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凉风习习万里无云,是个睡觉的好天气。躺在树上伸了个拦腰,这一觉睡得真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四周一片静谧,还没有下课吗?跳下树干,我准备去我的秘密花园。
平时他们上课的时候,我都会一个人在书院里面乱逛,最远的就是去过书院的后山。那个地方人迹罕至,风景却是极美,清静幽雅的恍如仙境。而且,那个地方奇珍异草颇多,我经常在那里提炼新的药物,练练手也好。慢慢地行走,反正时间还早。
才踏进后山,一群动物就嗖地在草地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唯一剩下的,就是一些毒虫。想不到我的威慑力居然这么大,不过是经常抓这些动物试毒嘛,习惯成自然就好,说不定也会被我弄成百毒不侵呢!跑什么跑嘛,真是没劲!
正郁闷间,草丛里传来“嘶嘶”的叫声,我心中一喜,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只见一团黑影就朝着我扑了过来。我身子一转,立刻跌倒在草丛里。
冰冷的身躯缠上我的腰,蜿蜒向上,巨大的黑色身躯,足足有成年男子的大腿般粗壮,吐着红信的蛇头,足以让人心惊胆战。我皱眉,腰间被缠的有点疼,正伸出手去触碰那蛇头,一道冷漠的轻斥突然响起。
“住手!”
手背一痛,却是一块石子打在了我的手上,愠怒地皱起眉头,耳边顿时又传来黑色“嘶嘶”的呼痛声,抬眼一看,竟是一块同样大小的石子打在了大蛇的头上,那眼角已然冒出了黑色的血迹!
“我靠,你干什么打我的蛇!”
顾不了其他的护着小黑,它那变红的蛇眼说明它已经被触怒了。小黑可是蛇中的毒王,要是它一怒,这个后山恐怕会三年寸草不生。我一把抱过小黑的蛇身,从怀中取出止血的药粉小心翼翼地洒在它的眼角。缓缓摸着小黑的蛇头安抚着它,才抬起头怒视着这个突然出现多管闲事的家伙。
那是一个白衣如雪的男子,他就那样冷漠的站在那里,脸上没有表情。可是,只要你看着他的脸,就会被震撼,因为,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美。清风皎月,飘然如仙,可是,他的眼神和面容,却是那样冷漠高傲,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虚无。这是一个可以让女子为之疯狂的男人,甚至于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可以让女子为他付出一切。任何人,再看到他的第一眼,都被深陷在他的面容和气质中,无法自拔。
我承认自己也已经呆了,本以为絮儿已经是这世上最美的男子,却不想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乎人类想象的存在。怀中的小黑不满地用蛇头拱着我的脖颈,仿佛在为主人这般为它的仇人失态而抗议。也正因为小黑的动作,我一下子从那人的美色中清醒过来,低头一看,我的手背已经通红了。心中一气,立刻又对着他破口大骂起来。
“你干什么多管闲事啊!”
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地看了一眼在我怀中撒娇的小黑,“它,是你养的。”
陈述句,声音很好听,却又同样很冷。还没有等我回答,他就转身离开了。
我凝眉:“站住!伤了我和我的宠物,就想轻易地一走了之吗?还有,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以后不准到这里来!”
回应我的是一个飘然的背影,气闷地看着他离去,我却无可奈何。安抚地摸了摸小黑的脑袋,“乖,下次遇到他,就去咬死他!”
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我知道,这个人,是不能轻易招惹的,我虽冲动,但并不鲁莽,光凭那个人用一颗小石头就能够轻易地制住小黑这条反应灵敏的大蟒,我就知道,这个人的武功,起码就与絮儿不相上下。
这整个后山都是我的天下,却因为我常常拿动物试毒,最后只剩下些毒蛇猛兽,而小黑,则是我一次无意之间遇到的。它的毒液非常狠毒,只要一滴便可以腐蚀血肉,为了得到它我整整讨好了它一个月。还花了我辛辛苦苦研制了一年的毒药去喂食它,好不容易才让它接受我,最后成为了我的兽宠。不过,从小黑身上得到的毒液,比起我以前的那些毒药,可是珍奇多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黑,来,把嘴张开!”
取出一个尖嘴的小瓷瓶,我将小黑牙缝中的毒液小心翼翼地接了进去,再塞好盖子。鼓励似的点点它的脑袋,“真乖!”小黑蹭着我的手臂,温顺地撒娇,真是好可爱。
和小黑戏耍了一番,预计着絮儿他们可能要下课了,我才起身离开。
才回到那棵我的专属睡树旁边,远远的就看见絮儿和薛怀仞那一群人走了过来,上次和薛怀仞闹别扭,我可不是那么大方的人随随便便就原谅了他,说我使小性闹脾气也好,反正本小姐就是不想再理他。
哼哼唧唧地走向他们,连招呼都不打,我直接拉着絮儿的袖子,“我饿了,去吃饭吧。”
“怎么了?”风随意疑惑地看着我,见我不理他,便朝向其余几人:“谁又惹他了?”
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理他,耸耸肩,风随意干脆放弃。
来到我们经常用餐的如归楼,店小二很是熟练地上了几个我们经常点的菜色,一上桌,我便伸出筷子去夹菜了。除了絮儿,其他三人都是一愣,薛怀仞和冷寒玉对视一眼,大概也都知道我在为凤府的事情不顺心了。
风絮扬抬头,对着薛怀仞微微抱歉一笑,却没有阻止心上人的行为。这样明显的纵容,他们又何尝看不出来呢。无奈地叹息,苏童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任性骄纵,他们没有必要和一个孩子去计较。
席上,凡是薛怀仞想要动手去夹的菜,我都要和他抢,几番下来,原本精致的菜肴就变得乱七八糟,根本就吃不了。几个人停下筷子,无奈地看着我和薛怀仞抢食,我就是和他杠上了。
停下筷子看着一桌的狼藉,薛怀仞终于妥协般地叹了口气:“苏童,够了,我道歉好了吧?”
得逞地扬起过分灿烂的笑脸,我得意洋洋地看着他:“早说不就没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