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签了约就可以翻身当大爷了,谁知道开头居然这么累。没有新人进来实习被我们欺压,所以我们这些刚翻身的依旧是处于被压迫阶级,依旧是底层群众。
每天累得像骡子,不仅排班是最差劲的,而且还比以前多了很多飞行任务,一下子负担重了不少。在这悲催的新的一年里,如果一定要找点事情聊以自慰一下,唯一的好处那就是工资涨了,还有,可以申请公司的宿舍。
我渴望这个宿舍很久了,那种渴望就好比高中生对清华大学的学生公寓那种向往似的。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当我夜班的时候,打不着车的心碎,没有人懂。
加上天天,绵暖,我们仨全部都申请了宿舍,公司宿舍的位置离机场很近,离总部更近,走几步就到。是在机场旁边的中航酒店里。屋子很大,一屋住四人,服从调度,我们三个自然没分配到一屋,三人各住各的,反正我们又不是家在外地需要在这常住,只是偶尔夜里临时凑合下的,所以我们也都不介意。只要床铺干净就好。
据可是丁少听说以后,眉头立刻就皱了皱,说:“没事尽量别住宿舍,风气不好。”
当然了,作为一名纯洁的人,再怎么装傻也多少耳濡目染过社会的千姿百态,他话里的深意,我当然都懂。没进宿舍以前我也听说一到周末,那酒店楼下全是名车,都是来接人的大老板。于是我只好跟丁少说,我只在下夜班的时候去将就一晚。一个月也就几次。没什么的。
他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
鲍我心里嘀咕,干什么把你自家的酒店想得那么黑暗啊,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不都是你们的管理问题。
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宿舍我总共住过3天,因为这个月夜班排得少。这三次中我跟两个不认识的室友总共没说超过五句话。因为碰面机会很少,我飞的时候他们睡觉,我睡觉的时候他们飞,恰好碰面一次,就简单互相寒暄了一下,她们大概都认识我,表情淡淡的,没有鄙视,也没有特别巴结,大概也不确定我的属性吧。况且他们瞅着连我都没有享受到什么特权,巴结我大概也没什么好处,所以我现在是十分赞赏丁少的大公无私啊!
再说了,那位大少爷浪荡的脾性,她们早进来的人比我清楚。谁知道什么时候我会成弃妇呢所以我也乐得清静。
她们所担心的,我要说不担心是假的,要知道,对于我这样的人,如果遭遇到抛弃那简直又是一次生不如死啊。所以对于这段感情,我虽然时而冲动不已,但是晚上睡觉前还是一定会给自己打打预防针,念一念清心咒,告诫自己不可想入非非不可陷得太深不可全情投入。
所以丁少时常觉得我神经兮兮的,变脸特别快,时而热情时而冷淡,每每这时他都会皱起他好看的眉头,然后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看,也不问我怎么了,只是猛盯着我瞧,好像看外星人似的。
这天送我回家的路上,在他车里,我表情冷淡的坐在他的副驾上。
“明天我跟你一起飞北京,晚上机组要在北京过夜吧?下班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出去跟朋友聚一聚。”
他如是说,语气柔和却不容拒绝。
我像是接圣旨,战战兢兢:“哦。”
“所以要准备出去玩的衣服带上。”
“啊,我都没想到,谢谢提醒啊!”
他还想说点什么,一副还有很多需要嘱咐的表情,看我一脸心不在焉,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然后隔了半天,我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没头没脑的转脸问了他一句:“你和聂思到底什么关系?别说没有关系,我不信。”
他微微愣了一下:“你这是在吃醋吗?”
我非常郑重的点点头。以示这个话题,你逃避不了。
于是他短暂的思考了几秒,回答我:“概括一下我们的关系就是,我向来喜欢漂亮温柔的女生,她又很善解人意,而且现在是我一个生意伙伴的干妹妹,我上上次生病,是她在全程照顾我,我们曾经私底下是很好的朋友。就这样。”
“好朋友?‘曾经是’是什么意思?”我其实比较关心他对好朋友的定义。他的好朋友是指没有上过床的那种么?算是蓝颜知己?没有谈过恋爱?
“因为她后来做了一件让我厌恶的事情。”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淡淡的,眉头却蹙起来,看起来确实让她厌恶了,以至于到现在他提起来都需要皱眉头。然后他又不失伤感的说:“所以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我心中立刻警铃大作,连忙问:“什么事情?”
他却突然笑了起来,一把搂住我,露出一副娴熟的玩世不恭,在我耳畔低吟道:“你觉得是什么事情?”
我一张脸窘得通红,连忙推开他,耳根子烧啊,一来二去之间,这事居然就被他晃悠过去了。
隔天去北京的一路上,丁少爷还是坐在我的舱,我曾问过他,为什么特爱坐经济舱,他说便于体察民情,我吐血,这家伙敢情真拿自己当太子呢!
其实他想说的是,经济舱的服务,才是一个航空公司空乘人员素质的最广泛体现。
给他发餐的时候他小子还很顺便的捏了一下我的手,当着乘客的面窘了我半天,赶紧回头就朝对面的一对三个学生模样的青年问好:“乘客您好,鸡肉米饭和猪肉米饭请问要哪种?”
“我们两个是猪,她是鸡!”
所以我笑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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