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回房之后,白羽现在坐拥青州,无论军务政事比之琅琊要繁琐百倍,虽然有徐忠丰无咎等人从旁分忧,但是毕竟摊子铺的太大,每天不忙到三四更,根本无从休息。花雕很配合的端上洗脚水,里面放着中草药,据说有助于白羽身体的恢复。
白羽批改了几道急奏,很快边有人来报,杨开求见,白羽暗自笑道:消息还挺灵通的吗!
杨开进房,一见白羽便跪了下来,高声唱唱道:“臣杨开参见白大人。”恭谨到位,不看逾越半分。
白羽御下极宽,很少有这些繁文缛节,与文魁等人更是以兄弟相称,毫无尊卑之嫌,但是杨开每次见到白羽,都礼数做足,白羽劝过几次,但是杨开总是如背书一般解释,上位者应该有上位者的尊严,白羽无奈,由着他去了。
白羽笑道:“杨将军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杨开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到:“属下听闻,刚才白大人进行了人事变动?”
白羽点头道:‘“果有此事。”
杨开试探道:“可曾有关系到属下?”
白羽抬起头来看了看杨开,似笑非笑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杨开连忙解释道:“不是,属下生为大人之人,死是大人之鬼,大人如何安排属下都毫无异议。”
“这样不就结了,明日来我处报道便可。”
杨开连忙道:“只是属下乃是海沙岛出生,平日里性格粗鲁,怕伺候不好大人……”
白羽叹了口气,道:“琅琊发展迅猛,兵多将寡,徐忠等人又是新降,白某也想虽然一视同仁,但是终究还是不如我从琅琊带来的老人用得放心,白某现在信得过的也就只有你们了,文魁主管军务,兴霸忙于操演兵马,随云负责城防,秦玉负责后勤,昭南又有斥候任务在身,所处都是关键部门,均无法分身,赵翼身受重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痊愈,形势危急啊…..杨开,委屈你了。”
杨开见白羽感慨,立刻知趣,一跪倒地,道:“属下愿为大人抛头洒血,万死不辞。”
“很好,”白羽正要过来,杨开见机,已经凑了过去,因为白羽坐着,杨开居然弓下身来,让白羽能够拍到自己的肩膀,白羽笑道:“杨大人为我琅琊立下过汗马功劳,当日琅琊之围,若不是杨大人身先士卒,作战英勇,恐怕我白羽这点家当早就灰飞烟灭了,哪里还能坐在这里,享有整个青州,说到底,都是杨大人之功啊!
杨开见白羽如此说,顿时感激涕零,道:“杨某只是感大人知遇之恩,当用心报答,即便是为大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是我杨某的福气。”
白羽又亲热地拍了拍杨开的肩膀道:“”杨将军之心,白某自然明白,只是,白某身边当真再无可用之将,将你放在身边负责我身边,负责我这一个残废之人的安危,你不会觉得有什么委屈吧?”
“当然不会,属下也明白宰相门前七品官的道理,白大人将我留在您身边,那是属下的福分,说明白大人对杨某毫无猜忌之心,属下自然倍感荣幸,但是树下只是觉得…..”白羽哪里肯等杨开将话说完,截口道,“杨大人果然深明大义,明天过来报道吧,我这里还有军文需要批改,就不留你了…..”
说完,白羽用手挑亮了灯光,伏案阅读上表。
白羽下了逐客令,杨开也再也无话可说,心底苦笑一声,转身告退。
杨开出门,自有手下亲信上来迎接,小声问道:“杨爷,怎么样,白羽怎么说。”
“回去再说!”杨开急匆匆地留下一句话,带着手下消失在夜幕之中。
杨开回府之后,已经有数人在府中等候,杨开退下佣人之后,又反复查探四周,确定没有外人偷听之后,才着众人在偏厅说话,杨开简单的将与白羽的对话说了一遍,狠声道:“这白羽,好狠的手段,居然对我用这等明升暗降的手段,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剥夺我的兵权,算你狠!”
这时候一个手下上来,道:“那杨爷,我们怎么办,看着白羽的意思,这琅琊显然是容不下杨爷了,我们是不是就他娘的反了,将他的头提给风相,相信到时候风相定然对大人加官进爵,我们也跟着大人风光风光!”
