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不见,臻妃愈发出落的愈发娇美可人了。”予汶深深地看着她,眸光中似有灼灼的火光时隐时现,他似乎意识到了她的不自在,抬手在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
漓裳的脊背陡然僵直。
予汶了然一笑,“臻妃就这么一直站着吗?”
漓裳抬眸,指着透窗而入的皎月,尴尬一笑,“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予汶推开喜鹊登梅的金丝楠木窗子,凛冽的长风席卷而过,室内的烛火摇晃,滚下千颗烛泪,月光映在残雪之上,是寒意萧萧惨白,何来美感?
他摇摇头,急忙掩了窗子,径自回到贵妃榻上躺着,“月亮有什么好看的!臻妃还是里面坐坐吧。阿紫看见了,定是要怪朕待客不周了。”
漓裳心有余悸,轻轻地应了一声“是”,拿了紫鸢先前绣的那个粉红色“凤穿牡丹”肚兜,在近门处的椅子上坐下。
她细细端详着针脚,挑针漫线,偷偷打量着予汶的动静。
予汶抓着大把的茶叶打进汩汩滚荡的茶水里,身畔侍立的宫婢见状,急忙上前侍候,予汶扬手止住了,“你只管站着,不碍的!朕一个人自娱自乐,倒也有些意趣。”
那宫婢称是,依旧回原处立着。
炭火冉冉,乳白色的雾气不断地吞吐滚动着,予汶的脸陷入蒸腾的水汽中,有些诶朦胧。
片刻之后,予汶执着茶壶将浓黑似墨的茶汤倒进杯中。
他转动着手中的杯子,似是不经意地瞟了漓裳一眼,“臻妃莫不是把朕看成长巷里弄好色登徒子了?”
这一问有些突然,漓裳一怔,放了手中的针线起身福礼,“没……没有……”
茶汁入喉,苦涩滤过,唇齿间残留着淡淡的余香。予汶叹了口气,幽幽地道:“那天晚上,朕喝多了。才会……总之,是朕失礼在先,臻妃心有防范也是人之常情……”
漓裳料不到予汶会有此一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答话,怔了半响,方才道:“皇上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臣妾早就不记得了。”
“真的!”予汶从榻上一跃而起,端了天目山“曜变”茶碗行至漓裳面前,深深鞠躬,“臻妃若是肯原谅朕酒后失德之事,就请饮了此茶!”
“苍荫山的‘春满溪’,寻常人家见不到了哦!”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漓裳有些为难地望着那杯似茶似药的浓汁。
哪里有拒绝的余地?
她接下了。
略微抿了一口,竟是苦涩难以下咽,她忍不住地蹙眉。
“很难喝吗?”予汶的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喝下去!”
漓裳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予汶无事生非,找她麻烦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然而此刻,也只能捏着鼻子将那比汤药还苦的东西灌进了肚里。
他忽然凑了过来,“茶浓漓薄,朕煮的这茶颇得茶之三味,也还当得起一个品字!不想臻妃这般风、流、俊、雅的美人儿竟然不懂茶道?朕教教你如何?”
漓裳连连后退,“臣妾是个笨人,只怕坏了师傅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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