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地抒情舞曲中，金素宜的手轻轻搭在卓烈身上，她脸上的，嘴角的，眼里的笑意一直没有退去。

她看着英俊潇洒，阳光开朗的孩子，真是太开心了。他正如当年的卓怀志那般迷人而优雅。或许有一点点的不同，那就是他更多了些善良和忧郁。

“烈儿，你喜欢吗？”

“恩。”卓烈搂着金素宜迈着舞步。“谢谢您。”他心里明白，让母亲打破几十年的习惯，举办如初盛大的一次宴会。足以说明，她对他的爱，有多深，有多重！

可一曲结束，他如一位古堡中的王子，非常绅士地弯身亲吻了金素宜的手。

掌声喧泄而出！

“HappyBirthday!……HappyBirthdaytoyou……”满屋子的年轻男女大声地唱了起来。

是青春在飞扬，漏*点在荡漾，大家开心不已！

卓烈站在中间，挽住母亲的手，有不少朋友上前，送上了礼物。

印雪就那样直直地站在陈玄边上，凌辰在她身后。突然，不知从哪里响起一个声音。

“小雪，你也来了？”陆正一在卓烈的斜对面，冲着印雪挥挥手。

卓烈猛然抬起头，眼神在人群中迅速搜索着。

印雪看着卓烈的目光闪烁在周围满满的人群中，她不知如何应对他，默默地低下了头。舒缓地音乐继续着，DJ又放上了一曲。不少年轻的伴侣，已经手牵手，开始跳舞了。

印雪低头看着自己正穿着一双凉鞋的脚丫，她的眼角余光掠到了其他那么多穿着精美高跟鞋的脚上。她觉着自己的脚丫，真够寒惨的。

慢慢地，一双穿着的米色BaseLondon时尚皮鞋的脚在自己跟前，停住了。慢慢顺着精良的裤管往上移，一双修长白净的手在身侧，有些不知所措。

卓烈紧紧地看着眼前的印雪，她的头一直埋地低低地，没有抬头看他。

是不敢看他吗？那她，今晚怎么来了？

他心里的喜悦，从他那明亮的眼睛里放射出来。金素宜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落落大方地走了上来。

“印雪小姐，欢迎啊！”

“啊——”听到这个声音，印雪不自觉地猛地抬起头。

“卓太，卓少爷，印雪正是赶来给你庆生的呢！她刚才一直在和我说，因为有点事，她给耽误了。”陈玄的眼神在他们三人身上流转。“对吧，小雪，你还带了礼物来的哦！”

印雪有些恍然地看了一眼陈玄，可她根本就是回避着她，只把眼睛锁定在金素宜身上。

“恩。卓烈，祝你生日快乐。”这么多人，印雪也不好多说什么，嘴上没办法地顺着陈玄说了。她心里纳闷：陈玄到底有没有看到她和凌辰在卓远房间里的事？她的用意何在啊？

“小雪，快啊！你的礼物呢？该不会也忘记了吧？”

“啊？”她哪来的礼物啊？她压根没不知道，今天是卓烈的生日，就是知道，她也不会送他什么礼物的呀？

“哦，在呢。我找找，找找……”印雪低下头，在背包里摸索着。“啪”一个不小心，背包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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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看着低下身卓烈和印雪，她也帮忙捡了起来。

“你看，这个就是吧！还真的漂亮啊！卓少爷，小雪送你的礼物。”陈玄将一个真皮钥匙包递给了卓烈。

“那是……”印雪一着急，伸手就要去拿。那可是楚杰留给她的钥匙包啊！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的啊！

卓烈拿着陈玄塞到手里的钥匙包，眼睛里的喜悦明显少了很多，他意识到这并不是要送他的。

印雪对上了卓烈的眼神，她感觉到那深刻的落寞，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

“只是……只是，生日礼物，我该亲手送你才行！”她微微一笑，从卓烈手里取回了钥匙包，然后又递给了他。

“祝你生日快乐。”她悠悠地说。为了掩饰凌辰和自己，她就只能如此了。

“烈儿，请印雪小姐喝杯酒吧！”陈靖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边上。手里端着两杯晶莹剔透地香槟。

卓烈轻轻端起一杯，送给了印雪。

“我……我不会喝酒。”印雪小声地说着。

“对啊，她不会喝。我来替她喝吧。”凌辰从她手里拿走了酒杯。

“这怎么可以啊？既然……”陈靖话还没说完，身边的一些同学都嚷了起来。

“喝一杯，喝一杯吧！今天难得啊！”

“是啊，祝寿星公的酒吗？香槟也醉不了的。”

……

印雪看了一眼身边的陆正一，她的眼神中居然有着一丝鼓励。陆正一觉着，卓烈是个好人，还一直那么关心她。想着，她就开口了。

“小雪，喝一点吧！卓医生对你有救命之恩哈！”

印雪从小到大，都没碰过一滴酒，但此时此刻，她不能拒绝了。

卓烈对她的关心，她十分清楚，她不愿意与他多联系的原因则是，她不想让他误解。而且，她也不想让他……

算了，不想了。

印雪从凌辰手里拿回了酒杯。

“卓烈，谢谢你。”她没有再看卓烈那如湖水般幽蓝的眼眸，她不敢看，一看，她就会有种隐隐的伤。

曾几何时，她甚至想利用他，顺利进入卓家，然后……

最后，她放弃了。因为，卓烈对她这些年的默默守护，不是她可以伤得起的。

她不曾对他说，她记得在海边，在他的肩头，她第一次默默流泪，是他的温情让她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勇气。

她不曾对他说，在他的圣德宿舍，她盖着温暖的毛毯，惺忪睡眼中在煮面的他，那个背影让她好生温暖。让她有种家的感觉，那次的番茄鸡蛋面，真的好吃。

她不曾对他说，在仁爱的病房里，他每次亲自帮她换药，每夜他的巡房，都让她感到无比的踏实安全。

她不曾对他说，离开圣德的那刻，他如雕塑般唯美的侧影，在她的记忆中，是完美的。

……

有很多事，很多时候，放在心底是最安全的。只有自己感受，自己体会。如果说出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所以，她不愿意说，生命中那么多美好，无奈，痛苦，正如流水般来了又有新的来了。我们能留住什么呢。记忆罢了，想念罢了，有这些也就够了。

她如水的瞳孔中，倒影着卓烈高贵俊美的身形，她望着他，耳边没有音乐，没有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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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她，微蓝是双眸中，是深深的隐伤，那是对她的爱留给他的。

听说，当爱出现时，眼睛便有了变化，一触摸到爱的人，就立即演化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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