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当然可以,谁说不可以我凑他!李唐忽然现这个小祖宗也不好惹,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来这里有事吗?他心下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没想到这小妞这么记仇,白天的事还惦记着。只是不知道她这次又要怎么和自己算账。
不过,秀儿的回答却让李唐大为诧异:白天的事,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哦!
虽然秀儿的行动和表情上都没有一点对不起的意思,但李唐还是受宠若惊,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地失声道:你说什么?对不起?
秀儿有些不满地说道:不可以吗?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我作为一个女君子,当然是有错就改!
李唐不由对眼前这个小萝莉刮目相看,没想到小小年纪,竟能引经据典,当真是了不起!当下,他半认真半讨好地笑道:是,是,秀儿,额,娘子绝对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女君子。好了,现在天都要黑了,歉也道过了,就请我们的女君子还是启莲步先回去吧!
女君子却没有被李唐的甜言蜜语所动,只见她挥了挥雪白的小手,说道:不急。歉道过了,那咱们就扯平了,应该可以说点其它事情了吧?
李唐心下不由咯噔一下,他忽地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的笛子还在我这里,我这就拿来还给你!
女君子满脸不屑地说道:小小一个笛子,哪里值得我巴巴的跑上一趟!你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事情!
如果是一个大男人甚或是一个大美女在李唐面前这样说话,李唐都是万万难以容忍的。偏偏眼前是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虽然长相秀美,但满脸的稚气是掩不住的。他心中虽然无奈,也只好苦笑道:早上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
胡秀儿截入道:我作为一个女君子,说到做到,那事情是我都道歉了,自然不会再提。你想想还有没有其它事情需要交代一下的!
李唐讨好地笑着反问道:有吗?
胡秀儿立即反问了一句:没有吗?
李唐只有苦笑不语。
胡秀儿乌黑的秀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又立即敛住,她酝酿了一阵子,尽量使自己的音调听起来更冷:你真的是大哥的西席?
李唐暗道这小妞别是看出什么来了吧,若是她告诉了她姐姐,自己那这病还怎么治啊?当下,他也学着胡秀儿的语调反问道:你说呢?
胡秀儿不满地给了李唐一个老实点的眼神,说道:若是普通的西席,你就应该住在西厢的客房,这水榭可是专门为贵客预留的居室,我大哥若是个尊师重道的人,肯让西席搬到这里住,就不会变着法赶跑了前几任塾师了。
而且,这里附近住着女眷,若是没有特殊目的,你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家住进来,就是我大哥放心,我阿爹也不会同意吧?
李唐心下苦笑,暗忖:说到女眷,这里不就是你们姐妹两个吗?你姐姐至少目前总不怕人觊觎吧?而你这小不点,如今恐怕女眷都还算不上吧!
胡秀儿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指着桌子上一包包的草药说道:最重要的是,一个西席的桌子上不会摆着那么多草药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否定就成了徒劳,李唐便轻松地小女孩的对面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就直说,想怎么样吧!不过,我事先说明,我不会接受威胁,因为是你们家的人要治病,而不是我!
就像变魔术一般,胡秀儿那张可爱小脸上的得意之情立时一扫而光,代之而起的是浓浓的幽怨和委屈。她微微蠕动嘴唇,出如诉如泣的声音:人家也没有想威胁你啊,只不过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
虽然明知她可能是在耍诈,但李唐的心还是自由自主地被提了起来,你说说看。
你一定要尽快治好姐姐的病啊,不然,人家和姐姐就都惨了!
李唐大奇,问道:你姐姐的病治不好,你怎么会惨呢?
