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魅影和夜影都震惊的站起身子,看着说出事实的雨燕,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同样震撼。
“不用怀疑,你们听到的就是事实,小姐功力全没了”雨燕迟缓而语气凝重的说道,但是她不能在流泪。
“以后,你们无论如何,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要保护好小姐”雨燕知道这幽萝谷中武功最好的就应数魅影和夜影,所以保护笑笑的任务还得主要靠他们,她们的能力毕竟有限。
关乎到笑笑的安危,她们不会大意的。
“太后驾到”龙腾殿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正和封如海议事的尉迟鸿泽皱起了眉头,怎么不通报一声就来了,但是还是起身走向门口迎接。
“儿臣见过太后,今儿个太后怎么有空过来了?”尉迟鸿泽作势搀扶着太后往里走,坐上了主位。
“臣叩见太后”封如海在太后坐定以后行了跪拜礼,今天的太后,身着华丽妖娆的衣裙,就像是那盛开的牡丹,高高在上,让人景仰。
“封大人免礼,坐吧”太后疏离而高贵的说道,端起了宫女奉上的菊花茶,红唇微启,啜饮一口,优雅而大气。
“谢太后”封如海明显的感受到了今天的太后和那日的太后不同,今天的太后才是大家所熟悉的雍容华贵,淡漠疏离的女子,而不是那天那个慵懒中带着幻梦的女子。
“皇上,本宫今天来打扰皇上,是有事不明,还望皇上给本宫解惑”太后淡淡的说明了来意,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的。
“太后有何事不明,直说无妨”尉迟鸿泽大体知道她为何而来,但是这所谓的不明,可就不明白她要问的是什么了?
“既然皇上同意了,那么还劳烦皇上宣司马丞相觐见,本宫有话要当面问他”太后似乎是有备而来,这让尉迟鸿泽和封如海都知道了这事情的严重性,难道她知道什么了,还是她打算做什么?
“宣司马丞相觐见”尉迟鸿泽倒想看看他们又要玩什么名堂。
“皇上,太后,臣就先告退了”封如海一听也知道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所以主动请退,以免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封大人也应该在场的,坐下吧”不等皇上说话,太后已经断绝了封如海的退路,虽然语气平常,但是却有着风雨欲来的阴霾和沉重。
“坐吧”尉迟鸿泽也吩咐到,既然如此,那就静观其变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是”封如海不得不坐下,心中却在盘思这太后今天的举动太过反常也太过强势,不过太后从来就不是弱势之人,她的风格也像,今天看来有硬仗要打了。
“司马卿觐见”小德子的声音已经响起,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司马卿已经到了,看来他们这是安排计划好的了。
“司马卿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司马卿儒雅的面容明显的憔悴衰老了好多,看着皇上和太后的眼神有些木然。
“爱卿请起,今天宣你进宫,是因为太后有事不明,需要你解惑,难为爱卿了”尉迟鸿泽爱惜的说道,这司马卿抱病在家已经几天了,今天进宫,实在是难为了。
“太后有何事不明,老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司马卿惨淡一笑,看着太后,这就是为人臣子的悲哀,臣子能对皇上说个不字吗?
