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话 始末
作者:光兴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585

为了什么,与你合作?又是为了什么,和你分裂?权力。是的,无论我做什么,为的都是权力。但是,我现在又开始迷惘了,权力,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如果不是,我又是为何埋身在这浊流之中?

第三十九话始末

三年前(2009年)·中东地区·某国

“一星期前,一位伟大的先生离开了我们,满怀感恩的投向了真主阿拉的怀抱。失去了一位耗尽毕生心血与美帝国抗衡的斗士,一位将我伊斯兰大旗举上天空的贤哲,我们的心情无比沉痛。但是,斗争还要继续,爱神之箭不能因此夭折。请允许我,怀着满腔的悲痛,宣读丘比菲·哈克先生的这份遗嘱。”

一座庄严肃穆的清真寺里,席地坐满了身着黑衣的宾客,他们的眼,全都沉痛地望着前方静静躺在主台上的一具棺材,一具盖子上印有爱情天使·丘比特图案的棺材。这,是一场葬礼,一场即将进行到最后部分的葬礼。身着黑袍,头裹黑色头巾,白胡子长得垂到胸前的主持者手中正拿着一张纸宣读着。这,是死者的遗书。场下,静若无声,宾客们都认真地倾听着遗书的每一个字。宾客中,有十余人膝上都放着一张带有不同表情的白色面具,坐在这十余人之前的,是一个膝上放着白色笑脸面具的男人。这个人,是保罗,三年前的保罗。虽说是三年前,但此时的保罗却并不显得比现在年轻,因为,他的脸上留着一把浓密的大胡子。坐在保罗身边的,是同样留着大胡子的大流士。放眼望去,寺里几乎所有的男宾都留着同样的大胡子。而女宾的脸上,则都戴着一张黑色的面纱。在女宾最前方,和大流士并列席坐着的,是戴着面纱的苏珊娜。她的眼里泛溢着泪光,似乎还沉浸在对死者的悲痛中。

“请接下来念到名字的三位上前,丘比菲·哈克先生决定把他不在后,爱神的具体工作交给三位。”遗书还在继续宣读着,主持者的嘴颤抖着翕动,每一个词都显得无比沉重。“萨伊德·大流士。”主持者的话音刚落,大流士便面向棺材,行了一个庄严的投地礼,然后站起来,走到前面。(投地礼,伊斯兰教的一种礼节,席坐时向前伸出双手,弯腰,全身与地面接触。)“苏珊娜·施洛斯。”主持者叫到名字后,苏珊娜也行了一个投地礼,站起来,走到前面,站在大流士的旁边。这时,主持者念出了最后一个名字:“本·哈克。”然而,奇怪的事发生了,名字念出后并没有人走上前去。“本·哈克!”主持者又连续叫了几次这个名字,却仍然没人出现。顿时,全场一片诧异。“看来本·哈克先生是缺席了。那么,接下来,就只对大流士先生和施洛斯小姐宣读遗书的最后部分。”主持者环视全场后,确定本·哈克确实没有来,便低下头去,准备继续宣读遗书。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打破了寺内的寂静“啊,抱歉抱歉,我迟到了,还没结束吧?!”这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所有人都转头望向门口,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径直走了过来。这个人的出现,也使得寺里有了唯一一个不留胡子的男宾。“诺伊诺斯,你来做什么?本·哈克呢?”大流士厉声质问着年轻人。“啊,抱歉,哈克先生因为太忙,所以,由他的首席助理,也就是在下代他来参加葬礼。”名叫诺伊诺斯的年轻人一边摸着后脑一边笑着说。“你?你有什么资格?”大流士斜眼看着诺伊诺斯,轻蔑地问。“什么资格不资格?哈克先生叫我来,所以我就来了啊!”诺伊诺斯装蒜道,“啊,我刚才在外面好像听到在叫哈克先生的名字了,是叫我站到前面对吧?”“恩,好吧,你上前来。”主持者无奈,只好招呼这个莽莽撞撞的年轻人到前面来。“不行,宣读遗书这种庄严的事,代理人没有资格受听,必须要本人到场才行!”大流士又一次呵斥了诺伊诺斯。但,诺伊诺斯仍旧不以为然地走到了台前,一只手撑在棺材上,学着大流士的口吻,说:“丘比菲·哈克先生的遗嘱是给三个人听的,你现在不让我这个本·哈克先生的代理人受听,就是只让你和施洛斯小姐两个人听咯?你竟敢公然违背丘比菲·哈克先生的遗愿,安的什么居心?!”“你……你这家伙!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哼,不就是个土里土气的大胡子吗?”“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既然本·哈克有代理人到场,我们就先把遗书宣读完吧。”主持者站到大流士和诺伊诺斯中间调停道。这下,全场才再次回复了安静。

