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杀人,我只想要你们交出解药,说出是谁派你们来的。”东方柏云听着他们那犀利而冷酷的话语,越发的感觉他们和笑笑好像,不止外貌像,就那气韵太像了,只不过他们的眸子中多了份天真和纯净,没有笑笑的黑暗和毁灭。
“如果我们说我们没有下毒呢?”大大看着这个气息逐渐调整的男子,他真的很控制自己的情绪,就算到了这么个时候,他还能不莽撞动手,看来他是有那么一点祥云公子的味道。
“你什么意思?”东方柏云看着大大,思绪一闪,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又觉得难以置信。
“大大,走吧。”小写着东方柏云,眼神中有着不满,他回来了,可是为何不来找娘,他要知道娘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而他呢?是不是早把娘给忘了。
“好。”大大看着小小,当然明白小小的心思,他们今晚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已经看到了他们的爹,也知道了这东方家都是什么人?他们也就没有必要再滞留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傲儿,你可别忘了,暗夜山庄可是对盟主之位虎视眈眈,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整个江湖都谈虎色变了,他们既然和暗夜山庄有关系,那么就必然有他们的目的,让他们说出夜闯东方府,下毒伤害你娘的真正意图来。”东方敬阴阴的走出了门外,他想不到他的两个儿子居然没有动手,是该感叹他们被教导得太好,还是惋惜他们的愚昧。
“我们没有下毒,至于那包解药也不过是我拿来吓唬小白的面粉而已,当然爱信不信,随便你们,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英雄不就只会干这些鸡鸣狗盗,掩耳盗铃的事情吗?”小小说话可就不客气了,虽然年龄小,但是打小跟着笑笑独居,是书丰富了他们的世界,也是书培养了他们自己的观念,也是这独特的生活环境,养成了他们率性而为的性格,他们本就不受束缚,就连娘也从不干预他们,当然只要他们做的是对的情况下,他们又怎么会受到这不喜欢的人的控制呢。
“小小你还忘了说一点,我记得好像说正道人士就爱做以多欺少,沽名钓誉,栽赃陷害的事情,今晚我们不就被这样了吗?”大大补充道,语气轻松,那打量的眼神明摆着就是说今晚他们父子三人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还陷害他们下毒一事。
“是啊,难怪娘不喜欢讲江湖的事情。”小小甜甜一笑,回道。
“小小年纪,口出狂言,你们真是缺乏管教,傲儿云儿还不拿下他们,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东方敬怎么能忍受被两个孩子羞辱,更何况那些话该死的贴切,把他们今天晚上所做的一切概括得精辟至极,因此东方敬的丑事被拆穿,恼羞成怒了。
“你说什么?”大大脸色一晒,他们说什么,即使是动手伤了他们也都无所谓,可是他居然说他们缺乏管教,这不明摆着是说他们的娘的不是吗?对于这个,他们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因为他们说的是他们的娘。
“你再说一遍。”小小抬起手直指东方敬,心中的顾忌全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们对于大大和小小他们来说本就是陌生人。
“你看看,我说的不错吧,小小年纪就是以这种态度对待长辈,不是缺乏管教是什么?”东方敬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自己放到了家长的位置上,却不知道他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敢侮辱我娘,我杀了你。”大大的小身影已经扑了出去,现在他们面对的不是谁,而是侮辱笑笑的人。
“住手。”东方傲看到事情被他父亲弄到这么不可收拾的局面,也很是忐忑,看着大大有了杀意,赶紧上前阻止,他却忘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大大和小小的武功已经得到了笑笑的真传,他们只是缺乏实战经验,但是这些经验也被他们之间的嬉耍中弥补了,所以他又怎么能挡得住大大的攻势呢。
小小见大大受阻,也朝东方敬扑了上去,但是这次她却没有忽略一旁的东方柏云,一个转身,从东方傲和大大的背后避开了东方柏云的阻挡,直接袭向东方敬,东方敬错掌迎战,却被逼得连连后退,而小小是全力出击,瞬间,东方敬就被一掌击飞,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而那边的大大也成功的摆脱了东方傲的纠缠,和小小并肩站立而被小小避开的东方柏云却只来得及看到父亲倒地,兄长被伤,而两个孩子还气愤难平的等着东方敬。
“娘不希望我们开杀戒,所以我们不杀你,但是以后你只要敢再侮辱我娘的话,就算你是东方柏云的爹,我们也不会放过你。”大大出手拉住了仍然怒气冲冲的小小,警告到,而对于东方柏云,他们却是看在娘的面子上,否则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小,我们走。”大大看都不看东方柏云一眼,拉起小型要走。
“又是下毒,又是伤人,你们走不了了。”东方柏云往前一站,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先不管别的,只是从今晚的表面现象看来,他们确实太过分了。
“是么?如果我们非要走呢?”小小没给大大说话的机会,出言相激到,她倒要看看这个东方柏云凭什么让娘挂念了十年,是因为他人好,还只是因为他救了娘?