“就是,现在风四侯爷也是千金悬赏白羽的脑袋,光凭这颗脑袋我们便可以后半生锦衣华服,吃香的喝辣的了。”
“糊涂!”杨开狠声骂道,“白羽是那么好对付的吗?若是有机会下手我还轮到你们教我?我原本期待这阴长生将他擒住,就此了账,哪晓得这残废居然有通天本领能够从阴长生真这等高手的手里都安然逃脱,连阴长生都奈何不了他,何况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我们若是一着行差踏错,那就是永世不得超生了,再说,就算我们杀了白羽,又有什么用,你能对付他的那几个兄弟吗?单不说这白羽与龙步飞乃是生死之交,就说文魁、孙兴霸他们几个,有一个是好惹的吗?就凭你们几个,躲得过文魁的弓吗?”
众人想起平日里文魁那神乎其神的功夫,顿时浑身一哆嗦,道:“那杨爷我们该怎么办,您说,我们都跟你干。”
“机会,我们需要的是机会。”杨开狠狠地道,“要一个一举扳倒白羽的机会,让白羽永世不得翻身的机会,以前没有,但是现在就不同了,现在白羽已经让我做他的禁卫队长,你说我日夜跟着白羽,难道还差机会吗?白羽啊白羽,任你机关算计,却到底还要栽在我杨开的手上。”
众人齐声称赞杨开睿智英明,杨开十分受用,摆了摆手,道:“此事稍后再提,我要你们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一名面容瘦削的手下道:“杨爷,我打听清楚了,原来这传国玉玺早在他登基的时候就被一个手下偷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那你打听清楚到底是什么人盗走了吗?”
那人支支吾吾地道:“因为年代久远了,我……”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不,杨爷,虽然我没有打听到到底是谁,但是传说玉玺失踪的那人,皇宫中也有一个禁卫同时失踪,薛义虽然表面没有追究,但是暗中却派出若干路探子,满天下的打探,若是我猜的不错,盗出玉玺的应该是此人。”
“哦,”杨开追问道,“那你可知道此人身世,姓氏名谁?”
“此人据说是逃亡了西南,但是后来因为西南大灾,便下落不明——杨爷,连薛义那个当皇帝都拿此人没有办法,我又如何能够找到此人,我能够打听到这么多已经难得了…..”
“玉玺啊玉玺,那可是个好东西,若是有人能够得到此物,振臂一呼,天下谁人不从?可惜杨某无福,无缘得见这神物啊…..”
杨开感慨一阵,严厉的道:“无论如何,你给老子加紧打探,只要有丝毫蛛丝马迹便回来报我,此事切记机密,不可走漏了半点风声,否则我要你狗命。”
“属下明白。”
忽然,屋中灯火一阵明灭,杨开心生感应,脱口道:“何人!”
几名手下连忙出屋寻找,但是却没有半个人影。
杨开以为自己多心,又重新召集手下,正待说话,只听见梁上忽然有人笑道:“玉玺乃是天下神物,也是你这废物能够染指的吗?”声音干涩难听,难辨男女。
“嗖!”杨开手中一枚暗器射向梁上,这时候那人的声音又在东南方向响起,道:“杨开,就凭你这个废物,也想伤我不成?”
杨开不答话,又是飞出一枚暗器,这时候站在远处的杨开一名手下忽然说话了:“杨开,你居然在这里逆谋犯上,就不怕我捅到你主子那里吗?”
杨开飞步上前,一把捏住那个手下的咽喉,手上用力,那人顿时喉间咕哝一声,被杨开活生生的捏断了喉骨。
那人的声音又在窗外响起,道:“杨开!你不分青红皂白,便杀了你手下,就不怕激起手下的反抗,联手做了你吗?”
杨开此时已经明白,来人定然是高手,凭自己根本无法与他抗衡,干脆停了下来,朗声道:“我服了,阁下何人,为何来杨某府邸。”
杨开这时候身边的一名手下脸色变得异常难堪,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一般,干涩地道:“我自然是来送你一场富贵的,只是看你杨开有没有胆子接。”
杨开脸色变了三变,涩声道:“还请前辈明示。”
“你不是想要玉玺吗。我告诉你在哪,就在你家主子白羽的身上,你若是有胆子就去抢,若是胆小怕事,就当我没有来过……”
杨开浑身一震,道:“前辈此话当真。”
“你是什么东西,也值得我去骗?你信便罢不信就当我没来过,杨开,富贵险中求,看你自己有这个胆子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