“我决定将爱神日后的具体工作交给三位。萨伊德·大流士负责中东地区所有事务;苏珊娜·施洛斯负责美国的情报事务;本·哈克负责重建和复兴爱神的内部事务。希望你们三人,能谨遵我的悲愿,把爱神从WhiteNight的阴影中拯救出来,然后再图进取。最重要的是,你们要不起任何争执,务必通力合作。如此,余愿足矣。”主持者宣读完遗书的最后一段话,大流士、苏珊娜都低下头,默颂了一小段可兰经。诺伊诺斯看了看他们,也低下头,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念了些什么。主持者分别把三份同样的手写遗嘱交给三个人,然后分别拥抱了三人,并亲吻了他们的脸颊。“希望你们能完成哈克先生的遗愿。”

“遗嘱宣读完毕,接下来,我们把棺木下葬吧!”主持者宣布道。于是,几个人把棺材抬了出去,寺里的宾客们也纷纷跟着走了出去。只有诺伊诺斯一个人走得最慢,仍然留在清真寺里。此时的他,脑中回想起了一句话,一句本·哈克昨天曾对他说过的话“诺伊诺斯,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很忙,明天的葬礼你代我去吧!丘比菲大人应该给我、大流士和苏珊娜分别留了一份遗嘱,你帮我注意一下,给我那张写遗嘱的纸是不是比大流士和苏珊娜的纸长一些。如果是,就把遗嘱带回来,如果不是,就随手扔掉好了。”诺伊诺斯看着手中的遗嘱,看着遗嘱上除文字部分外,下面另留有很大的一块空白部分,嘴角翘起,微微的笑了。

同样内容的三份遗嘱,为什么独这一份的纸比其他两份都长,而且留有很大一块空白的部分呢?诺伊诺斯把遗嘱叠好,收进口袋里,笑着走出了清真寺。“本·哈克大人,果然不出你所料!”

