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宸用一种不无深意的眼神瞄了一眼秦胜:“我赌即使大军全部开赴扑琴,秦先生一样有法子,稳定客柳地区,您说是吗,先生?”
秦胜能说什么,唯有苦笑:“王上抬爱,臣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如果王上执意前往扑琴,臣只有竭尽所能,以报王上知遇之恩!”
陈若宸一乐:“先生能出此言,客柳无滤也,不过……现在可否透露一下,也好给大家提提神,打打气?”
“王上,您就别拿为臣开唰了,其实我现在能想到的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做起来难度也很大?”
“哦?说说看?有什么难处大家一块想想,我不定我们就整出个决胜与千里之,直接让拓拔渊翘屁的计策呢?”
不得不说这厮很无耻,也亏他想得出。
不过这厮放松的心态,也的确很有感染力,大厅沉闷的气氛轻松许多。
只有秦胜依旧一本正经:“王上,行政之道在于人心!客柳地区地处玄风西部边陲,但历来战火都波及于此,尤以前次马孟辉当年进入玄风为最?他烧杀,抢夺,让老百姓苦不堪言。所以老百姓都对外来强者抱有极大的仇视、愤恨心理。而我们玛雅的这次行动,请恕为臣斗胆,实在是又让他们更加坚定了对外来的排斥与仇视。这也是为臣极为反对王上出兵扑琴的最大理由!”
纵使陈若宸脸皮很后,也是一阵脸红,惭愧啊。
又听秦胜说:“但这只代表其中大部分的人的主流,在这其中,还有些原本在玄风统治下过得不如意的人,嘿嘿……大家不用这样看着我啊……这个……这个!!!!!!!”
众人一阵大笑,搞得我们秦席那丑陋的脸上也飘起一抹云彩:“还有……咳……咳……就是我们前面极力拉宠的名流绅士!那些个贪欲强烈的人……这些人,只要我们给他令他动心的利益,他们会立马变成我们可以信赖的人。再有,我们玛雅本部人口本就比较集中,而客柳地区地广人稀,我们可以马上从旋门、骑跃、万寿迁移大量的百姓分散到客柳各地,只要给移民足够的条件,并让他们来管理他们移民新村,宣传整个大6形势,以及我们玛雅未来的理想与政策。我想,老百姓与老百姓的沟通,远比我们官府放任何文书都管用。这样一来,经过我们自己的努力,实实在在的为老百姓谋取利益。老百姓是可爱的,他们的眼睛也是雪亮的,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里自然有杆秤。”
说到这里秦胜盯着陈若宸:“王上,原本这些臣准备经过数年时间来完成。”
听完秦胜理论,陈若宸也知道这绝非一日之功,看着一脸无奈的秦胜,陈若宸问:“秦先生?我知道这很为难先生,不过行军打仗必有所取舍。我把后方交给先生,先生有什么难处请讲!”
迎着陈若宸的目光,“王上,后方之事,干系重大,臣有一条件,勿请王上容许!”
见秦胜从未有过的严肃,陈若宸:“先生但说无妨!”
秦胜一撩衣服跪下,几乎一字一句:“臣,要借王上身上的虎符!”
他的声音一落,“哗”众人就吵开了,虎符:是冷兵器时代,在缺少灵活信息传递的情况下,代表统治者身份的标志,见符如见人,凭借这虎符,秦胜不但对玛雅几十万人有生杀大权,而且玛雅的财力、物力、人力等等,他都有权调动与支配。可以说,如果一但陈若宸把虎符交给秦胜,一但秦胜反叛,就算陈若宸有三头六臂也奈他不何。
陈若宸虎目一亮,剑眉一挑。天心诀随心而动,向秦胜涌去。秦胜迎合着陈若宸目光,没有任何畏惧,如同一棵傲然的松柏立在那里。
静……大厅所有人都觉察出气氛不对。但都静静的看着2个当事人。
陈若宸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看着秦胜足有一盏茶时间,终于嘴角一笑:“很好,秦先生,虎符就此交与你,玛雅、客柳,拜托先生了!”
