断在其他血色脉络的拥簇下,在血色气劲的周围不停的巡游着,似在向对方炫耀威势,又似在探察着对方的底细。
血色气劲却不为对方所动,反而依旧缓慢地闪耀着红色的光芒,节奏安然,并不因为对方的“大兵压境”而产生一丝混乱
目睹此情,旭也不禁暗叹血色气劲的沉着,毕竟和气势汹汹地血色脉络相比,血色气劲已经落于下风,但却仍能在极端不利的局势下,安然处之,不知道是成竹在胸,还是本就毫无恐惧的死物。
时间点滴流逝!
血色脉络的首领似乎终于有了结论,触手一般的脉络头部微微一动,无数条血色脉络如同争食的恶狗,疯狂向血红气劲保卫的泥丸宫扑了过去!
血色气劲似乎丝毫不为对方滔天的攻势所动,红色的慌忙还是不紧不慢地闪烁着。
在旭的体内两股同为血色的力量终于展开了较量!
脉络的先遣部队未受任何阻碍,很快抵达了血色气劲的外围,异乎寻常的顺利,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未曾料到!
就在旭有些诧异血色气劲是否准备固守泥丸宫,并不反击的时候,血色脉络已经更早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丝危险的气息,让所有的血色脉络都为之一震,迅即放缓了前进的速度。
异变再生!
泥丸宫周围的血色脉络聚集处,毫无征兆地爆起无数红艳的气劲惊雷!
这些惊雷如同漫天绚烂的烟花一般绽放,周遭的血色脉络首当其冲,气劲惊雷威势之大,竟然把血色脉络炸得粉碎,其他的血色气劲顿时陷入慌乱,有些已经开始后退!
但,惊雷的作用远远不止于此!
惊雷炸开之后,残余的气劲竟然很快融合吸纳了周围血色脉络的碎片,飞速地旋转起来,形成一个个气劲漩涡,这些气劲漩涡很快开始不断对周围的血色脉络产生吸引和牵扯,不少血色脉络已经抵抗不住,被牵扯进去,很快就融合成漩涡的一部分了!
从惊雷的出现、爆裂、到化成血色漩涡吸纳周围的血色脉络,旭看在眼里,却有了另一番感受,尤其是最后血色漩涡成型吸纳的情况,这一系列的演变让他想起了“玄天苍穹血鉴”初成之日的情况,竟然是这般相像!
旭陷入思索之中,如果把血色气劲这一套惊雷招式应用在自己以后的对战上……旭自觉受益匪浅,但气劲的应用却非一时能够参破,虽然将气劲做成可以引爆的惊雷容易,但如何掌控其在爆炸后转化成吸纳其他气劲的漩涡,就难上加难了!
正当旭醉心于武学的思考当中的时候,两股血色气劲的斗争又发生了变化!
血色脉络的首领疯狂地震颤着自己如触手一般的头部,在血色气劲袭击之中忙乱逃窜似乎收到了首领的招呼,齐齐一震,飞速躲开四周无处不在的气劲漩涡,向首领的方向靠拢过去!
“自打我们新婚以来,他从未正眼看过我,就连新婚那一晚,他……他都……”碧琛儿心痛欲绝,面对明崇越,她仿佛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将满腹的苦水都倾倒了出来。
“他怎样?”明崇越不是很理解碧琛儿的意思,愣愣地追问。
“他根本连碰都不肯碰我!”碧琛儿终于道出一切的核心问题,明崇越闻言傻愣愣地站在当地,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劝慰碧琛儿。
不肯碰?明崇越隐隐地觉得这代表着紫亭某种抉择,当同时也是碧琛儿伤痛幽怨的真实写照。当一个新婚燕尔的夫妇对彼此没有更深入的需索,那只能说明,两人之间并未有超越友情的情感存在。
作为两人的朋友,明崇越知道紫亭之所以这么做,肯定和另一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明知道答案,他又该如何和这个以为人妇却仍未经人事的女孩解释?难道要告诉她,紫亭不爱她,他心里有另一个人?
“崇越,你不说我也知道,紫亭他……他还是爱着旭的!对不对?”碧琛儿忽然停止了抽噎,抬起她泪水汪汪的眼睛向明崇越望去。
明崇越呆住了,他以为碧琛儿并不知道这点,但是碧琛儿知道,女人细腻敏感的直觉已经早早告诉了她一切的答案,只是她一直不想接受而已。
眼前明崇越呆若木鸡的表情,无疑印证了她的揣想。
“琛儿!”明崇越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劝慰的话来。
“你不用说了……”碧琛儿凄然一笑,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知道明崇越夹在她和紫亭之间位置尴尬。
“崇越,这几天我也想得很清楚了……如果不管紫亭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怪他……”明崇越诧异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她的面容依旧稚嫩,昨日的青涩依然明显,但眼角眉梢上的些许忧伤却又让人怜惜的同时,加倍体味到了她在这些时日的成长。
“……因为,我爱他,愿意等他……如果他等了旭一辈子,我就等他一辈子!”碧琛儿语气坚决,那份对紫亭的爱意显露无疑。
明崇越哑然无语,静默的忧伤在两个童年玩伴的身边静谧地荡漾开去。碧琛儿的决绝让明崇越第一次转换了立场,那日,在“寅台”之上,他感受到了紫亭和旭之间深刻的爱意,他为之动容,而这一刻,他又体会到碧琛儿内心深处的爱,这种爱比之旭和紫亭的欲爱不能更让他震颤。
“等他一辈子!”这样的誓言仿佛最毒的诅咒,已经牢牢将碧琛儿禁锢在看不见光明的囚牢之内。
可是,那个让她等一辈子的男孩,是不是也深陷于这样的牢笼之内?而那个一切忧伤的始作俑者,他又在哪里呢?
“我去找他回来!”明崇越忽然站起身来,发出一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