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抽的不是烟，是寂寞。那种寂寞，像慢性毒药，让吕布肝肠寸断。

吕布是在知道貂蝉和董卓有一腿的时候，学会抽烟的。那段时间，貂蝉的手机长期处于呼叫转移状态。世间的幸福和痛苦之间，往往只隔着一扇门。吕布对貂蝉的感情，曾给他倾注过无数的欢乐，周围世界仿佛是欢乐的的伊甸园，如今却成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的源泉。

吕布抽烟的样子，显得很忧郁，整天一副萎靡不振纵欲过度的样子：两眼深陷，精神疲乏、反应迟钝，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头痛外加食欲不振。这让好友陈宫很是担心。

“兄台，貂蝉虽好，也要有所节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要不去买点什么肾宝”，陈宫劝说吕布。别看陈宫平时为人木讷，但是一旦和你成为好朋友，不失风趣和幽默。

“肾宝？还不如你去给我买东三食堂的鸡腿呢。”吕布一脸无奈。

“这个怎么说？”陈宫不解。

“我和你一样，只能靠手解决呢。”吕布叹了口气。

“什么，你也用手解决？貂蝉那么大一个美女，岂不是很浪费？”陈宫哈哈大笑。

“陈兄有所不知，我有难言之隐。”吕布说。

“啊？？原来兄台并非纵欲过度，恰恰是被压抑久了”陈宫好像明白了，但心里还是疑惑。他对吕布说，“貂蝉是个表面单纯、骨子里风骚的女人。”

“最近学校里有流言，说她跟董校长有一腿。”吕布无奈对陈宫说。

“不会吧，这种事不能相信谣言。”陈宫推了推自己厚厚的眼镜。貂蝉会跟董卓有一腿，完全出乎陈宫的意料，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在他看来，董卓那种肚子肥得看不到自己脚尖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讨得女孩子欢心的，尤其是像貂蝉这种把身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人。

顺便说一下，陈宫说貂蝉表面单纯、骨子风骚不是毫无根据的，他亲眼所见，关羽月下戏貂蝉，并且讨论了那些自己认为是很伤风败俗的话题。

原来，不打不相识。那天吕布跟刘备三兄弟打架后，作为大哥的刘备很欣赏吕布的狠劲，极力拉拢他入伙做生意。

但吕布十分鄙视张飞那样的粗人，不屑加入。刘备虽然不悦，但表面上还是对吕布极尽拉拢之事，多次找理由请吕布吃饭。

吕布虽然不喜欢张飞，但对吃饭还是很感兴趣，自然来者不拒。甚至有时候为了省钱，他把貂蝉和陈宫也带上。一来二去，大家就都混熟了。

那天晚上，刘备生日，邀请吕布他们三个人到食堂三楼吃饭，大家都很尽兴，多喝了几杯，根本没有注意到中途饭桌上少了两个人。

据陈宫描述，那晚他上卫生间回来，远远看到了关羽和貂蝉在食堂露天阳台上*。

借着月色，他走近一看，貂蝉当时一脸通红，用十分可爱的神情问关羽：“听说你们男生都喜欢看a片，你们平时看么？”

关羽当时的脸红如炭火，但明显看得出来他没有喝醉。因为他很清醒认真地摇摇头，很惊讶地问貂蝉“a片是什么东西”。

貂蝉说：“就是三级片呀。那种倭国怪叔叔和美女圈圈叉叉的文艺动作片。”

关羽很得意地说：“没有看过，像我这种守身如玉的君子，是从来不看那些下流的东西的。”

貂蝉一笑，“守身如玉，现在这种男生还真是少有。那你想必也没听说过松岛枫咯。”

关羽很肯定地摇摇头：“那肯定是没听说过。你不要觉得男生都是好色的，要知道一百个人总有那么一两个是好的，出于泥而不染。你瞧我，不要说松岛枫，就是饭岛爱、武藤兰、藤原千代子、长泽雅美呀什么的，我都没有听说过。”

“不是谣言，是我亲眼看见的。我亲眼看见貂蝉进了董卓的宝马车。”吕布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让陈宫觉得有必要表示一下愤慨。

“呸，我当初还真没看走眼，果然这种风骚的女生靠不住”，陈宫觉得作为吕布的好朋友，有必要表示一下愤慨之情，大声呸了一句。

“兄台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打貂蝉的手机，基本上是关机状态，不知道是不是换号了”吕布问。