“大哥?这件事……”
陈若宸一摆手:“各位不必多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先生,就如同我相信大家。我率大军前往,先生又是新任,没有任何功绩,如果没有权威在手,怕是生出许多祸端,先生是未雨绸缪。”
这几句说得众人心服口服,秦胜一张丑陋的脸更是连连抽搐,几乎要热泪盈眶。
信赖,绝对的信赖,秦胜以为他一辈子都不可能遇上……
大6的战局一天天变化,南部:神武国在权天罡和雪源流星2大军团的严重摧残下,步步退守,大好江山以失之一二。神武国王哈里斯*但丁不得不紧急向红龙玄风求援。
东部:玄风军和坦布尔似乎不分上下,你来我往各有胜负,目前双方都陈兵2oo万于玛雅东部格尔大平原,相互对峙,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一不小心都有可能被对方逮上战机,全军毁灭。
中部,红龙在李召重公爵的指挥下,打得法斯只有招架之功。已成功收复以前丢失的土地。
法斯目前已经退守本国俄赛多瓜河,想凭借天险以抗红龙。
当红龙大帝得到神武的救援文书时,也正是双方相互陈兵隔河僵持之日。出于对本国战况考虑,加之帝国宰相郝松的大力宣扬,因与神武要荣皆荣,一辱全辱。
呦不过的红龙大帝只得派遣郝松之子,郝兵领兵5o万前往支援神武。
红龙大帝当然不知道,他派的出的,不是一个将军,而是一条龙。
他更不知道,郝兵,这个未来麒麟王最大的对手,终于因为红龙大帝的疏忽得到出人头地的机会,一战名扬天下。
甚至在一度时间内,郝宾的威望远远盖过麒麟王陈若宸……
此是后话,却说陈若宸安排好客柳,玛雅事务后,命4头领率2万战士及5ooo麒麟枪兵留守客柳辅佐秦胜管理。
而这厮习惯性的率枪兵团为先锋兵扑琴,欧阳烟雨领大军物资殿后而行。
芒历454年11月25日,陈若宸率大军到达离扑琴还有5o公里的赫格哈村,这个村子前不久就被柳一手占领过,由于刘一手对百姓秋毫未犯,所以当赫格哈村的百姓看到玛雅的旗帜没有抵抗,主动打开城门让陈若宸大军驻扎。
得过教训的这厮也算个好学青年,立刻下了扰民者斩的军令。
布置完营地,等陈若宸让王哲进入扑琴和刘一手沟通等等后,已经是快晚上,虽然有些疲惫,但并不懒的陈若宸还是巡完营地,而后突然心情一片大好的领着几个亲兵到村子里转了转。
这个村子并不大,现在被诺大的军营一挤,更显得格外的狭小。顺着一路的民房,陈若宸边走边看,走到其中一间房屋面前,却听到一阵老人大声斥责孩子的声音,而哪个孩子似乎感觉受到什么委屈,在房间里嚎然大哭,对大人的责骂,全然不顾。
陈若宸听在心里,很是揪心,他自小到大,虽然孤苦伶仃,但茗姚村村民对他可是好得很,没让他受过一点委屈,现在听到孩子已经哭得又气无力,那家长似乎还没有安慰的意思,还在一个劲的责骂。
没由来的一种冲动,陈若宸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去……
看着怒气冲冲破门而入的几个军爷,2个老人似乎吓得不轻,就连地下哭喊的小孩,也停止了哭声,只在轻轻的抽搐。
“各……各……各位军爷,有……什么事吗?”
陈若宸一看说话的哪位老人,瘦弱的身体,一头的白,那双一看就知道经历了无数风雨的眼睛虽然因为他们的到来有些惊慌,但却坦然。
只见他说完话,立刻从地上扶起刚才还在哭闹的孩子,紧紧抱在他的怀里。那摸样仿佛在告诉这群不之客。你搞什么都可以,绝对不可以搞我的孩子。
看着眼前这一幕,陈若宸哑然失笑,自己这算什么呀?孩子不听话,人家管教自己家的孩子,冒失好象没犯什么法吧?
