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狰狞地笑着,这招后手几乎是杀手锏,从来没人能从这招之下逃过缓缓靠近尚德真人,手中的神戟焕出七色光芒,一条游龙欢快地跳跃在戟尖上。
“水馨呢?”曲天把神戟放在尚德额头,冷冷地问道。
“咳咳……”尚德真人身体剧烈抖动,咳出一大口乌血,身边的盘古剑荡漾着微弱的圣光。
“说!”曲天厉声喝道。
身后几百名弟子密密麻麻围成一圈,但是没有人敢出手,在他们的潜意识里,白剑派的百年基业就此毁灭,或许从下一个日出的时候这座山上将空无人烟。
尚德真人怒目而视,一幅视死如归的姿态,但是体内紊乱的元气却逐渐地平缓下来,身边的盘古剑也收敛了内息似乎准备爆一击。
“你不说是吗?”曲天邪恶地笑道,猛然转身,神戟一扫,身后五十多米远的一排白剑派弟子瞬间身体爆裂而死,其余的人纷纷后退,更有甚者大喊着逃串。
人心涣散,大势已去,尚德真人叹了一口气道:“我带你去!”
曲天掉转头来,用神戟指着他,准备在他变卦的时候一戟刺死。
尚德真人艰难地站起来,周围倒是有衷心的弟子想要去搀扶,却碍于曲天的强大而猥琐不敢前进半步,眼看着自己的师尊踉踉跄跄地被人胁迫。
强大处上,柔弱处下,这是人生之道,天地间赖以长久的法则。
沿着平整的石道左拐右拐之后,来到一个叫做“化仙阁”的地方。
“就在里面。”尚德真人停下来喘了一口气道。
“哼!如果她少了一根头,我一定灭了白剑派。”曲天冷笑道,这是威胁却也是真的,因为后面的两百多个不自量力的人令他着实厌烦。
门咯吱一声打开,里面的场景令两人惊诧不已。
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一些尸体,都是一剑致命,想必来者是一个修为极高之辈,因为屋子里几乎没有打斗的痕迹,而且对方一定是个恐怖的人物,令这些守护的弟子不战而逃。
尚德真人身体晃了晃,曲天瞄了他一眼,本来惨白的脸色此刻变得越加苍老无神,嘴角微微颤抖,几乎不敢相信有人能够闯入这个绝密的禁地,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片刻之间杀了几十名几十年修为的弟子。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又刷什么花招?”曲天大声喝道,虽然他也相信眼前这一切不是他做出来的,因为他今天必死无疑。
尚德真人连忙走到屏风后面,按动密室的机关,一道石门从墙壁上裂开,现出入口。
几具尸体接连不断地铺在道路上,尚德真人再次一震,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是谁能知道这一切的?
曲天仔细地观察这些人的伤口,确定他们真的不是尚德真人所为,心中立刻产生了不安。
密室尽头,出现一个冰冷的玉台,但周围都是死尸。
“水馨呢?”曲天大声吼道。
尚德真人呆呆地扫视了密室,默默道:“被别人抢走了。”
“谁?被谁?”曲天吼道。
“不知道,来人道行不在我之下而且出手极快,但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手。”尚德真人哀伤道,因为他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那你去死吧!”曲天冷冷道,手中的神戟迅把他罩在里面,魔气冲开了血腥味。
尚德真人忽然俯下身子查看一个弟子的伤口,失惊道:“是血姑……”
曲天没有因为他看出了对手的来路而感觉到惊讶从而放松警惕,因为这个老狐狸随时都肯能施展出致命的一击,淡淡问道:“血姑是谁?”
尚德真人站起身来,说道:“血姑就是神箭堂的堂主,几十年来一直隐居不出,她所用的兵器是一把三棱长剑,剑法之快世所罕见,几乎都是一剑封喉,但是刺破人的身体就会明显的留下一个三角痕迹。”
曲天仔细一看,这些人的尸体上只有脖颈上有一道细细的伤口之外,没有任何伤害,他的话似乎有几分真实。
门口忽然有响动,尚德真人对这门口大呼一声:“不要跑,还我门人性命……”
曲天连忙转过身一看,门口空无一人,但是背后一股强大的冷风直透皮肉。
“铮!”
曲天翻身用戟隔开盘古剑,外衣被凌厉的剑气划破,尚德真人苍白的脸色变得僵尸般冷漠,双眼中喷射着邪恶的火苗。
一剑落空意味着他的末日来临,曲天一戟打出,尚德真人飞撞在墙壁上,手中的盘古剑甩出去。
“你去死!”曲天怒吼道。
尚德真人瞳孔放大,准备说什么来求的活命,但是神戟已经划破了他的喉咙,圆睁的双眼痛苦地射出最后一丝光线,而后倒在地上。
曲天失落地走出密道,作为一个男人,居然没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子,不但在生前没能保护好她,就连死后也没能让她安静,震震剧痛回荡在心头,几欲崩开胸膛。
外面依旧围站着两百多白剑派弟子,看见魔气萦身的曲天一步一步走出来,不禁后退。
“滚!”曲天大声吼道,然而眼前这些人影仿佛是一个个虚拟的幻影一样在他面前往来飞舞,令他备受自责的心口更加烦乱。
乾坤神戟第一次暴怒的狂吼,一道黑气冲天而起,很快扩大几乎笼罩了半个山头。
第二天,江湖中传出一条流言:一个男子不知道为了什么,灭了白剑派掌门一家三代,并且屠杀了三百弟子,而且乾坤神戟和雄镯就在他的手中。
但是这次没有人再为了两件绝世的法宝而行动,因为多少次的生生死死告诉他们,这个男子是不可战胜的,除非有人能说:自己的修为远在尚德真人之上,并且拥有像盘古剑一样的法宝可以抗衡强大的神戟。
其实此刻的这个英雄并不是那么不可战胜,因为他已经彻底烂醉到成都的一家酒楼中,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哝着梦中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