当晚·丘比菲·哈克墓前

“大流士,这么晚约我出来做什么?”“我想和你谈一下未来。”“未来?”月光的照耀下,两个人在墓前碰面了。大胡子的大流士,和戴着黑色面纱的苏珊娜。他们正在谈着一些白天时,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谈的事。“诺伊诺斯拿走的那张遗嘱纸你看过了吗?”大流士问。“和我们遗嘱里的内容不是一样的吗?”“是的,从内容来看,我们三份遗嘱都是相同的。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诺伊诺斯拿到的那张纸比我们的要长一些?”“是吗?这个我倒没注意到。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吗?只是纸长一点而已。”苏珊娜疑惑地问。“当然有关系,为什么只有本的那张纸比较长,而我们的长度都一样,你想过没有?”“这……你就直接把话说明了吧!”“浮雕密码,一定是有浮雕密码!”“浮雕密码?那种用无色笔写在白纸上,用有色笔涂过后就会出现的文字密码?”“没错,我看到诺伊诺斯的那张纸有很大的空白部分,那里恐怕就写有浮雕密码。”“可是,那浮雕密码里会写些什么呢?”“还会是什么?!只能是丘比菲大人不想让我们看到,而只想让本看到的东西。”“你是说……丘比菲大人对我们有所隐瞒?”“是的,恐怕他已经用浮雕密码的形式把爱神的最高权力交给本了,我们俩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被架空,最后沦为本的手下。”“这怎么能行?我们和本以前就是地位平等的,怎么能让我们成为他的附庸?!”“是啊,本的架子又那么大,连丘比菲大人的葬礼都敢不来参加。如果爱神真的交给了他这种人,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爱神就会真的灭亡了。”“那……我们该怎么办?”“现在还不知道丘比菲大人到底让本继承了多大的权力,但无论如何,各自为政的我们都是无法抗衡他的。为了挽救爱神,我们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合作。合我们二人的力量,一起制衡本,把爱神的最高权力夺回到我们手中来!”“可是……我们这样做,不是违背丘比菲大人的遗嘱了吗?”“现在已经顾不得遗嘱了。我们只能表面上遵守遗嘱,暗中和本抗衡。有我在中东的势力,加上你美国总统女儿的身份,我们一定能无往不利。苏珊娜,考虑一下吧,这是我们爱神唯一的出路。”“等等……如果我们成功扳倒了本,那我们的权力该怎么分配?”“当然是平等的。你依旧是留在美国,我坐镇中东,我们俩都是爱神的领导人!”“恩……我确实是很看不惯本那套盛气凌人的作风,好吧,我回去后会考虑一下的。”

夜越来越深,半月也渐渐变成了满月。谈话,还在一直继续着。那一晚,苏珊娜和大流士谈了很多,有关和本对抗的具体方案,有关扳倒本之后具体的权力分配,并且最终,他们达成了共斗协议。就这样,本已在WhiteNight之下土崩瓦解的爱神逐渐出现了两个阵营,变得更加分裂了。表面上的三权分立还一直存在着,实际上,却早已演变成了内斗的局面。这种局面,是如何酿成的?是本的目中无人,还是大流士那强烈的权欲,现在,已经不得而知。因为,那一晚,苏珊娜走后,大流士笑了,笑得非常疯狂。苏珊娜在他眼中,并非是合作的伙伴,只不过是一粒棋子而已。如果没有那一张过长的遗嘱纸,或许大流士也能找到别的借口来拉拢苏珊娜。他对爱神的最高权力,是志在必得的。

当晚·大流士居所

“大流士大人,您回来了!”大胡子的保罗向刚进门的大流士鞠了一躬,“和苏珊娜大人谈得如何?”“很顺利,她已经答应我了。”大流士得意地摸着胡子。“呵呵,女人果然容易说服啊。”“哼,那当然了,我跟她权衡利害,她听明白后自然会站在我这边。要怪就怪本太自负,明明一直以来都目中无人,却还得到丘比菲大人的器重,早就遭到组织里不少人红眼了。”大流士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今天他更过分,丘比菲大人的葬礼都敢不参加,还派了个轻佻的小角色来。依我看,今天之后,不会再有人服本了。有丘比菲大人的浮雕密码顾命又怎么样,本已经失去了组织里的群众基础,他这是自掘坟墓,苏珊娜跟了我是正确的选择。”“大流士大人说得是,那个本·哈克连给您提鞋都不配,他哪是当首领的料!假以时日,爱神的最高领导权必定会落到大流士大人手里!”“呵,这个当然,不过看在本和丘比菲大人同姓哈克的份上,我以后得了势也不会亏待他的!”“是啊,大流士大人的肚量大嘛!只是……我还有个问题,我们MASK12以后的行动都会和苏珊娜大人合作对吧?那对于她的命令我们该以什么态度对待?”“这还用问吗,December?你们只用服从我,她的命令你们表面听听就行了。虽然名义上我和苏珊娜是合作关系,是平等的,但实际上她还是从属于我,并没有发言权。我要的,只是一个‘美国总统的女儿’,其他的都无所谓了。”“大人,您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保罗点点头,笑着说,“有了苏珊娜这个如此方便的棋子,以后我们MASK12就能大展拳脚了!”