“你们可以试试。”东方柏云温文一笑,而这一笑却让大大和小小一惊,怎么那么像娘?
“大大,走。”小小闻言,大喊一声,两人没有前进,反而蹿进了东方敬和夫人的房间,从后窗一跃而出,却不想他们动作快,东方柏云的动作更快,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后,直接飞上屋顶,从上往下,堵住了大大和小小的去路。
大大和小小同时出手,只为了快速的离去。
而东方柏云却是想留住他们,这一来,顿时形成了胶着状态,而东方傲只能担心的看着他们父子三人交手,只希望东方柏云还像以前一样留有余地。
“你好像不会生气?”小小眼珠一转,突然俏皮的问道,也算她可以交手过程中,她还能说话。
“有那样的爹娘,他也真可怜。”大大随后加上了一句,双胞胎的好处就在于此,一个说出了前半句,一个就补上了后半句。
“是啊,老奸巨猾,阴险狡诈的伪君子。”小小和大大一人一句,就只为激怒东方柏云,让他也尝尝爹娘被侮辱的滋味如何?
“小小年纪不应该如此。”东方柏云越是看看他们,越是能明白他们想做什么,至于他为什么觉得自己能理解他们,并且还有点喜欢他们,他也说不上来,而至于自己对娘的中毒,生命垂危以及爹的受伤,他居然也能泰然处之,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我们没有下毒。”小小突然收手说道,严肃的注视着他,说道。
而随着小小的收手,大大也跃出了战圈,和小小并肩而战,一同期待着东方柏云的回答。
“我相信你们。”东方柏云看着他们,看到了他们眼中渴求的被信任的眼神,他微微一笑,和蔼的说道,至于凭什么相信他们,也也说不上来,但是看两个孩子,他就是知道他们不会做那种事情,虽然娘中毒了,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他们。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一听到东方柏云的信任,两个小孩子眼眶一热,顿时感到委屈,眼前的人就是他们的爹,而他竟然信任他们,幼小的心灵顿时感到暖洋洋的,只不过鼻子却在发酸,一种冲动也让他们有了认爹的愿望。
“拿下他们。”东方敬的一声令下,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东方府内,顿时站满了人,全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虽然诧异于来侵者是两个孩子,并且是盟主之前想接见的两个小英雄,但是看着受伤的东方敬,他们也选择了听命行事。
“狗急跳墙了。”大大和小小背靠背的站立着,面对着纠缠不休的东方敬。
“小小走。”大大知道,东方敬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阻止他们和东方柏云相认吗?他们夫妻之间的谈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而真相距离东方柏云只有一寸的时候,却被打断了,东方柏云只能愣愣的看着他的父亲,为何如此的和两个孩子过不去,他实在不明白,而大哥的眼神里明明有着对两个孩子的担忧,可是为何他却不说明,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而他们却认识他,他们那么小,怎么会认识他的呢?听他们的语气,他们对他的事情很熟悉,可是他的印象中没有如此小人儿啊,即使有,那也只有十年前的笑笑,那个时候的笑笑也就十五六岁。
十年前,而这两个孩子看来也差不多这个年龄。
“你们有几岁了?”东方柏云突然间觉得心跳加速,急迫的问道。
而眼见一切都要暴露的东方敬,情急之下,一枚飞镖射向了大大,这让东方傲和东方柏云大吃一惊,这索命镖是东方家的家传绝技,可是却因为这镖支支夺命,所以就很少使用,没想到老爷子却在这个时候用了出来。
“大大(小小)小心。”大大眼看镖往小小而去,大大只能本能的往小小面前一站,只希望能保护好妹妹,不受伤害,而小小却同样知道了大大的意图,身子一撮,又站到了大大的前面,镖就在他们这么舍身保护彼此的时刻,狠狠的扎进了小小的腹部,而看到这一切的大大震惊了,只能颤抖的看着小小的身子瞬间被鲜血染红,牙一咬,点住了小小的穴位,希望能止住小小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液,使劲一抱,狠狠的看了一眼他们,今晚的仇他会记得的。
“大大,把小小给我。”东方傲看着这一幕,知道一切都挽救不了了,只希望能保住小小的性命,可是他的话来得太迟了,大大现在怎么还会信任他呢?