胡秀儿脸上一红,期期艾艾地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咬牙开口道:其实,几年前,我们家和卢家走得很近那时候卢家的二郎和我姐姐是互相仰慕,家人才顺理成章地定下了这门亲事。
李唐轻轻点了点头,暗道胡浪这老头还算开明,儿子不喜欢读书,也没有强逼,女儿自己相中了如意郎君,也表示赞成,在这个时代,这样的父亲着实不多。
就听胡秀儿继续说道:自从几年前姐姐得了这病,卢家就帮着找了很多名医来,药石无功以后,卢家就开始提起退亲。姐姐都已经为这事偷偷哭了好几次了,她现在这模样,要是退了亲,以后
今天下午,我经过阿爹书房的时候,又听见了里面卢家管家的声音。由于好奇,我就停下来听了一阵,这一听,就听见,就听见说
胡秀儿小脸涨得通红,眼中流露出奇怪的光芒,像是羞愧,像是恐惧,又像是无奈。
李唐知道她所听到的话一定是对她有着很大的刺激,才会让她象这样激动,他正要安慰的时候,就听胡秀儿继续说道:就听卢家那条可恶的鹰隼说,如果我们胡家愿意退亲,他们卢家自然是很高兴,若是我们不愿丢人也可以,就要就要用,用我来代替姐姐嫁入卢家!
啊!李唐惊讶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完全无法把她和人妻二字重叠起来。
不止这样,卢家的鹰隼还说,他们已经观察过我,说我外貌那个什么,身材那个什么,以后,对于他们卢家他们还,还说,若不是这样,他们还不愿
李唐听得心火直冒,所谓外貌什么,身材什么,不用说,肯定是在考察日后能否生育了。听这意思,卢家对于婚姻的态度和在市场上买菜也没有太大区别了,选好了一棵菜,见生虫了,就重新挑好的,就是菜园子里还没有长成的菜叶不放过。
而且,他们还说,为了卢家千秋万代计,卢二那小子纳妾我们也不能阻拦其实,卢二那小子油头粉面的,我很不喜欢,就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喜欢他,一直还把他送的玉佩带在身边。
李唐心里一动,连忙问道:那你父亲答应了吗?
胡秀儿李唐一眼,说道:若是答应了,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早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不过,他也没有完全拒绝,只是说要好好考虑一下。
李唐点点头,暗想这样才合理,胡浪虽然是个开明的父亲,但在如今这个时代,为了大户人家的面子有时候也是不得不牺牲一些原则的。他所要等的,恐怕就是自己对大女儿的医治了,若是自己不能把胡大小姐治好,说不得他也只好牺牲小女儿了。
当下,他微笑着说道:好!为了我们的秀儿里停留久了,会有人说闲话的!
胡秀儿满脸不屑地说道:我还有话没有说完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闲话怕什么,要说由他们说去,最好传到卢二的耳朵里,看他还敢不敢打姑***主意!
李唐对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小女孩没有了办法,只好说道:那有话就请赐教吧!
胡秀儿忽然扬起小脸,问道:你是新科的举人?
李唐一个你怎么知道的?正要问出口,忽然灵机一动,点了点头。你眼前这个小女孩的本事,要从他哥哥嘴里套出些话来实在太容易了。
听说你还教我哥哥读书?
李唐苦笑着说道:你哥哥还对你招供了什么,你就全部说出来吧!
胡秀儿眨了眨大眼睛,讪讪地说道:你都知道了。其实,该说的,我哥哥全部都说了,包括你是一个医匠,而不是他的西席这根本不是我猜出来,而是他说出来的。
李唐之气结,自己竟被这小女孩耍得一惊一乍的,真是再丢人没有了。就听胡秀儿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和姐姐说的。
李唐一边调整有些受伤的心灵,一边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胡秀儿小心翼翼地说道:你难道不觉得我哥哥他太,太草包了吗?一个聪明好学的弟子和一个顽劣的弟子你更喜欢哪一种呢?
李唐嗯了一声,说道:你想和你哥哥一起学文?你难道不怕戒尺吗?
胡秀儿可怜兮兮地说道:以前我们家的几位西席给哥哥授业的时候,我都在旁边旁听了,而且学的比我哥哥多多了。所以,教授的戒尺如果很公平的话,我倒也不介意尝尝!
李唐又道:我可不会讲《女则》《女训》之类的书!
胡秀儿抛给李唐一个白眼,道:那些书我才不要读呢。什么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这些我一样也做不到,也不想做到。要读就读史书,诗词之类的,就像那易安居士(李清照)一样,当一个大才女,而不是成为你们男人的可怜附庸!
李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连说了几个好字,又说道:你既然这样说,我这里是没有问题了。不过,你家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