两个人的笑声不断从房里传出。这笑声,不但宣言了他们与本·哈克的正式对立,以及大流士的野心,同时也宣言了,苏珊娜实际地位的一落千丈。是的,从苏珊娜决定与大流士合作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永远没有了翻身之日。

一年前(2011年)·纽约·皇后区182号·萨伊德心理诊所

“本,今天我想谈一个非常重要的议题。”“好吧,苏珊娜在线上吗?”“是的,我在。”这,是一个简单的电话会议,每个星期都会在大流士、苏珊娜和本之间进行一次。从两年前他们三人接管爱神的那一天起,这样的电话会议就成为了一种例行公事,每个星期他们都会在电话中交流各自的工作成果。唯有这次,是不同的。也正是这次的电话会议,正式挑明了大流士、苏珊娜和本之间的对立局面。“第三次海湾战争已经打完了,波斯共和国也名存实亡,我们爱神是不是该采取点什么行动,回应一下美国?”大流士对办公桌上的两台电话说。“大流士,我知道波斯是你的祖国,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现在还不是采取大行动的时候,我们爱神尚处在整备阶段。”左边的电话里传出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这是本的声音。“整备阶段?本,从两年前你就说我们在整备阶段,到现在还在整备阶段。好,整备嘛,我们都听你的,很少采取什么行动,可是你,两年来你到底做了什么,到底为爱神做了些什么?本,你究竟要整备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有没有管好爱神的觉悟?!”右边电话里,传出了一个悦耳的女性声音,这是苏珊娜的声音。大流士听完苏珊娜的这段话后,会心地笑了。很明显,这段话是大流士教苏珊娜说的。“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急于采取行动,大流士,我就听听你的意见,你打算怎么做?”电话里的本问道。“再用我们的游击队和驻扎在波斯的美军小打小闹下去已经没什么意思了,这次,我想玩大的!”“哦?怎么个大法?”“本,我有个很不错的想法。不如我们三个以这次海湾战争为契机,来玩个游戏。”“游戏?”“是的,我们三个,各自针对美国及其仆从国采取一次恐怖打击,看看谁能对美国造成最大的伤害!”“哦?然后呢?”“呵呵,在这场游戏中,能够给美国最大打击的人就是赢家。而其他两个输家必须给予赢家奖励,让赢家获得爱神的全部权力!”“大流士……你这是什么居心!”“什么居心?你还敢问我?这两年来,爱神在你的带领下一无所为,再这么颓废下去,世人迟早会忘记我们爱神当年的辉煌!既然这个游戏能决出我们三人中谁最有能力,谁最能重创美国,那么最高领导人的位置有什么理由不让最有能力的人去坐?!”“大流士,听你的口气,是在说我一定会输咯?”“呵,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不比比看怎么知道?怎么样,苏珊娜,你不反对我的这个提议吧?”“我倒没意见,这个游戏挺有意思的,一方面能打击美国,一方面也能重振我们爱神的声威。”电话里的苏珊娜和大流士一唱一和道。“你们两个倒都挺不安于平静嘛……”本停顿了一下,说,“好吧,既然你们都想玩,反正也是对我们爱神无害的事,我就陪你们玩这个游戏!”“好,本,这是你说的,一言为定!我已经把这次电话会议的内容录了下来,到时候谁赢了,你可不要不把你的权力交出来!”“大流士,你倒是准备得挺周全嘛!”“那当然,本,你这个从没真枪实弹和美国交过手的人到时候可不要吓得腿软哦!”“放心吧,我自有信心。”“哼,本,又是这副自负的态度,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这点!”“好了,苏珊娜,别和他吵!本,就这样决定了,下个星期再开电话会议时,我们把各自的行动计划都公开的说出来,让彼此心里都有个底。”“随便吧,反正这个游戏是你提议的,你要怎样就怎样咯。”

“好,就这样决定了!”大流士挂断了本的电话。这次特殊的电话会议结束了。但是,他却并没有挂断苏珊娜的电话。“呵呵,这个游戏,本是输定了!”大流士办公室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手里拿着卫星电话的苏珊娜走了进来。“是啊,他是一个人,我们是两个人!”大流士站起来,笑着对苏珊娜说,“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们两人早在两年前就开始合作对付他了。这场游戏,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游戏,赢的,只会是我们!”

