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谷别墅装修交工。英子叼着我递给他的烟,说,怎么样大哥?我摁燃火机点燃他嘴角香烟说,嗯,还算行吧。就这评价?要不我给您送面锦旗吧如何?我说道,四个大字:妙手回春。英子哈哈哈笑得爽快,说,物业可找你了,这狗半宿半宿叫唤。我说麻烦了。给小润打了电话,请所有人到独一处饮酒表示谢意。
我独自一人站在别墅门前上下左右张望,这阿拉斯加黑皮也跟着我的目光改变它的视线。小庭院木栅栏内的雪水早已干透,枯黄的草毫无生机趴伏,鸡冠花低垂暗红花冠在深冬的微风中纹丝不动,停车处的理石地面上满是水干后的痕迹。鹿城的别墅千家一面,就连顶楼的设计也大同小异毫无个性可言。棕红或者暗黄的瓦盖,人字顶,塑钢窗的颜色多为苍白或深绿不外乎如此。
鬼影儿载二颖儿开火红奥迪q7过来,一到三楼巡视一圈儿,问二颖儿说怎么样?二颖儿说挺好啊。鬼影儿撇嘴皱眉,说,水平吧就这审美?我哈哈哈笑抠耳朵,别人说倒也罢了,她的话都是入耳的垃圾。
鬼影儿走了之后,二颖儿紧紧抱住我倒在床上半天不言语。我摸着她的头,问,怎么?就想抱着你一辈子,二颖儿说。我说这个简单,你老舅怎么回事儿?人这一辈子难说的很,升了官高高兴兴喝了点儿酒一觉就过去了,有什么是自己真正能够把握的?太悲观了吧?!心情不太好。我说给你放点儿水泡个澡吧。嗯。
我总觉得阿拉斯加鬼魅傻眼的,如果它能够说话肯定会对我说些什么。我和它久久对望之后,蹲在它面前,笑着问它:可有问题?黑皮长长地哼一声。我转到楼后,在杜昊天的别墅前站了一会儿。一个女人开了一台卡宴过来,下了车,狐疑的走过我身边,开了杜昊天别墅门,尤自回望一眼。我点了一支烟,转回来上楼。二颖儿已躺在床上睡着了。我轻手轻脚下楼,启动奥迪a4,拐弯抹角驶出兰溪谷过市府路上灵川大桥,过古塔公园,进东方华庭。
许夏树掐腰说这身子好累啊。我站在身后按摩她的肩颈,告诉她说放轻松别端着膀子长呼气吸气想象自己正展翅欲飞。许姐呵呵呵呵笑说要催眠我啊?!站起来,往前走,别往两边看,好,倒下!许夏树眼睛瞪得溜圆,想看我到底要做什么。我笑着闭上眼,说,我困了,别打搅我。
许夏树手脚不老实,一会把脚搭在我腿上,一会摸摸耳朵,一会掐掐鼻子。什么也挡不住如三十夜般漆黑的睡眠,我的意识在某一个临界点上,突然间象被施了魔法的灵魂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