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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听过一个故事。
故事说在2o12年世界各国最优秀的特工们汇集于一处以摧毁恐怖组织爱神为目的参加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斗智游戏。他们施展毕生的智慧互相竞技。最后一支名为落人的队伍脱颖而出给予了爱神致命的一击把世界从爱神的核威胁中拯救了出来。然而那三个落人却没能成为举世传诵的英雄。他们的名字被埋没在了历史的浊流中不复为人提起。
我和身边的许多人一样都曾怀疑过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但现在我却矢志不移的相信着这个故事的一点一滴。因为此刻故事里的某个人物正真切的出现于我面前展开着属于他的另一段传奇。
【胜负游戏·第二部】
【第一话Thenepage(前篇)】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2o14年·日本·冲绳——
头凌乱的中年男人站在天台的边沿上泪水不断从眼中滑出.他手上拿着一张纸一张晚期肺癌的诊断书。“什么都没有了……老婆跟人跑了两个孩子全靠我一人养。现在现在又……”男人用力把诊断书揉捏成团心中绞痛不已。“如果现在我能向前迈出一小步那所有的痛苦就都能结束了。”他低头看着几百米外的地面马路上不断有车辆穿梭而过。其实从他站上天台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笃定了自杀的决心。但现在他又犹豫了。“如果我死了我的两个孩子该怎么办……谁来管他们谁来照顾他们?不我已经得了癌症迟早都是要死的。如果我现在不死谁来承担庞大的治疗费?我活着只会给孩子增加负担。”
犹豫是短暂的无谓的思想挣扎只会带来更大的痛楚.既然是已经决定的事就把他做到底吧。迎着刀割般的凉风男人紧闭双眼抬起一只脚向空中走去。他做出了人生的最后一个选择。然而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这个时候……是谁?”身体尚未失去平衡的他把脚缩了回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短信。一个陌生号码来的短信。乍一看短信的开头像是某种群式的促销广告。“呵……都是要死的人了为什么还要看这种东西!”男人自嘲地笑道然后抡起手臂打算把手机从百米的高空中扔下去。正在这不经意间手机屏幕上短信末尾处的一个词映入了他的眼帘——“落人”——短信的落款栏上写着这样的两个字。男人的表情改变了他收回已经伸出的手再一次仔细看着这条短信的内容.渐渐的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泪水似是凝固在了眼眶中。作为一个即将跳楼自杀的人他的双脚竟本能似的向后退了几步离开大厦的边沿站在了天台的中央。
起初男人的手还稍微有些颤抖;但现在他却能牢牢地握着手机了。他的双眼紧盯着手机的屏幕反复看着其上的每一个文字。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恍如忘记了自己爬上天台的初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男人维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犹如变成了一尊石像。除了偶尔的眨眼和呼吸从他身上几乎再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动了起来。他把手机装回了口袋里转身径直朝天台的楼梯口走去。他放弃了自己原本的决定。
落人这个词在2o14年的今天具有着某种特殊的含义。
忙碌的生活于都市中的人们都曾从网络、小报、公司、社团或朋友的口中听到过这样一个故事:两年前曾有三个年轻人摧毁了一个名为爱神的恐怖组织拯救了世界.这三个人没有极高的学历没有显赫的背景也没有庞大的财产他们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三个普通人。更甚至他们其中的两人还有重度的身体残疾。但他们凭借自己的毅力和智慧在一场诡谲多端的胜负游戏中做到了各国最优秀的特工都无法做到的事——他们战胜了有史以来最庞大的恐怖组织阻止了一场可能会波及全世界的浩劫。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落人。
尽管官方媒体从没有过关于这三人的报导尽管美国把摧毁爱神的全部功劳都归于了自己。但人们仍愿相信有关这三人的一切全都是真实存在的。因为落人这两个字给予了人们希望和动力:与其过分的为美国歌功颂德人们更愿意相信三个普通人的能量.“即使没有学历、身世、财富只要拥有智慧和毅力我们也一样能获得成功!”“作为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作为一个普通的学生只要付出过真心的努力就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来!”“我并非没有才能只是社会和体制限制了它的展。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也会和落人一样取得我自己的成就!”尽管世界仍旧污浊生活依然浮夸但每一个普通人都把这份美好而诚挚的愿景珍藏在了心底期待着自己蜕变的那一天。落人这个词在权力和贪欲所无法触及的地方开出了一片隽美的花田成为了一个催人奋进的传说一个神圣的符号。
大众总是向往传奇。但无论怎样的传奇也难以经受时间的腐蚀。2o12年悄然过去世界按照既存的轨迹继续运作了两年。尽管落人们的故事一刻都不曾停歇的在每一个城市的街头巷尾传诵着但这两年间却没有任何一条可信的证据证明落人的真实存在.就连那个被盛传为落人祥地的落人论坛的网址将其点开后也只能看到“该页无法显示”的冰冷文字。于是大众开始疲倦了。一部分人开始怀疑、开始动摇并且开始遗忘。时间解答了一切。残酷的现实最终还是把“落人”这两个字从大众的记忆中抹去。
但在最近三天事情却似乎生了一点奇妙的转机。在日本最西边这个名为冲绳的小岛上一些人收到了一封落款为“落人”的神秘短信。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身患晚期癌症意图轻生。
“请问……有和平牌香烟么?”