“哈哈哈哈,一切都已经决定了!我们,将成为爱神真正的主人!”

“呵……一切都已经决定了?这是什么蠢话!我当时怎么没想到,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刚从浴室跑出来的苏珊娜,坐在酒店房间的客厅里,对着床头的手机自言自语着。这,是2012年的2月,苏珊娜乘上回华盛顿飞机的前一天晚上。“我在日本的计划失败了,大流士在美国的行动好像也出了差错。我们两个之间又出了这么重的间隙,现在却还连本的计划是什么都不知道……哼,游戏……这游戏现在还能玩下去吗?!”愤怒的苏珊娜一把推倒了床头柜。此时的她,心中已经明晰了一切。她,只不过是一只棋子,一只大流士用来对付本的棋子,在爱神里,在MASK12里,她根本就没有发言权,根本就没人会听她的。经过这一系列事后,她只会更加被架空,只要回了美国,她在名义上、实际上,都将彻底沦为大流士的附庸。“抱歉,大流士,这个游戏我已经无法陪你玩下去了!”苏珊娜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沉寂了三年之久的愤怒和压抑,在这一通电话中,彻底发泄了出来。而她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本·哈克”的名字。

现在时刻·2012年·2月2日·从神户到华盛顿的819号航班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巴尼用枪指着副机长,问。“巴尼先生,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好多次了。反正你也不认识我,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也没用啊!”副机长脸上仍保持着邪邪的笑容,“你一直拿枪指着我,又不开,不累吗?不如……我来帮你个忙吧!”话音刚落,副机长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装有消声器的枪,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膛而出,正中巴尼的手腕,巴尼的枪掉在了地上。“可恶!”几乎同一时间,苏珊娜所有的保镖都站了起来,全部掏出枪,对准了副机长。“不……不要开枪!杀了他,就没人开飞机了!”手腕受伤的巴尼虚弱地说。“呵呵,看来巴尼先生倒是挺清楚现在的状况嘛!”副机长笑着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大概也多少知道了我并不是普通的劫机者,所以,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我并不想杀你。而且,我一个人,还得留一只手开飞机,也杀不了你们这么多人!”副机长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悠闲地操纵着飞机,“正好,我现在把飞机开到了一片海上,如果你们戴降落伞跳下去,应该是不会死的!”“你……你什么意思?你要让我们全都跳下去吗?”一个保镖大声喝问道。“喂喂喂,我让你们背降落伞已经很给面子了!如果你不喜欢,现在就杀了我,让所有人跟着飞机一起坠毁也行!”“你……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巴尼捂着手腕问。“目的?我想叫你们全都跳下去,只留那边的美国总统女儿米歇尔小姐一个人在飞机上。这目的,够明确了吧?”“你……你想绑架小姐?”“绑架?你明明知道那位‘美国总统女儿’的真实身份,却还要说绑架这么低俗,我就没办法了!”

“巴尼先生,怎么办?”一个保镖小声问巴尼。“还能怎么办……只能按他说的做了。这么僵持下去,也别无他法。”“真……真的要跳?”这时,后坐的苏珊娜走了过来,对保镖们说:“反正也不会死,你们就跳吧,回去后找足人手再来救我!如果你们不跳,可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是啊是啊,你们小姐都让你们跳了,还等什么?如果不跳的话,我等会儿就自己跳下去,没人会驾驶飞机,你们全部都得玩完!”“哼,这是我听过最离谱的威胁!我就不信我们不跳,你真的会放弃这个绑架小姐的机会,就这么跳下去!”巴尼反驳道。“哎……这可是你们自己不珍惜机会,不要怪我。”副机长叹了口气,又摇摇头,说,“大海已经过了,你们跳下去后能够生存的几率又降低了!而且……药效也快要发作了吧?”“药……药效?”巴尼刚在震惊之时,只觉得头脑一片晕眩,看见所有的保镖、乘客、空中小姐全都晕倒了,“你……你在饮料里下药?”“你以为我真的指望你们跳下去啊?刚才是逗你们玩的,我才不打算给你们任何一线生机呢!”“这……这是什么药?”“啊……我自己配的,还没起名字呢!暂且就叫它‘长眠药’吧!因为你们睡着后就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可……可恶……”巴尼只感到浑身无力,坚持着向前爬了几步,最后却还是晕倒了。

