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的这几天,内有北冥弈照顾,外有诸葛锦爱护,暗处还有一个黒曜司守护,皇宫大内还有一位皇帝的牵挂,鉴于此凤逍遥过的是即舒服又疲惫。舒服的是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还真让他过的挺滋润的,疲惫的是说这些男人的不管什么样的感情,除了敌对她真的不想考虑其他的。
而这三人也很识趣的不挑明彼此的存在,相互之间看似太平实则潜流汹涌。
今天天气晴朗,凤逍遥在两棵树之间做了一张大而软的吊床,穿着一身刺绣白裙的她手中拿着一本书,耳边听着古典的音乐,一双微眯的双眼看上去像是慵懒的波斯猫。
诸葛锦坐在一边的石凳上,手下抚琴,一脸浅笑,时而微笑落到吊床上人的脸上。
凤逍遥看了一会,合上眼,将书放在一侧,身体确实还没复原,才看了一点书就力不从心,如果这时候来个偷袭的,她能自保都成问题了。
“逍遥可是累了?”诸葛锦起身来到凤逍遥身边。
“眼睛乏了。”转头看向身边的诸葛锦,他看似精明的外表下有一颗温柔的心。
“眼睛乏了也不用瞪大了眼睛看我吧。”诸葛锦笑说着。
“来,下盘棋。”凤逍遥笑了笑,其实她想说,诸葛锦长的真的很美,不是花瓶的美,而是带着灵性的美。
“恭敬不如从命。”
诸葛锦都会过来看望一会,而凤逍遥对他的态度不似先前,把他当作一个好朋友来对待,虽然没有到畅所欲言的场地,倒也相谈甚欢。
而在这个古老的国度,凤逍遥对好朋友的言谈举止也不是他们所以理解的,对此凤逍遥曾笑谈,古代的好朋友是怎么这么类似于现代的神交。
当然对于这特殊的变化,诸葛锦在黒曜司和北冥弈心中也坐实了“玉面狐狸”这一称谓。
诸葛锦刚坐下一会,贴身小侍匆匆跑了过来。
“回大人,皇上急召。”
“哦?没说什么事吗?”诸葛锦带着惊讶问着,白子落下。
“没有,宫里侍卫快马而来。”
诸葛锦低头想了片刻,抬起头看向凤逍遥。
“皇上有急事你就去吧,国事为重。”凤逍遥说着,黑子落下。
“那好,待忙完一定与逍遥下完这盘棋,我可盼着‘棋’开得胜呢。”诸葛锦站起,爽朗的笑点头离开。
太后寿宴就要到了,举国上下无比欢庆,宫里更是喜气冲天。
“逍遥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北冥煊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问着。
“回皇上,毒已除清,不过身体想要复原还要一些时日。”诸葛锦回道。
“身体很虚吗?”
“嗯,毒性太强的话,即使服了解药,也会对身边造成很大的伤害。”
“如果需要什么珍贵药材,只管从太医院取。”北冥煊放下手中的奏折,走到殿中负手而立。
“是,皇上。”诸葛锦也随之起身,站在一边。
北冥煊转头看向诸葛锦,他还是那个样子,不管什么时候,不管身边站着什么样的人,他永远如谪仙一般.
世上强人有两种,一种是站在你面前,让你不敢去正视他,比如帝王,而另一种就是诸葛锦这样的人,任何人看到他都会生出一种羡慕,都只能用仰视的心理去看他。
“听说,逍遥与丞相很谈得来,看来丞相也不是无情之人啊。”北冥煊看向诸葛锦眼底深处,状似无意的问着。
诸葛锦依旧浅笑,打开折扇,说道:“八王妃确实是一个奇女子,她对事情的严谨与公正,处事的冷静与沉稳,都令诸葛锦自叹不如。”
轻轻一句话,就将问题化险为夷,果然,听到这句话,北冥煊再次将心思转到了凤逍遥的身上。
“嗯,逍遥确是一个奇女子。”
“不知皇上急召臣来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吗?”做事要做细了,诸葛锦这等聪明的人知道怎么将问题以大化小,以小化无。
“嗯,朕召你来确实有急事,自逍遥中毒后,朕就想,或许我们的计划应该变一下以确保事情万无一失。”
“陛上想如何改变?”诸葛锦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北冥煊在诸葛锦耳边说了两句话,只见诸葛锦眉头微皱,思量了片刻,眉头始终未展。
“陛下这么做未免牺牲有点过大。”
“不入虎穴,难得虎子!你去安排一下。”北冥煊说完就向外走去。
“臣领旨。”诸葛锦看向那一身明黄,最是情薄帝王家啊。
朝堂之上,北冥煊宣布在皇太后大寿之前去灵山的庙里拜佛,为的是给太皇及逐日国祈福,也为还未出生的皇子祈福,特允三品以上朝庭官员皆可携家眷同去。
下朝之后,北冥煊将北冥弈留下,与雪妃三人共同用膳。
餐桌上,北冥弈看向旁边的雪妃,雪妃自始至终用炙热的眼神看向北冥煊,而北冥煊只是端起酒杯轻啜着,时不时的给雪妃夹一筷子菜,看样子视心情而定。
“有了身孕就要多吃点。”这是北冥煊第三次给雪忆夹菜。
“谢皇上。”雪妃小心的夹起皇上给她的菜,仿佛对待一个稀世珍宝般。
看到雪妃那一脸高兴与惊喜的样子,北冥弈的心中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以前自己为了博她一笑煞费苦心,但是对于皇上却只是夹一次菜的事情,北冥弈拿起酒杯一杯杯喝着上好的美酒,入眼的全是雪妃甜美而幸福的笑容,只不过……是为他人笑!
“皇兄……为什么要抢我最爱的女人……为什么……”北冥弈醉眼迷乱的趴在桌上,眼睛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难过而潮湿着。
此时房间里早已没了雪妃的影子,北冥煊站起身来到北冥弈面前,两只手用力握住他的肩膀将他提了起来。
“皇兄……为什么……”北冥弈两只手反搭在北冥煊的身上。
“因为我想要她,这个理由够吗!”北冥煊平静的说着。
“你胡说……你骗我……雪儿是我的,是我的……”北冥弈大吼着挣开北冥煊,被后面的凳子拌倒在地上。
被挣开的北冥煊眼内升起怒火,甩了一下衣袖向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后面传来的一声呆呼唤竟让他全身一颤。
“六哥,心好疼啊……”倒在地上的北冥弈嘴中咕哝了一句。
熟悉而久远的口气让在一瞬间北冥煊恍惚了一下,下一刻,那幽深的眼中已尽是无情。
“北冥弈,生于皇室,命归皇室,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命运。”
两兄弟,一个潇洒走开,一个沉睡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