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在舞台上一边演唱一地月影一边眨眼。我突然醒悟,睁开眼。
二颖儿正笑呵呵看,手里拿着我的手机。
谁是小润?
小润?不知啊!我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再说一遍!
哦,生意搭档。
接电话。
什么事儿?我问。
市政司机酒驾,刮蹭三人之后,直截撞进市,前箱盖上趴伏一人,口吐鲜血,眼见不行了。小润火烧眉毛般语惊人。
我马上回去。
上大道,车16o脉。身边的二颖儿始终不言语。
还有间市,一直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你,我说道。
你怎么考虑的?存在什么问题?
你不介意,就没有问题。
那还说什么如何开口?
是个女的,在一起合作七八年了,怕你误会。
嗯,你不说,我就永远不会误会是吧?!
一路风驰电掣,路边一切随风甩向身后。
一人仰头望天,会有一群人来凑热闹。看了半天什么没有,一问原来人家是出鼻血,轰一声散了。记得二十年前西大桥下是死刑场,枪声响过后,两岸堤坝上人如潮水涌下,不知道究竟想看什么。
鹿城人就这个德行。
市门前一趟街早已水泄不通,只好八里地外停车,和二颖儿步量过去。市落地玻璃粉碎一地,清障车正拖拉肇事轿车。车里市地面均有血迹,伤者不见,想必已送医院。小润说警察和保险公司都以拍照存档。小润与二颖儿对视一眼,眼神便飘开,淡淡的笑着,倒也没有不自然。
人群逐渐散去。
关闭卷帘门,让受了惊吓的营业员下班,三人打扫清理损失。酒水,罐头,果醋等等混在一起散的气味充斥口鼻。幸亏一楼只是些日常食用品,否则损失忒大。按正常理赔手续走,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所以干脆别去想他,就当责任都是自己的。
一切停当,坐下来,点燃一支烟,说,小润,叫嫂子吧,瞿颖儿。
小润笑着说,叫嫂子不如叫姐亲近吧,颖儿姐。
二颖儿微笑,你随便,我看不出有啥区别。
市暂时停业,也开到头了,考虑转行吧。
小润送出门,说,勤回来照看,我不一定天天在这儿。
好吧,先走了。
二颖儿自然亲密的挎着我的胳臂走,估摸出了小润视线或者小润已回市,才放下手臂。
坐在车里,二颖儿面沉似水,一言不。
到紧挨渤大南墙女儿河堤坝景观桥附近停车,默默看桥与水。景观桥呈波浪状横跨水面与水中洲渚,连接两岸。对岸山间公路沿河而过,公路后林木阴阴的南山。
二颖儿问,不想说说么?
市从起步到逐日兴隆再到今天的倒闭,一直是小润帮我打理,两人共同经受了太多的酸甜苦辣咸。
不想听这个。
两只小动物在一起时间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两个大活人。可她不会是我心中相伴一生的伴侣。小润五年前结婚两年前离了,有一个女孩儿,随父亲生活。离婚原因不太清楚,没问过小润也没说过。
有段时间很关心小润的感情问题,好像是你我刚刚认识不久。小润说一个人很好,暂时不考虑另一半的问题。就这样。
市三层,面积八百多平,价值近一千万。
二颖儿半天不语,目光直直的眺望南山。久久之后说,我究竟对你了解多少?我很怀疑自己。
你现在知道的就是我的全部,绝无隐瞒。
说不定哪天你领回一个孩子,然后告诉我,说,这是我和前妻生的孩子。我该怎么办?我很有想象力吧。二颖儿居然平静的调侃面露自省的笑容。
户口簿上写有离异吗?你也不是没看过!我苦笑。
户口簿上两个字对于你还成为问题吗?简单加轻松的抹去,别在这上纠缠。心很乱,送我回去。
到平房,二颖儿打开大门随手关上,并从里面反插。
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可真正面对,扔酸酸的心痛。
我接连吸七八支烟,不停地摁响二颖儿的手机,拒接,最后干脆关机。一直到夜色渐浓,屋里不开灯。
黑暗中一声叹息,说不清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