“这司马府三小姐受袭一案轰动朝野,袭击者也被屠杀摆放于司马府门口,这等嚣张的罪行让人发指,皇上对此案甚是关注,封大人也奉命彻查此案,本宫本不应该插手此事,但是有些疑问却憋在胸口,无从得解,故来请教皇上和封大人,希望能得到个合理的解释,也好了了本宫心中的疑惑”太后的话不轻不重,却撇清了参与朝政的嫌疑,又体现了对时事的关注。
可是事实是什么,大家都明白,这太后是罪妇洪氏的亲姑姑,她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为侄女开脱罪行,然而洪氏是证据确凿,对犯罪事实也是供认不讳,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改变不了,他们只能另辟蹊径,寻找突破点。
“太后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就问吧,朕相信太后的疑惑也会是朕的疑惑,司马爱卿也会如实禀报的”尉迟鸿泽的话无疑是借太后的口来问司马卿,司马卿不管答什么都是面对太后和皇上,不管是对是错,都将是对皇室的回应。
“封爱卿,你也仔细听好了,如果其中有和案子相背离的,不管什么,都得立于案宗”尉迟鸿泽的旨意不止让封如海变了脸色,就是太后也是神色一凌。
从这一刻开始,在场的人,包括皇上,太后的话语都将作为案件调查记录,所有人员都也包含在了案件之中。
不管太后想做什么,尉迟鸿泽都将计就计的把太后套在了案情里边,和案子扯上了关系。
“是,臣遵旨”如海走到了书桌旁,站立,已经提笔等候。
“司马卿,本宫只知道你有两个夫人,这三小姐又是从何而来?”太后深吸一口气,纾解情绪,这才悠悠开口问道。
“臣惭愧,司马笑笑乃是臣二夫人海玉梅所生,七年前,她们娘两回娘家上坟祭奠,回来途中遭到了杀手袭击,二夫人命丧当场,二小女却侥幸活命,被人救了,两年前才回来相认”司马卿大体的叙述,平平静静的听不出喜怒哀乐,只是回答问题。
“海玉梅?”太后对这个姓氏很是敏感,怎么这司马卿有个姓海的夫人?
“是,原海家唯一的女子”司马卿毫不回避的说道,海家现在算是被斩草除根了,什么都没留下。
“十年前,海家私贩朝廷违禁物品一事,牵连甚大,海家也被满门抄斩,这海玉梅又怎会逃脱?”太后的语气中有了冷冽,快十年了,她才知到有漏网之鱼,那么还会不会有其他的漏网之鱼呢?
“回太后话,海玉梅在之前就被赶出了海家,和海家断绝了关系,因此无人提起海家有女之事”司马卿并没有说为什么海玉梅会被赶出家门,也没有说海玉梅为此付出了什么。
“赶出家门?所为何事?”太后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居然能从满门抄斩的大罪中逃脱,她到要看看,是何人保着她?
“夫人未婚怀了在下的孩子,臣惭愧”司马卿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对过去往事的追忆,有过苦痛迷离,但是却是现在最美好也是最纯的回忆。
“哦,那孩子就是三小姐司马笑笑”太后看着司马卿问道,真是个命大的孩子啊。
“是,臣接她们母女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一岁了”司马卿还能忆起那孩子看到他的时候,大大的眼睛,甜甜的笑容,叫着他爹爹。
“司马大人又怎么能肯定那孩子就是大人的呢?”太后的问话不止让尉迟鸿泽握紧了拳头,连一直克制着自己情绪的封如海都想把笔砸到太后脸上,竟然能如此污蔑一个死去多年的苦命女子,她也太过分了。
“太后所言甚是,可是臣相信夫人,夫人是个好女人,她很正直,也很单纯”司马卿虽然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来展示给太后看,但是他却相信自己的夫人,那个他生命中唯一的白色。
“司马大人还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啊”太后的话语里,不知是赞赏还是嘲讽。
“太后见笑了,要是臣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也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遭到毒手,却无力追讨;要是臣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又怎么会让失而复得的女儿遭到又一次的袭击,又怎么会放任两位夫人打入大牢,而无动于衷;臣要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又怎么会看着两个女儿的离去,而无力挽留,臣无德无能承蒙太后的赞赏”司马卿自我嘲讽中有着几许无奈,更多的忏悔,这么多年来,他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人前的风光,人后的凄凉,他什么也没有得到,心爱的女人死了,临死也不会原谅他,他相依为命的夫人被打入了大牢,他却无力去挽救,养大成人的女儿走了,临走留给他的是唾弃和仇恨,他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他不明白这一生他图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