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却与以往不同,因为,今日是轩辕朝皇帝轩辕烨六十岁寿辰。:大早,云官就到了水月的屋子,帮着她梳洗打扮。只有小梅,扑闪着一双惶惑的双眼,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你,你还回来么?”强忍着就要滑落的泪,小梅期期艾艾的问。
“傻丫头,”云官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轻捏了小梅的脸,故意板着脸:“今日可是皇上的寿辰,如果被其他人看见你在这儿哭哭啼啼,那可是要、、、”她瞪着眼,比了一个杀头的动作,还真把小梅的泪给吓回去了。
水月心里也是忍不住的难过,回来,她如何回来?前方的路到底等着她的是什么?她轻拉起小梅的手,却不知如何开口。“小梅,我,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她尽量挤出一丝笑容:“我们从小就没有分开过,但这一次,我是真得无能为力了。”强忍就要哽咽的声音,她抬起雾蒙蒙的眸子:“你要记住,小梅,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回到竹园,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用再做丫头,不用把自己的命交给任何人,懂吗?”
“我不懂,我不懂。メち”小梅咬着唇,再也控制不住,扑到水月的怀里抽泣起来。
云官长叹一声,抚摸着小梅的头,轻声说道:“水月如果放心,将小梅交给我吧!让她和我们在一起,她也会开心起来,而且,万一你还能回来,你们还可以见面。”
水月默默望着云官,浅浅一笑:“云官姐姐真得愿意照顾小梅?”云官轻笑,神秘的眨眨眼:“是啊,你不是常说吗?以后的事,谁能说的清呢?我可是觉得,我们的缘分才不会这么浅,总会有相聚的一天的。”
心中虽然疑惑,可水月仍旧轻松下来,捧起小梅的脸,说道:“小梅以后跟着云官姐姐,我就放心了。”她认真看着小梅,温柔的开口:“小梅一定不要让我失望,要安心等到我们相聚的那天,知道吗?”
小梅挂泪的脸浮起笑,使劲点头。
“好了,好了。”云官开心的笑起来,重又抚上水月的长,缓缓梳理起来:“今天水月一定要漂漂亮亮的,要不等一会儿三爷看到我没把你穿戴好,又要罚我呢。”她挽起水月的长,插上珠钗。
水月仍旧开心不起来,她费尽心思,可却还是无法摆脱成为棋子的命运,微闭了双眸,她心中呢喃着:子沐,子沐,前世今生欠你的,都还了吧。可心,为什么还是会痛呢?难道,她还把他当成前世的那个人?嘴角嘲弄的弯起,水月自嘲的笑,怎么可能,如果真是他,那自己就不会在这里。
收拾心情,水月望向镜中的自己时皱了皱眉:“云官姐姐就饶了我吧,这些东西戴上去,会压死我的。”边说边扯下了一头的金光闪闪:“还是我自己来吧。”
小梅在一旁忍不住问道:“云官姐姐也会进宫献艺吗?”
“我们会去,不过,不和水月一起。”云官站到她面前,拦下她的手,嗔道:“不许再动了,我好不容易才弄好的。”
“还是小梅来吧,小姐平时的喜好我都知道,姐姐还是先去忙自己的吧”小梅看出水月眼中的烦乱,轻笑着接过云官手中的木梳。
云官也不再坚持,只是又嘱咐了些,这才离开。水月感激的望了一眼小梅,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是一阵难奈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分别的苦太浓,谁一开口,就是止不住的痛苦。()
“水月姑娘,三爷在大门口等着呢,让你快过去。”门外传来四儿灵动的喊声,让沉默中的两人猛的一惊。小梅垂着头,不让水月看到眼里的泪:“小姐,你去吧,小梅,小梅就不送你了。”
默默站起身来,水月只是深深一眼,抬起的如玉手臂在小梅的肩头还未落下,谓然一叹:“小梅,保重了。”离去的身影没有再犹豫,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小梅,人总要归与孤独,只是早与迟罢了。
轩辕子尧静静的站在那里,今日的他身着紫红的乌金袍,飘飞的长用紫金冠束起,英气逼人,俊美得让人很难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水月就这么呆呆的望着他,直到他回眸时闪过星尘般的亮光,她才回过神来,脸上飘起两朵红云,自嘲的轻笑:什么时候了,还是无法对美男免疫,真是丢人啊。
子尧的目光,仍然无法从她的身上离开,相隔几步远,却如天涯。总以为自己无所畏惧,却还是有了一丝不舍。相对的目光,似要看进对方的心里,可谁也没有移动分毫。
风卷轻衫香暗浮,顾盼转眸,情万种,宁不知倾国与倾城。
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子尧伸出了手:“来,水月,跟我走吧。”握住他的手,水月只觉得柔软的让人心颤。
豪华的暖轿上,子尧一直比较沉默。他的脸冷峻如冰,紧抿的薄唇让四周的空气也带着丝丝寒冷,水月微垂着纤长的睫毛,对这种不断摇晃的交通工具很是不适应,脑子里晕晕沉沉,细密的汗珠缓缓落下。
子尧扬起好看的眉,轻轻一叹,揽过水月拥入怀中。
“难受为什么不说呢?”他淡淡的开口,伸出右手探入她温热的小腹上,灼热的手掌紧贴在丹田处,就有一股暖流顺着小腹流入四肢百骸中,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静静的,在他异样温柔的怀里,水月的眼里涌满了泪。这是做什么,男人都是这样的吗?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最终仍是把她抛了出去,去换取他们认为重要的东西。
“子尧,”她尝试着,这样的沉静让她忍受不了:“我,我还能出来么?”她渴望着,眸子里全是晶亮:“云官她们都可以出来,我,我也可以吧。”
子尧斜睨了怀中人儿一眼,淡淡说道:“你好像忘了吧?你不是告诉过我说你是要进宫么;你不是说皇上会留下你么;你不是说皇上会招你侍寝,而千方百计不要我碰你么?你的理由那么多,现在又说什么想出来?你不明白一入宫门深似海,除非你死了,否则,别想出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想到她的拒絕,就,恨得牙痒。得不到的,子沐也别想。不能让她爱,就让她恨吧!
“你,你吓唬我做什么?”水月果然白了脸色,却在认真看向他之后吐了一口长气:“子尧你觉得这世上什么是困不住的?”她轻笑了下,闪了闪灵动的大眼。见子尧有些错愕,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缓缓说道:“是心!”见他仍旧愣在那儿,水月叹息着摇了摇头:“你不懂吧?只要心所想到的地方,想到的人,就会见到,比如我人在宫里,可只要我想起外面的世界,或是想起你,就会有如亲自见到一样,这个地方可以困住人,可困不住心,我,还是自由的。所以,不用吓唬我了”
说完竟闭了眼,享受着子尧温暖的怀和舒服的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