于是乎,整架819航班的乘客和工作人员,全都合上了双眼。除了副机长和苏珊娜外,没有一人生还。“哼,原来是用这一招,我还以为你真要让他们全都跳下去这么麻烦呢!”苏珊娜见所有人都昏死过去,便放心地走进驾驶舱,和副机长说起话来。“喂,他们真的都死了吗?看起来好像只是睡着了!”“怎么?对我配的药没信心?你可以去挨个摸摸他们的鼻子,看还有没有气!”“不不不,我是怕有漏网之鱼,你怎么知道每个人都喝了饮料?”“谁说我是在饮料里下的毒了?是那个叫巴尼的大傻蛋说的,我可没承认!”“那……你是在什么地方……”“空气里!巴尼那个大傻蛋把机长室的门打开的时候,我就关了空气过滤系统,顺便把这瓶毒气放了出去!”副机长摇了摇手中的一个装气体的罐子,笑着说。“空气?那我们不是也……”“别担心,我们已经事先喝过解药了。”“我……我什么时候喝过解药了?”苏珊娜有点吃惊地问。“你刚上飞机时,座位上不是有一瓶水吗?那是我放的,那就是解药。”“啊?可是,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有水啊,我还以为那是普通的矿泉水。”“是啊,那是航空公司送的,每个人的座位上都有一瓶,可是只有你的那瓶跟其他人的不同嘛!你上飞机前我就把那瓶普通的矿泉水换成解药了!”“你……你到底是谁……竟然一个人想出了这么复杂的计划……”听到这里,苏珊娜开始对面前这个戴机长帽的男人感到有些佩服,也有些害怕了。“怎么?我们见过面的啊,苏珊娜大人不认识我了?”副机长摘下帽子,看着苏珊娜。“是……是你?诺伊诺斯?”苏珊娜这才看清眼前这人的面容,他竟然就是三年前那个在葬礼上不讲规矩的小痞子。“没错,就是我!本·哈克先生由于太忙,不能来接你,所以就由我代替他来了!”“呵呵,看来你还经常代替本出现在他本来应该出现的地方呢!”看着诺伊诺斯这张幽默的脸,苏珊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

“苏珊娜大人,你不介意和一堆尸体加上我这么个小痞子一起坐飞机吧?”“呵呵,如果这就是本·哈克的待客之道的话,我当然不介意。”“啊……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到本·哈克先生那里打小报告,说我没有用高雅的方式迎接你呢!”“你还真会开玩笑,满嘴都是俏皮话!”“呵呵呵呵,是啊,没我这种小丑,谁能缓解本·哈克先生那张整天都板着,严肃得不得了的脸!”

“诺伊诺斯……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回美国,要单独以这种方式去见本?”苏珊娜问。“这种事不是我该问的,我的工作只是负责接你而已。”诺伊诺斯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而且,我不用问也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跟着大流士那老乌龟对付我家哈克先生吧?”“你……你知道?”“当然知道了!你以为你们隐藏的很好啊?是个人都看出来了!”“我……我还以为一直在瞒着本呢……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不过,哈克先生并没有怪你!昨天晚上接到你的电话,他高兴得睡不着觉呢!”诺伊诺斯的脸上又扬起了笑容。

“我代表哈克先生,欢迎你来到我们的新家丘比菲城!”