冲绳东岸·一处小木屋前——
男子敲了两下木屋的门低声问道。这个男子正是那个白天时意图跳楼自杀的人.“没有不过我们有自由牌香烟。”门内传来了这样的回答声。“那……请给我一盒。”“好的进来吧。”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来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别人后把男人放进了屋内。显然在这种荒郊野外是不可能有香烟的零售店的“买烟”只不过是一个接头的暗号。
“你终于来了我们都在等你。”木屋中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包括开门的妇女在内共有八个人拥挤的坐在屋里。“抱歉……我的车在路上抛锚了所以来迟了点。”男人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怯怯地说道。“不用害怕我们都是和你一样的人!”一个地中海型的中年人似乎看出了男子的顾虑主动站起来递给他一张纸说:“看这是我的胃癌诊断书我也是这个月才拿到的。”“哦大家都是啊.”男子再次打量了屋里的每一个人暂时放松了戒心。面前的这些人大多三四十岁面容平静而又敦厚如同给孩子开家长会时遇到的那些爸爸妈妈一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这位就是来栖公。”见男子已逐渐融入了环境地中海型的中年人便指着坐在墙角的一个人介绍道。“来……来栖公?您就是来栖公?”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蹒跚地走上前去问道。“是的。”坐在墙角的人站起来回答道。这个人比屋里所有人看起来都要年轻他的嘴边蓄着口字形的胡须。“来栖公短信是您给我的吗?您在短信里说的全都是真的吗?我死后您真的会给我的孩子一大笔钱么?”男子用微颤的声音问。“请放心。我一定会履行我们的承诺。约定金额的三分之一我不是已经汇到你账号上了么?”来栖握着男子的手诚恳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这样一来即使我不在我的孩子们也可以生活无忧了。来栖公您实在是天大的好人!”男人激动得泪流满面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哎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你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来栖连忙扶起了眼前这个可怜的父亲。“来栖公……我一定……一定会办好您交代的事的!”男人擦了擦挂在眼角的泪珠哽噎地说。“恩。”来栖简单的应了一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说道:“大家都跟我来吧。”
来栖打开了木屋中的密门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出现了。他带着八个癌症患者走进了这条狭窄潮湿的密道。跟随来栖的脚步众人佝偻着身子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才看到密道前方透出一点光芒。很显然来栖要带他们去的地方已不能用“地下室”来形容了那将是一个离小木屋几公里外的新的处所。
到达目的地后来栖打开门把众人让了进去.人们眼前所看到的光景却大出意料:他们所到的地方竟是一个厕所虽然清扫的尚算干净但粪坑里仍隐隐散出一股臭味。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来栖苦笑道:“这里是侧门大家跟我来马上就到了。”说罢便继续带着众人推开厕所的正门朝外走了出去。与厕所不同外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显得格外光鲜亮丽,像是一个富丽堂皇的赌场。有典型的日式风格装饰也有欧式的吊灯和桌椅一台大的液晶电视挂在墙面上其内正在直播日本足球级联赛的实况。一些西装革履像是赌客式的人正围坐在电视前一边喝着杯中的高级洋酒一边品评、欣赏着足球赛事。来栖带着八人穿过人群来到一扇门前。轻敲了两下门说:“人我带来了。”随后门内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回应声:“请进来。”显然这门后便是“赌场”主人的办公室。
如果说大厅里是和洋合璧的大杂烩的话这房间里就可称为一个中华文化的展览。齐白石的画《兰亭集序》的临摹本中国式的茶具应有尽有。八个生活在日本社会中下阶层的人被一路带来看到这一幕幕光怪陆离的场景最后又被领到了这样一个地方真可谓是大开眼见无不啧啧称奇。这房间里有三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穿紫色西服跷着二郎腿靠坐在一张大沙上心不在焉的用一条手绢擦脸上的汗;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却满头白的男人坐在房间正中办公桌后的一架轮椅上他似就是此处的主人;另外他的身旁还侍立着一个身着工作制服的女性其秀丽典雅的面容中透出一丝干练充满了东方女性所独有的魅力。刚进房间的八人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到坐轮椅的那个白人身上。“这位……该不会就是……”“是的。这位就是李先生。”来栖微笑着点了点头。
“冒昧的邀请诸位来到此处鄙人不胜惶恐。”白人给来栖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把房门关上后开口说话了。“我们的身份以及我们之间所约定的事项相信来栖已经跟你们介绍的非常清楚了。大家请坐不要介意把这里当作你们自己的家就行了。芳给几位‘自由的勇士们’沏一壶碧螺春然后向他们详细讲解一下明天的行动吧!”
“是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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