“事到如今，你只能找董卓谈谈了”，陈宫说。

吕布虽然在学生中打架天下无敌，但是见到董卓，他却莫名地心虚，两腿软。吕布的潜意识里，董卓是个领导。领导不管多**无能，还是领导。貂蝉和董卓绯闻闹得很厉害的时候，吕布听从了陈宫的建议。他去劝董卓顾惜自己的名誉，否则他要去学校纪委举报董卓。

为了给自己壮胆，吕布足足三个月没有剪头，蓄起乱哄哄的胡子，跑到董卓的办公室。当时学校纪委书记李傕也在。

“usB，你有什么事？”董卓看到一个衣衫不整、不男不女的人突然闯进自己的办公室，大声喝道。

“我……是化工学院建宁二届的吕布”，吕布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他看到董卓一脸严肃的神情，竟然吓得语无伦次。

“哦，是你呀，吕布。我没问你叫什么，我是问你有什么事情”，董卓加重了语气，“我们正在谈工作。你到底有什么事？”董卓指了指身边的李傕。

“那你们……先忙”，吕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急忙敷衍了一句，想退回去。

“回来，你刚说自己是化工学院的学生？真不知道丁原那老家伙平时怎么管教你们的。”

董卓劈头就把吕布一顿大骂：“usB，你看看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小流氓，你以为牛仔裤上剪两个破洞、长头络腮胡就是流氓了么？告诉你，我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土匪！想当年，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把村里的几条恶狗宰着下酒了……”

李傕望了望董卓，满怀感激地说：“董校长当年的义举，不能和今天一些鼠辈的偷鸡摸狗相提并论，当时西凉自然灾害，没有多余的粮食，多亏了董校长智勇双全，才宰了村里那几条恶狗，让我们这些兄弟度过了那段艰苦的岁月。”

吕布看到平时一身正气的李傕，此刻正若无其事听着董卓炫耀自己的土匪史，还随着董卓的神情夸张地点头哈腰，阿谀奉承，活像条哈巴狗，顿时全身力气全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董卓那间办公室的。

那次谈话后，不仅吕布丢了学校勤工俭学的工作，丁原教授也被学校以年龄原因为由解聘了化工系主任的职务，这是后话。

吕布这才现，自己原来在董卓眼里，一钱不值。现在学校风平浪静，董卓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猎艳上，几乎都不记得吕布这个人的存在了。

吕布现貂蝉跟董卓有一腿，也是事出偶然。那天下午，丁原有事没有上课，吕布到貂蝉上课的教室找她，却现她竟然没有上课。吕布问貂蝉的室友，被告知貂蝉刚刚出去。

吕布跑出教室，到了学校门口，看见貂蝉进了一辆黑色的宝马。那辆车经常在校园里横冲直撞，东大的学生一看车牌dz８８８就知道，是董卓的专用车。

吕布坐着出租车，悄悄跟踪他们。最后，他看见宝马车进了洛阳城外的郿坞山庄。那里的保安看都没看车里是谁，就放行了，而且很自然地给宝马车敬了一个标准礼。

吕布下了出租车，远远只看到两个影子在别墅里追逐嬉戏，不断有女生的尖叫声传出房子。吕布点燃一支烟，在袅袅的烟雾中，他忽然明白，“虽然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但貂蝉已经不是那个在食堂里给他打卡买鸡腿的单纯女孩，也不是洛阳公园里和他一起打雪仗的那个貂蝉了。”

后来，打闹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从窗户往里看，那女生影子像被人剥去衣服，一件，一件……吕布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身边的空气里似乎弥漫起四叶草的味道。

他又想起那个夜晚，青翠的四叶草丛，貂蝉张开的唇角和火烫的耳垂，颤抖着的双腿，以及在细长的树叶剪影中闪着幽昧的光和辽远的天空。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貂蝉美丽的双腿是不是也在颤抖。眼泪在他的心里逆流成河。他的内心无法平静，仿佛被撕裂了一道鲜红的伤口，血在流，在流血。他像一个疯子一样仰头大叫，可是，没有谁听得见他的叫声。像他这样悲戚的叫声，在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是，每天都成千上万，谁有时间去关注呢？

那晚之后，吕布还学会了酗酒，整天很消沉。陈宫多次劝诫他戒酒，都没有任何效果。吕布对陈宫说：“兄弟，我喝酒，是想把我内心的痛苦溺死，但这该死的痛苦却学会了游泳。”

吕布的寂寞，是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疼痛，是痛苦找不到宣泄的郁闷和无助。他渐渐走向了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