“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大大狠狠的说道,眼神中的狂乱和愤恨,让东方傲心惊,可是那怀中的女孩更让东方傲担忧。
“小小,哥哥带你去找钟叔叔,娘很快就来看我们了。”大大使劲跃起,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钟楚凡,现在只有钟楚凡能救小小了。
“让开,让他们走。”眼看东方府的人还要阻挡,东方傲厉声制止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来,看着茫然而迷惑的东方柏云,他无力解释什么,在看着有伤在身,却拼命掩饰真相的父亲,他好累,他现在只想看到大大和小小没事,只想找到笑笑,告诉她一切的真相,可是他却无奈的知道,一切都已惘然。
“大哥,你认识他们?”东方柏云只知道当他看到索命镖扎进那女孩的身体时,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连呼吸都停滞了,在听到东方傲叫出他的名字,他似乎抓到了什么,可是却云里雾里,他一定是错过了什么,而这谜团的突破口就是东方傲,只要他说出来,那么就都明白了。
“傲儿,还不快去请大夫,替你娘解毒。”东方敬捂着胸口,严厉的吩咐到,没看一眼东方柏云转身进了卧室,看着在这出戏里,甘愿以身犯险的夫人,东方敬也是满目怆然。
“是。”东方傲无奈的领命前去了,不敢再看东方柏云那茫然空洞的眼神,他们都太信任家人了。
“云儿,难道你都不关心你娘的安危了吗?”看着东方柏云愣然的杵在外面,东方敬又是歉疚又是悲伤,难道他就不难过吗?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孙子孙女,要不那镖就不会扎进肚子,而是扎进心脏了。
“对不起,爹。”东方柏云闻言又是一阵内疚,是啊,他怎么能无视娘的安危,去想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呢?
怎么说,娘是娘啊,她是生他养他的娘啊。
而冷静下来的东方柏云这才发现床上的夫人已经面色发紫,呼吸不匀,只能希望大哥赶紧找到大夫,为娘解毒。
“爹,我为你疗伤吧。”东方柏云站到东方敬的背后,双掌贴合东方敬的背部,缓缓注入内力,替东方敬打通因伤郁结的经络。
而在东方府忙得一团糟的时候,大大正满身是血的焦急的站在门外,等着里边的钟楚凡替小小处理伤口,而同样站在门外的还有佑安,他一直站在东方府外,当他看到满身是血出来的小小的时候,他就蒙了,怎么也不会想到,之前还活蹦乱跳的站在他身边,一天到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丫头,此时却是奄奄一息,血流如注。
“大大,我去找你娘吧?”佑安看着一脸内疚的大大,征求他的意见。
“不用,我会找娘的。”大大一口回绝了佑安的意见,他不敢去见笑笑,但是他也知道在娘的身边,他们才是最安全的。
大大把手指就口一吹,一个小小的白影快速的扑进了他的怀里,但是却因为他身上那敏感的血腥味,眯起了眼睛。
“小白,把娘带到这儿来,快知道吗?小小出事了。”大大双手抱着它,让它的眼睛对上他的双眼,沉痛的吩咐道,却直只见小白双眼暴睁,震惊的看着他,看着大大那哀伤的眼神,没有往日的戏谑,还有那浓浓的血腥味,它知道大大没有骗它,小爪子一抓,脱离了大大的双手,快速的找笑笑去了。
看着那闪电般离去的小身影,佑安知道他们母子之间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只不过他却在担心,要是让笑笑知道小小是在东方府出的事,那笑笑该作何感想?
而屋内却还没有传来钟楚凡召唤的声音,大大只能苦着小脸静静的在外面等着结果,要是受伤的是他就好了,那么小小也就不用受苦了。
而一整晚都心绪不宁的笑笑却在看到小白那焦急的眼神时,知道,出事了,一定是大大和小小出事了,没有多余的话语,小白直接就带着笑笑朝小小所在的地方奔去。
当笑笑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身血迹的大大和满腹愧疚的佑安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候着。
“娘。”当大大看到笑笑的那一刻,害怕、恐惧、担心、委屈一股脑全上来了,使劲的扑进了笑笑的怀里,再也遏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抱着笑笑痛声大哭。
“别担心,有钟叔叔在,小小会没事的。”笑笑抱着在怀里抖个不停的大大,柔声安抚道,他被吓到了吧,这就是江湖,只是他们接触的太早了。
“对不起…娘…都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小。”大大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哽咽的说道,他好害怕要是小小出事了,他该怎么办?他不想小小有事。
“大大,娘相信你已经尽力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什么性格,什么样的人,她又怎么会只看表面现象就去猜测那个过程呢,看着大大这样,笑笑又何尝不担心呢?可是事已发生,想再多了没用,她只希望大大能克服心魔。
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