他陈若宸这一冒冒失失的闯进来,看人家这态势,八成把自己当成是,趁火打劫的军虫了。
这厮多少为自己的冒失感到羞愧,却不得不硬起头皮厚着脸,堆起满脸的微笑说:“老人家,别害怕,我们是路过此地,听到孩子痛哭之声,怕您家出了什么事,所以就进来看一下!来,孩子,过来,叔叔给你馒头吃好不好啊?”
尽量这厮表现出一副很热心肠的样子,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而他这故意的热情落在那两老人的眼里,却多少带了些莫名的诡异。
以致于当亲兵拿出馒头,准备给那孩子,那孩子也一口接一口的口水直吞想要。但2老却更加紧紧的抱住那孩子,一双恐惧的眼神几乎用哀求的看着陈若宸。
这厮更加尴尬了:“老人家,别怕,我没恶意的,我是玛雅王上,我叫陈若宸,啊!不会伤害你们的!”
那老头听陈若宸这么一说,上下打量了陈若宸几眼,似乎有些不相信。一旁的亲兵实在是忍不住:“喂,老头!我们王上来到你家是你家几世修来的福气!你扳着个脸在那里讥讥歪歪,要是王上想对付你家,还用他亲自出手不成?”
陈若宸大怒:“住口!怎么说话的你这是?”转头又对一家三口说:“老人家,我真是听孩子在哭来看看的,来,这些馒头给孩子拿着,他好象很饿了。”
旁边的老婆婆将信将疑的接过亲兵手里的馒头,递给一旁早已虎视眈眈的孩子。而拿过馒头的孩子,高兴得嗖的一下,把两条鼻龙吸进肚子里,顺便贪婪的用袖子抹了一把鼻子。跑到一边津津有味的狂吞起来。
老头这下也看出这几个人没什么歹心,放下心来,招呼陈若宸他们坐下。并叫老婆婆去烧些茶水,做点饭菜,款待各位军爷!
那老婆婆听了老头子的话,嘴上哦哦应合着,眼神却不住的扫向老头子,脚下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陈若宸看在眼里,奇怪了:“老人家,不用了,我们在军营已经吃过饭了。”
听陈若宸这么一说,那老婆婆老头相互对望了一眼,仿佛松了口大气,“老人家,家里是不是……哪个……很困难?”陈若宸问得很小心?
望着很真诚的陈若宸,那老头眼睛一红,哽咽着仰头长叹一口气。似乎有什么又欲言又止。
“老人家?有什么困难您说说吧,说不定我能帮忙呢?”
迎着陈若宸的眼神,那老头眼里突然间迸出一种悲愤与愤怒:“帮我?你说你要帮我?好!好!很好!那请你把儿子还给我吧?啊?孩子为什么哭?你们这些军官不是更明白吗?”
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老人家,陈若宸很不解,而他身边的那几个亲兵却大怒,抽出战刀就准备直接砍了那老头!陈若宸双眼一瞪:“放肆!退下!”
“老人家,您有什么委屈不防直接说出来,这样也许会好些,您儿子怎么了?”陈若宸尽管语气很平和。但这厮内心可不平静:“nnd。不会是老子的手下在哪里不小心杀了他儿子吧?”
那老头见陈若宸没有生气,反而一愣,气也消了很多。起身给陈若宸道了个歉,就开始讲起了他们家的事。
老人姓王,已经156岁了,膝下本有二子,长子王安以结婚生子,就是那哭闹的孩子,二儿子刚3o多岁,本来一家其乐融融,虽不富裕,基本的生活到还是可以满足的。
但一切随着玄风进攻红龙开始就变了,先是玄风大帝大量征兵,大儿子就去了部队。一仗下来就没了消息。
随后红龙军队进入扑琴,所过之处,片甲不留,大儿媳妇被人糟蹋了,受不了那刺激,上吊死了。
家里的粮食,房子,庄稼被抢夺一空。
但随着玄风的战败,各种名目繁多的赋税,反而越来越多。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紧。可即使是这样,老两口把苦埋在心里,毕竟他们还有儿子,孙子在身边。能平平安安的过下去,他也知足了。
可是老人这唯一的幸福,老天并没给他留下多长时间,随着第二次战争的开始,他们家的噩梦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